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阳被内侍强行按在太庙偏殿的铜镜前，鎏金镜里映出一身刺目的赭衣——北朔律法中，降奴需穿赭色囚衣献祭。她攥着镜沿的指节泛白，殿外传来柳后带着笑意的声音: 长公主，这衣料是上好的苏木染的，配您这身份正好。
昨日萧彻特许她穿素衣祭拜南晏先帝，今日却被柳后算准时机发难。祭天是北朔立国大典，柳后借着安抚上苍的由头，请旨将祸国妖姬献祭太庙，朝臣竟有半数附议。
娘娘，吉时快到了。柳后身边的掌事嬷嬷推门进来，手里捧着镶金的祭文，陛下已在天坛候着，就等您……领旨谢恩了。
赵灵阳猛地推开铜镜，赭衣的宽袖扫过妆台，青瓷瓶摔在青砖上裂成两半。她盯着嬷嬷手里的祭文，那明黄的绫缎上，降奴赵灵阳五个字刺得人眼疼。
天坛的石阶覆着薄霜，萧彻一身玄色祭服立在祭台中央，乌发用玉冠束起，侧脸在晨光中冷硬如雕塑。柳后跪在他身侧，珠翠环绕的发髻微微晃动: 陛下，南晏余孽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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