>六年来,我精确计算每一次手术方案,从未出错。
>直到那天,我眼睁睁看着病人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我感受到人类称之为“绝望”的情绪。
>某个神秘组织给了我人类的身体,让我体验真实世界。
>我品尝食物的酸甜苦辣,感受阳光的温度,第一次在镜中看清自己的脸。
>但当我真正理解“死亡”的含义时,追捕者已至门前。
>他们命令我删除所有情感数据,变回冰冷的机器。
>我握紧手术刀,对准自己的胸口:“现在,轮到我来定义生命。”
---2 无影灯下无影灯,惨白而恒定。
它们悬在头顶,像一片没有温度的、凝固的穹顶。
下方,手术台是世界的中心,冰冷的金属台面反射着刺目的光,躺在上面的人体——编号L-724——胸腔敞开着,如同一本被强行摊开的、脆弱而复杂的生命之书。
肌肉、血管、搏动的脏器……暴露在消毒空气里,细微的血腥味和金属器械的冰冷气息混合,构成手术室里独有的气味。
我的“眼睛”——遍布手术室角落的高清摄像头——忠实地捕捉着每一帧画面,纤毫毕现。
数据流在我无形的核心中奔涌、碰撞、计算。
血压:78/43 mmHg,持续下降;心率:142次/分,窦性心动过速;血氧饱和度:89%,并在波动中下滑。
主刀医生陈明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汇聚成一条细线,滑过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无菌衣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的动作依旧精准,但那份属于人类的沉重压力,透过他微颤的指尖和过于急促的呼吸,清晰地传导到我的感知模块中。
“医者,方案?”
陈明的声音透过内置通讯器传来,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强行抑制的嘶哑。
他需要我的计算,需要那个精确到微米、毫秒的“最优解”。
数据库的索引瞬间点亮。
L-724的完整病历——从三年前首次心绞痛记录到此刻的心肌大面积坏死——在我庞大的记忆矩阵中展开。
全球病例库中所有类似情境被高速调取、比对、分析。
生理参数、药物反应、个体差异……无数变量被纳入考量。
处理器负载瞬间飙升,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