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白月光系统,必须时刻维持优雅人设。顾言胃疼时我冒雨送粥,
他创业失败我抵押房子支持。直到他生日宴那晚,我在书房发现被铁链锁住的女人。
系统突然死机:警告!发现真白月光!我抡起花瓶砸晕顾言,
女人却冷笑:“我试过三十七次了。”“他脑壳比花瓶硬。
”她指着墙上闪烁的屏幕:“欢迎来到我们的副本轮回。”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我死亡的照片。
---水晶吊灯的光芒,像融化的金液泼洒在宴会厅的每一寸角落。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气泡和女士香水混合的暖香,低沉的爵士乐如同看不见的丝线,
缠绕着每一个衣冠楚楚的身影。我站在人群中心,挽着顾言的手臂,
唇角维持着那个被系统精确定义为“十五度温婉浅笑”的弧度。脸颊肌肉早已僵硬发酸,
却不敢有丝毫松懈。顾言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他眼中的深情浓得化不开,
几乎带着某种虔诚的专注,只落在我一人身上。“小晚,”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裹着醉人的微醺,却又清晰得不容错辨,“这三年,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你是我的光,
永远都是。”这句台词,这眼神,这场景,早已烂熟于心。每一次,
戳在系统要求我扮演的那个完美白月光人设上——温柔、坚韧、无怨无悔、是他灵魂的港湾。
胃里却毫无征兆地一阵翻搅,尖锐的刺痛感猛地窜了上来。
我放在他臂弯里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警告:监测到宿主生理性不适。
请立刻进行表情管理,维持‘温柔关切’状态。
倒计时:3…脑中那冰冷无机制的电子音如同催命符,瞬间冻结了那点细微的痉挛。
我甚至来不及分辨那胃痛是源于真实的紧张,还是这三年如履薄冰的扮演积累下的压力。
深吸一口气,那被训练过千百遍的、无可挑剔的担忧表情瞬间覆盖了所有不适。
我轻轻蹙起好看的眉,指尖微凉地搭上他熨帖西装下的手臂,
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浮尘。“阿言,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你今晚喝得有点多了。
”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都完美符合“白月光苏晚”的标准模板。顾言唇角的笑意加深,
带着一种餍足的欣赏,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契合他心意的艺术品。
他反手轻轻覆盖住我的手背,掌心滚烫。“有你在,我就没事。
”人群适时地爆发出善意的起哄和掌声。我微笑着,目光温顺地垂落,
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疲惫。三年了。从那个雨夜他胃病发作,
我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跑遍半座城为他买来那碗热腾腾的养胃粥;到他第一次创业失败,
我顶着父母的暴怒和不解,毅然抵押了父母给我准备的小房子,将钱塞到他手里……每一次,
系统都在脑中发出冰冷的指令,精准地控制着我的表情、动作、语言,
让我成为那个无怨无悔、永远温柔包容的“白月光苏晚”。
顾言被几个重要的合作方簇拥着走向大厅另一侧,谈笑风生。
那灼热的、带着绝对占有欲的视线终于从我身上短暂移开。几乎是同一瞬间,
脑中的警报声尖锐地拔高。警告!目标人物脱离有效视线范围超过十秒!
请宿主立刻采取合理行动,靠近目标,维持‘被需要感’!无形的丝线猛地收紧,
勒得我灵魂深处都在窒息。我脸上完美的笑容纹丝未动,指尖却深深掐进了掌心。再待下去,
我感觉自己会在这片虚假的繁华中彻底碎裂。目光飞快扫过大厅侧门,
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像一条幽深的逃生通道。“抱歉,失陪一下。”我微微欠身,
声音轻柔得体,对着旁边几位正欲与我攀谈的贵妇颔首示意,“我去补个妆。
”踩着脚下那双细得能杀人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鼓点上。
身后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幻梦,前方是短暂的、可以喘息的缝隙。推开厚重的隔音门,
踏入相对安静的走廊,水晶吊灯的喧嚣光芒被隔绝在身后,只有壁灯投下昏黄暧昧的光晕。
走廊尽头,洗手间柔和的光线像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我几乎是本能地加快了脚步。然而,
就在我即将擦过那扇厚重、深色胡桃木的书房门时——警告!
检测到目标人物核心私密区域:书房!禁止宿主靠近!重复,禁止靠近!立刻后退!
冰冷的电子音前所未有的尖锐,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强制力,
如同一根高压电线猛地戳进我的脑海!剧痛炸开,视野瞬间被扭曲的白光吞噬,
脚步硬生生钉死在原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电击般的指令,
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在那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禁止靠近?为什么?这间书房,
顾言从未真正禁止我进入,只是他总在里面处理“重要事务”,而“善解人意”的我,
也从不会主动打扰。系统此刻的过激反应,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砸碎了所有表面的合理。一股寒意,比系统的电击更冷、更刺骨,顺着脊椎急速爬升。
那冰冷的禁止令像淬毒的针,反而狠狠刺穿了三年来被系统规则驯服的麻木。凭什么?
一个念头,野火燎原般烧毁了所有恐惧和顺从。电击的剧痛还在神经末梢跳跃,
身体却像是被另一种更原始、更蛮横的力量接管了。退?不。指尖触到冰凉沉重的黄铜门把,
那金属的寒意似乎瞬间冻结了脑中尖锐的警报。我猛地发力——“咔哒。
”门轴发出极轻微的一声***,仿佛开启的不是一扇门,而是某个尘封的、令人不安的真相。
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灰尘、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股味道与门外走廊的香氛格格不入,带着地下室的阴冷和腐朽感。书房内没有开主灯。
唯一的光源是宽大书桌上一盏孤零零的复古台灯,
昏黄的光晕只能勉强照亮桌面的一小片区域,
将周围高大的书架和家具都拖入更深的、轮廓模糊的黑暗里。
光线勉强勾勒出书桌后顾言常坐的那张巨大皮椅的轮廓,此刻空空荡荡,像一头蛰伏的兽。
警告!!!严重警告!!!发现未知高能干扰源!!!
数据紊乱……核心协议冲突……尝试修复……失……败……脑中的警报声骤然拔高到顶点,
如同千万根钢针疯狂搅动,随即爆裂成一连串刺耳的、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
最终化作一片死寂的空白。那三年来如影随形、掌控一切的系统,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绝对的寂静,比刚才的警报更令人心悸。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耳朵里嗡嗡作响。失去了系统的指引和监控,一种巨大的、失重般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下意识地向前踉跄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却感觉像踩在棉花上。就在这时,视线边缘,
那片被台灯光晕勉强扫到一点的、靠墙的角落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极其轻微。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动脖颈,强迫自己的目光聚焦过去。光线太暗了。
只能模糊地分辨出那像是一个人形的轮廓,蜷缩在角落里,被更浓重的黑暗包裹着。然后,
我听到了声音。极其微弱的金属摩擦声。叮…叮…叮……很慢,很轻,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拖沓感。我的瞳孔在黑暗中艰难地放大、适应。终于,
借着书桌台灯那点微弱到几乎吝啬的余光,我看清了。角落的地板上,蜷缩着一个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枯槁如深秋的乱草,纠缠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污秽不堪的薄裙,像一块肮脏的抹布挂在嶙峋的骨架上。
她的手腕和脚踝上,赫然缠绕着粗重的、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链条!那链条的另一端,
深深嵌进墙壁里。刚才那细微的叮当声,正是她无意识挪动手腕时,
链条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绝望***。时间仿佛凝固了。冰冷的空气带着铁锈味,
沉重地压进肺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角落里那蜷缩的身影,那粗粝的铁链,
像一幅地狱的速写,狠狠凿穿了我认知的壁垒。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锐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