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和林修远结婚后，他便去攻读研究生，到现在已经成为在读博士了。因为穷，

我晚上带着女儿在街边摆摊卖一些小物件。女儿总是很勤快，卖力的帮我吆喝，招呼客人。

闲下来总是仰着小脸问我“妈妈，

我们多赚点钱爸爸能经常回家吗嘛”修远总是沉着脸很少说话，沉心学术，常常数月不归，

去向从不对我吐露。2这一天，我接女儿放学，路过动物园和女儿盘算着等修远不忙了，

一家人来玩玩。在人群中，却远远撞见修远一只手牵着女孩，一只手提着女士的包包，

悠闲地帮女孩讲解着什么，。他讲解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是我结婚七年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和女儿一同愣在了原地，听见售票员给一个游客表达歉意。“不好意思，

今天情人节情侣专场，要不您找个伴，或者改天再来”这是位于市中心的最大的动物园，

藏在山中，游玩一圈需要多长时间，三个小时，五个小时。

在家里他甚至没有时间陪女儿玩一个小游戏。我颤抖的牵着女儿，喉咙发紧，

眼前瞬间黑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售票员的话像根针，扎破了我强撑七年的体面。

林修远替那女人拢头发的动作，让我掌心的温度瞬间流失。囡囡的小手在我掌心里发抖，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七年前他，也是这样苍白着说‘委屈你了’。可如今，

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我低头，

却看见囡囡校服袖口磨出的毛边 —— 我用缝纫机反复锁边，也遮不住那片破旧。

胃里一阵翻涌，扶着囡囡的肩膀才没倒下“妈妈，

爸爸是不要我了嘛”被震惊到近乎失语的女儿，逐渐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问我。

仰起的小脸上，眼睛已经泛红，充满了失落与疑惑，渴求我给她一个答案。我有些恍惚，

心脏漏跳了一拍。眼前有些朦胧，半跪着安抚着，给了她一个我愿意相信的答案。

修远本就家境不错，七年前，家里破产，白月光也远走高飞。他也心灰意冷，

娶了平平凡凡的我。他从未在囡囡生病时守在她床边，甚至不记得她的生日。

他的目光总是越过我们，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但我确实也没想到，

他居然又和白玉光在一起了。在我的眼皮底下。看着女儿身上朴素，却洗的发白的衣服，

心里难受至极，眼前黑了下去。嘴唇哆嗦着，不自觉的颤抖。在女儿拉扯下，慢慢回过神。

“爸爸，可能在忙工作，妈妈别……别不开心，

可能就像我生日那次一样”女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红红的，依然在安慰着我。

这么乖的孩子，我心疼至极。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抱在怀里。“囡囡乖，

妈妈今天给你做红烧肉吃”牵着女儿的手，装作毫不在意，走过了动物园的门口。

余光看到两人的背影，甚是甜蜜的样子。女儿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指节发白。泪水布满了他小小的脸。我将她抱起，

一只手轻轻擦拭那红彤彤的眼睛。安抚一下，便往家的方向走去。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

周围情侣的笑声像针一样刺进耳朵。风凉了起来，紧了紧怀中的孩子，继续往前走着。

3想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咨询一下离婚律师。以囡囡判他结束，是我难以接受的。

经济来源成了我的死穴。破破烂烂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修远回来了。

囡囡原本捏着玩具的手突然收紧，将脸埋进娃娃破旧的绒毛里。我在厨房切菜，

刀刃撞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响 —— 垃圾桶里，是囡囡画了半个月的‘愿望清单’，

彩笔勾勒的玩具熊被揉成皱团，旁边还躺着她上周发烧时在床边的温度计。

我在厨房继续忙着，听着外面的声响。女儿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扑到他的怀里。

虽然他一次也没有抱过囡囡。只是静静的玩着她的破旧发白的娃娃，脸色阴沉了些。

眼角又偷偷的红了，滴到娃娃的身上。修远像往常一样，依旧没有关心他的亲生女儿，

甚至没有发现那红彤彤的眼睛。修远可能已经习惯了囡囡的热闹，冰冷的气氛有些不习惯。

“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就给你买”说着他坐在饭桌跟前等着吃饭。我知道他在说那个玩具，

囡囡也知道。囡囡依旧没有回答他，我在厨房里也假装没听到。为什么要等，

难道你的奖学金花的那么快嘛，那够家里半年的生活费，不给家里花一分，

给亲生女儿一个玩具都不值你去动物园玩一圈嘛。已经没有气力再说这些了。

4手机提示音一直叮叮叮的响着。仿佛做贼心虚一样朝我这里看了一眼。便没有了声音。

我知道他关闭了声音。眉飞色舞的笑意一看便知正在和谁在聊天。

像极了动物园里给那女人讲解时的模样。那是对家里人从来没有过笑脸。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动物娃娃，偷偷的撕去动物园的宣传标语。

从他那里扔到了囡囡的那里。“最近忙，先给你买了这个”孩子就是孩子，

一点点甜头就能哄骗过去。我也不想让孩子一直闷闷不乐。“爸爸，

对我真好”乐嘻嘻的拿着赠送的娃娃。“爸爸记得给我买那个玩具哟”他摇着修远的手，

满脸笑容看着他。从嘴型看来，他脱口就想拒绝。但还是收了回去，也许是罪恶感作祟。

修远最终还是答应了。囡囡欢呼雀跃的在我周围蹦蹦跳跳。“爸爸对我真好，他终于答应了，

答应了”我替她开心，因为囡囡开心而开心。小孩子不该背负太多不开心的事。

5囡囡等了一天，一周，一月，那个玩具始终没有出现。那日历的窄窄格子上，

都画着小小的玩具熊，最后一行的格子上晕染的痕迹，被擦拭了。终于在一天，

眼巴巴的看着回到家中修远手中没有任何玩具时，爆发。

不死心的囡囡甚至拿起那个皱巴巴的玩具图片对着修远，修远有些不耐烦的撇过头去。

久久不见修远有任何反应。直愣愣的低着头，转身向我走来。抱着我的腿偷偷的哭了起来。

已经冰冷的心，是不会对他有半点期望的。还好这几天摆地摊除了补贴家用，

还是剩了一点的。“囡囡，乖，明天妈妈就给你买”我知道，她还是希望修远给他买的。

对于这个父亲，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6囡囡的泪水，修远并没有察觉到。也许，

他并不关心。修远脱外套时直直的掉落相片，有些扎眼。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却看的真切。

修远和女子甚是亲密的合照，背景是动物园。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失神呆住了。回过神来，

手里菜已经糊在了他的脸上，散落了一地。修远呆住了，似乎没想到会这样。

直愣愣的站了很长时间，不可思议神色，僵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确实脑子有问题，居然坚持了这么久。红了眼眶，声音有些颤抖。

指着合照。“这~这照片~是那个女人”修远急忙忙的捡起，神色慌张。这是第一次争吵，

甚是剧烈，早已退化的女性的嘶吼，正在愤怒发泄着。砰~以修远的摔门而去结束。冰冷，

压抑的房间瞬间失去了声响，只有滴落砸碎的水滴，一滴两滴。摸着修远的书桌，有些恍惚。

等他考上博士，赚了钱，便要搬出这草屋的话语。结婚照里修远呆滞死板脸庞，空洞的眼神，

我那灿烂的笑容，竟有些好笑。桌子上那模糊的女人背影照片，原来不是我，

那细细擦拭的日常，竟是我的一厢情愿。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忍了太久，该结束了。

走到女儿的房间，囡囡蹲在墙角止不住的委屈，抱住我的腿，又湿了一片。“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