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我指着他的扳手说:“我们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他要我还清三十万,我反手将他送进了派出所:“他***了我!”
法庭上,我哭诉被施暴经过。
警察突然亮出我的行车记录仪画面:“当晚你在吴哲公寓过夜,报警前还在通话中密谋陷害。”
林锐的律师冷笑:“她诬告成本太低,建议重判。”
当法官宣布我入狱三年并赔偿林锐四十万。
我歇斯底里地喊:“钱不是我借的!”
林锐第一次正眼看我:“你每次买包时,我都录了音。”
1 引擎盖上的尘埃修理厂空气厚重刺鼻,机油的味道混着金属摩擦灼烧的焦糊气息直往肺里钻。
林锐左手攥着的扳手还黏着新鲜油污,黑乎乎一大块,右手五个指头用力蜷在掌心,指尖泛白。
这笔钱,本该今天打给陈薇薇。
那个名字烫了他一下。
他猛地抬胳膊蹭了把额头滚滚的汗,汗珠和蹭过来的灰土混成一绺,脏兮兮挂在眉尾。
陈薇薇的影子又在眼前晃:她笑着,头发是新染的焦糖色,微卷地拂过肩上那条亮得晃眼的包链子——上周刚发的朋友圈,配文是英文,他点开来查了翻译软件才明白意思:新包,新开始。
底下有共同好友评论“薇薇学姐好品味”,她回了个害羞的表情。
那包,他认得牌子网上查过,要价五千朝上。
而昨天电话里,她还是那句甜糯却冰冷的老话:“锐锐,真的,下个月奖学金才发呢,生活费……又吃紧了。”
他目光沉沉移回来,落在身边那辆老旧桑塔纳布满油腻手印的引擎盖上。
灰土无声沉落,盖住扳手刚才留下的一点划痕。
有些声音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开始吱呀作响,像支撑了很久终于不堪重负的木头架子。
2 毕业礼上的硝烟盛夏的阳光烫在A大礼堂哥特式尖顶上,白得晃眼。
攒动的人头溢出礼堂台阶,黑压压的学士帽浪涛般簇拥、分开,爆发出青春散场的尖叫和快门声,混着花香热浪汹涌翻滚。
闪光灯间歇亮起,把一张张年轻面孔照得通透。
林锐站在礼堂侧门的阴影里,一身灰蓝工装洗得泛白发硬,在满眼崭新学士袍映衬下格外突兀扎眼。
他像一块从另一个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