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此行十万火急,密诏关乎太子性命,更关乎国运。
可我没想到,终结我全速狂奔的,不是疲惫,而是嘉峪关城门前那张我刻在骨头里的脸。
“哟,这不是我们关家的小神医吗?
怎么,成了个送信的跑腿了?”
赵虎,十年了,他还是那副德行。
一身铁甲,腰间的刀柄磨得发亮,脸上横肉堆着,笑起来像一只要吃人的野狗。
他身后,一队士兵长枪交错,封死了城门。
我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怀里的密诏硬邦邦地硌着我的胸口。
“奉旨办事,开城门。”
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虎掏了掏耳朵,夸张地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风大,听不清啊。”
他身后的士兵们发出哄笑。
周围被拦在城外的百姓们,远远地看着,窃窃私语。
“我要见将军,有紧急军情。”
我压着火,重复了一遍。
“见将军?
我就是这儿的将军!”
赵虎一脚踹在我坐骑的肚子上,战马吃痛,嘶鸣着退了好几步。
“在这嘉峪关,老子说了算!”
他踱到我面前,用刀鞘拍了拍我的脸。
冰冷的触感,带着铁锈味。
“想进城?
可以啊。”
他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跪下,叫声爷爷,我就让你进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百姓的议论声停了,士兵的哄笑也卡在了喉咙里。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爷爷被绑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上,被活活烧死的样子,猛地撞进我的脑子。
当时,赵虎的爹,那个刽子手,就是这么笑着。
而年幼的赵虎,就站在他爹旁边,拍手叫好。
“怎么?
不愿意?”
赵虎见我不动,笑意更浓,“你师父关青山不是号称神医吗?
能救天下人,怎么救不了你那个被烧成焦炭的爷爷?
哦,我忘了,你师父自己都是个缩头乌龟,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是个软骨头!”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来,叫声爷爷听听,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赏你根骨头啃啃。”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士兵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被谁推了一下,踉跄着撞向了旁边的长枪阵。
“噗嗤”一声,长枪的枪尖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腿。
“啊——!”
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