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扔掉的***版球鞋林悦把最后一本习题册塞进课桌时，指尖的凉意顺着血脉爬上来。

窗外的香樟树影晃在江然的白衬衫上，他正单脚踩着墙根，

另一只脚上的***版球鞋沾着草屑——那是上周他跟林悦炫耀了三次的新款，

说是全球***三百双。“所以呢？”江然的尾音挑得很高，像是在听什么无关紧要的笑话，

“就因为我昨天跟隔壁班文艺委员多说了两句话？”林悦攥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

帆布带勒出红痕：“不是因为谁，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不合适？

”江然嗤笑一声，站直身体时，阳光恰好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上个月是谁在操场看我打球，把矿泉水瓶都捏扁了？上周是谁偷偷往我抽屉里塞牛奶，

还写着‘江然小朋友请喝’？”他每说一句，林悦的脸就烫一分。

那些藏在暗恋里的小心思被他当众剥开，像被晒在太阳下的冰块，融化得狼狈不堪。

“那是以前。”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江然，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围着，

少我一个没关系的。”“谁说没关系？”江然突然上前一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头，“林悦，你看着我——我让你走了吗？”他的指尖带着篮球场上的汗水味，

混着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是林悦偷偷闻过无数次的味道。可此刻这味道却让她心慌，

她猛地推开他：“你别这样！”书包上挂着的小熊挂件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悦转身就跑，跑出教室时，

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是江然把他那只***版球鞋踢到了墙上，

鞋跟处的荧光绿蹭掉了一块墙皮。她没敢回头。走廊里的公告栏贴着上周的月考排名，

江然的名字在红榜顶端，旁边用金色星星标注着“校草”，而她的名字在中间偏下的位置，

普通得像颗尘埃。有些星星，注定不该被尘埃攀附的。2 校草的反套路道歉分手第三天，

江然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阵仗。不是99朵玫瑰，也不是扩音喇叭喊情话，

而是搬来一张课桌，摊开一沓试卷，旁边立着块牌子：林悦，我错了，

这是我抄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保证比你写得认真。宿舍楼里炸开了锅。

三楼的女生趴在栏杆上喊：“江然！你抄的是去年的版本！”二楼的把镜子举到窗外，

想照清楚他抄题的侧脸，还有人把林悦的室友堵在楼梯口：“快去叫林悦下来啊！

校草抄题认错，这比偶像剧还***！”林悦被室友架到窗边时，正看见江然咬着笔杆发呆，

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人，有一个扎着马尾的明显是她，旁边还画了个哭脸。

“他从早上六点就来了，”室友戳着她的胳膊，“早饭都没吃，说要抄完这本才走。

”林悦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嘴上却硬着：“关我什么事。”话虽如此，

她还是偷偷从衣柜里翻出袋全麦面包，让室友扔了下去。面包落在江然脚边，

他抬头看见窗边的林悦，眼睛瞬间亮了，抓起面包就往嘴里塞，结果噎得直拍胸口，

逗得围观女生笑成一片。那天下午，江然真的抄完了半本《五三》。他把试卷装订好，

托林悦的室友转交给她，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林悦，我数学考了62分，

你能不能帮我补补课？就当……赎罪了。林悦看着那行字，想起高一第一次月考，

江然拿着58分的数学卷跟她炫耀：“看见没？比及格就差两分，下次肯定超过你。

”那时他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只得意的小孔雀。她把试卷塞进抽屉最底层，

却在晚自习时，鬼使神差地拿出了自己的数学笔记。

3 情敌是杯温水江然的补课计划还没实施，就遇到了劲敌。苏然转来三班那天，

全班都在议论。他是从省重点转来的学霸，据说拿过全国物理竞赛金奖，更要命的是，

他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递作业本时会说“麻烦你了”，借橡皮时会用纸巾包好还回来，

连走路都轻得像片云。更让江然抓狂的是，苏然好像对林悦格外关注。林悦的保温杯没水了，

苏然会“刚好”接了热水递过来，温度不烫不凉，刚好能喝；林悦的历史笔记缺了页，

苏然会“刚好”有份一模一样的复印版；甚至林悦随口说喜欢校门口的绿豆糕，

第二天苏然的桌肚里就会多出两盒，还说是“妈妈做的，吃不完”。“他就是装的！

”江然把篮球砸在篮板上，气呼呼地对队友说，“哪有人喝水都能控制温度？

肯定是提前练过！”队友们憋着笑：“然哥，你上次给林悦买奶茶，三分糖做成全糖，

还加了双倍珍珠，人家喝了两口就扔了……”江然的脸瞬间涨红。他确实不擅长这些。

林悦来例假时，他跑遍学校小卖部，买回十几种红糖姜茶，结果全是临期的；林悦感冒时，

他硬塞给她件自己的卫衣，结果太大，林悦穿得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熊。那天放学，

江然蹲在三班门口等林悦，看见苏然和她一起走出来。苏然手里拿着本《百年孤独》，

正跟林悦讨论剧情，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格外般配。江然冲过去，

一把将林悦拉到自己身后，对着苏然扬下巴：“你谁啊？离我……离林悦远点。

”苏然推了推眼镜，笑得温和：“我是苏然，林悦的同学。你是？

”“我是她……”江然卡壳了。说前男友？好像不太对。说债主？更奇怪。

林悦从他身后探出头，红着脸说：“他是江然，以前的同学。”“以前的”三个字，

像针一样扎在江然心上。他看着苏然把《百年孤独》递给林悦，说“这章你上次说没看懂，

我标了注释”，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

4 校草的幼稚反击战江然决定跟苏然“正面刚”。苏然帮林悦讲物理题，

江然就搬个凳子坐在旁边，明明听不懂，却要插嘴：“这题太简单了，我用脚都能做出来。

”结果被物理老师点名回答，站在讲台前抓了十分钟头皮。苏然给林悦带妈妈做的绿豆糕，

江然就每天早上提着个保温桶来，里面是他家阿姨做的点心，有虾饺、烧麦、蛋挞，

满满当当塞给林悦，说“我妈做太多了，不吃浪费”，其实是凌晨五点就去敲阿姨的门。

最搞笑的是运动会。林悦报了女子800米，苏然提前买好了运动饮料和创可贴，

还查了“如何缓解跑步后肌肉酸痛”的资料。江然则偷偷跑到体育器材室，

把所有跑鞋都藏了起来，结果被老师抓包，罚他给全校运动员送水。林悦跑完800米，

累得扶着树喘气。苏然刚要递水，就看见江然提着个大水桶跑过来，

把一瓶冰镇可乐往林悦手里塞：“快喝！冰镇的，解气！”林悦瞪他：“跑步后不能喝冰的！

”“啊？”江然愣住了，挠挠头，“那……我给你焐热？”他真的把可乐揣进怀里，

蹲在地上用手捂着，嘴里念叨着“快快热起来”。苏然看着他，突然笑了，

把手里的温水递给林悦：“先喝这个吧。”林悦接过水杯，看着蹲在地上焐可乐的江然，

阳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头顶，突然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那天晚上，

林悦收到江然的微信：可乐焐热了，明天给你喝？她回了个“好”，然后盯着手机屏幕，

笑了好久。5 被撕碎的情书江然的“追妻计划”进行到第三周，出了个大岔子。

他听说林悦要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偷偷练了一周的《告白气球》，还写了封情书，

打算在她比赛结束后表白。情书上的字是他练了半夜的楷体，最后一句写着：“林悦，

我以前太笨了，现在学聪明了，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比赛那天，江然穿着件白衬衫，

把情书折成纸飞机，攥在手里等在后台。林悦唱完《小幸运》，刚下台就被他堵住。“悦悦！

”他把纸飞机递过去，紧张得手心冒汗，“这个……你看看。”林悦还没接，

就听见旁边有人喊：“江然！你居然给林悦写情书？”是高二一班的几个女生，

她们一直喜欢江然，看到这一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其中一个冲过来，

抢过纸飞机就撕：“林悦凭什么喜欢你？她就是个普通女生，配不上你！”情书被撕成碎片，

飘落在地上。江然的脸瞬间黑了，一把推开那个女生：“你干什么！”“***什么？

”女生梗着脖子，“我说错了吗？她成绩平平，长相一般，除了会装可怜，还有什么优点？

”林悦的脸白了，转身就要走。江然拉住她，声音发颤：“悦悦，别听她们的！

你在我心里……”“够了。”林悦抽回手，声音很轻，“江然，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应该找个跟你一样耀眼的女生，而不是我。”她走得很快，

没看见江然把那几个女生吼得狗血淋头，也没看见他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撕碎的情书，

手指被碎片划破了都没察觉。苏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走到江然身边，

递过去一张纸巾：“别捡了，再写一封吧。”江然抬头，眼睛红红的：“她不会看了。

”“那也得让她知道你的心意。”苏然蹲下来，帮他捡碎片，“喜欢一个人，

不是看配不配得上，是看愿不愿意为她变更好。”江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