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恨不得一拳把他送上国际空间站。
但现实是我只能抬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把水:
怎么可能?只是空调和屏幕让我的眼睛有点难受。
是空调和屏幕让你有点难受，还是……程隐的离开让你有点难受?
一股莫名的怒意像火山一般在我心里喷发了，仿佛身后那人就是这个唯利是图的世间的代言人。
除了利润和股票他还在意什么?
他又有什么权利在这儿质问我?
是你在这儿让我有点难受我一拍桌子，猛地转过身，声音都拔高了度，眼睛死死盯着他，像盯着资本主义本尊。
反正这会儿我也不在乎他看到我什么样子了。
黎昊显然被我这一嗓子整懵了，愣愣站在那儿，眼神里涌起某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意外、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回，转身离开了。
等他身影彻底从我视线里消失，我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就像水龙头坏了似的流得哗哗的。
我捂着脸坐在椅子上，啜泣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
2.
哭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那种眼泪不停往下掉、却没人来打断你的时刻，真的很像一种默许的溺水。
可情绪再汹涌，也得有尽头。
因为我很快意识到——我没有资格一直脆弱。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崩溃就暂停，它只会催你赶紧上线。
程隐要离开，世间还在等一个隐的回归。而这个任务，正压在我头上。
我狠狠甩了甩头，然后进了洗手间，冷水扑脸，清醒是被逼出来的，不是自己想明白的。
重新坐回电脑前那一刻，我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只能下意识打开代码编辑器。
还好，作为隐的孪生兄弟，程曜不需要从头开始。我只要动动手，修几段核心逻辑，再编一个能自洽的故事设定，他就能上线。
手指落在键盘上的那一瞬，脑海却忍不住浮现出从前和隐一起设计世界观、熬夜吵逻辑、为了一个细节争到凌晨的画面。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告别。
3.
隐，你说我们给你编个什么身份好呢?流浪天涯的哲学家，还是流浪天涯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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