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蚀骨缠绵 茧月冉 2025-06-13 12:3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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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香槟杯,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脸上却维持着无懈可击的得体微笑。

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有些发涩。映照着脚下昂贵的手工地毯。

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与鲜花的混合气息。这里是赵南两家联姻的盛大婚宴,宾客如云,

衣香鬓影。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或真诚或客套的笑意,恭贺着这桩看似完美的结合。“赵太太,

恭喜恭喜!”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近。目光在我精致的脸上逡巡。我微微颔首,

嗓音清越:“多谢李总赏光。”我应付着,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宴会厅另一端。

我的联姻对象,今天的男主角—— 赵璟霖。此刻正斜倚在罗马柱旁。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矜贵。他微微低着头。

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听着依偎在他身侧的女人说话。那女人是唐秋秋,

一身淡粉色长裙,妆容清纯。正仰着脸看他,眼波流转间尽是崇拜和亲昵。赵璟霖甚至抬手。

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闪光灯在那边角落频频亮起。

记者们的镜头贪婪地捕捉着赵氏总裁与这位“红颜知己”的互动。我胸口突然有些发闷。

婚纱束腰的鱼骨勒得我呼吸不畅。下一秒就好像要窒息而死一样。多年的暗恋,

这一刻梦想成真。本该开开心心,看到眼前的情景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犹记得婚前准备同居的时候。赵璟霖说。“以后做好赵太太的本分,

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一直恪守住自己的心。在他面前维持着赵太太的本分。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赵太太,”一个眼尖的记者不知何时挤到了我面前。话筒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赵总和唐小姐看起来关系很好?您作为新婚妻子,对此有什么看法?

”周围的喧嚣似乎瞬间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带着探究、同情或是幸灾乐祸。

我捏着空杯的手指收得更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深吸一口气。

脸上重新绽开那个无懈可击的、属于赵太太的标准笑容。

声音平静无波:“秋秋是璟霖的老朋友了,他们感情好,我也替璟霖开心。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的回答滴水不漏。完美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记者似乎有些失望,还想追问什么。我却已优雅地转身。将空杯递给侍者,

走向另一群宾客寒暄。我的背脊挺得笔直。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

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只有我自己知道,脚踝处新磨出的水泡正火烧火燎地疼。

婚宴终于接近尾声。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杯盘狼藉。我站在门口。

看着赵璟霖被一群朋友簇拥着走向停车场的方向。唐秋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司机将我送回位于半山的赵家别墅。那栋奢华却冰冷的新房。

佣人恭敬地称呼我“少夫人”。为我打开沉重的雕花大门。空旷得惊人的客厅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屋内却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我独自走上旋转楼梯,推开主卧的门。房间里弥漫着昂贵香薰的味道。

簇新的婚床铺着大红色的丝绒被褥,喜庆得刺眼。梳妆台上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赵璟霖母亲硬塞给我的传家玉镯。象征着赵家女主人的身份。我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

镜中映出一张妆容精致却难掩疲惫的脸。抬手,一点点卸下繁复的头饰,

摘下沉重如枷锁般的钻石项链。最后,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上。

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光芒。像极了这场婚姻的本质——璀璨夺目,却毫无温度。

我缓缓转动着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指根。母亲临行前欲言又止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嫣然,

联姻……委屈你了。”“赵家势大,璟霖他……性子冷些,你多担待。

”“为了南家……”为了南家。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镜中的女人眼神空洞了片刻。

随即又一点点凝聚起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我最终没有摘下戒指。只是对着镜子,扯动嘴角,

重新练习起那个弧度完美的、属于赵太太的微笑。窗外夜色正浓,别墅里寂静无声,

听不到一丝属于另一个主人的动静。那一晚,赵璟霖没有回来。连着后面的几天,

也都没有回来。而我,也彻底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时隔几天,再次见到赵璟霖是在公司。

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的木门。那份需要赵璟霖紧急签字的股权文件还捏在手里。秘书台空着,

我没多想,径直走了进去。办公室里。赵璟霖背对着门口,坐在宽大的黑色皮椅上。

唐秋秋没有坐在对面的客椅上,而是侧身坐在赵璟霖的大腿上。

一条手臂亲昵地环着他的脖子。赵璟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她衬衫领口的一丝褶皱。唐秋秋微微仰着脸,

几乎贴着他的下颌。两人姿态亲密得容不下第三个人。我的脚步钉在原地,

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刺骨的冰冷。

手里的文件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哦?有事?”赵璟霖终于侧过头。

目光落在门口的我身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慌乱。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他甚至没有让唐秋秋从他腿上离开的意思。唐秋秋也转过头,

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羞赧。身体却更往赵璟霖怀里缩了缩。声音娇柔:“阿霖,

赵太太来了。”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用了极大的力气。

才让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发抖:“股权转让文件,需要你签字。”我往前走了一步,

将文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纸张与光滑的桌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赵璟霖看都没看文件,

视线依旧停留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漠然。“知道了,放那儿吧。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命令式口吻。我没有立刻离开。办公室里的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我看着眼前依偎的两人。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赵璟霖,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赵璟霖终于动了一下。他微微挑眉,

似乎觉得我的问题有些可笑。他低头,嘴唇几乎贴到唐秋秋的额角。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毒的冰棱,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不然呢?

对着你那张永远摆着得体微笑、无趣透顶的脸?”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凉薄的弧度。

“早就腻了。要不是看在南家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乐意陪你演这场戏?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那层维持了许久的、名为体面的薄冰。

终于在他***裸的轻蔑和厌弃下,彻底碎裂。剧烈的疼痛从心脏炸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原来,我小心翼翼维持的婚姻。我所有的付出和忍耐。在他眼里,

只是一场因为利益而不得不进行的、令人作呕的表演。而我,就是那个让他腻烦透顶的演员。

唐秋秋依偎在赵璟霖怀里。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胜利弧度。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和轻慢。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挺直了背脊,像一个濒临破碎却又被强行粘合的瓷器,

缓慢地、异常平稳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那间让我窒息的办公室。身后的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里面那对男女。也仿佛隔绝了我过去所有的愚蠢和幻想。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巨大的心碎之后,反而是一种死寂般的平静。我走回自己的临时办公位,坐下。

电脑屏幕亮着冷白的光。打开邮箱,

一封封删除掉那些关于赵家、关于南赵两家合作项目的工作邮件。动作机械而精准。然后,

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光标在空白的页面顶端闪烁。我抬起手,指尖落在冰凉的键盘上。

停顿片刻,敲下第一个字。——“离”。这个念头一旦清晰,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

汹涌而坚定。为了南家?不。从此刻起,我只为自己。这场由谎言和利益堆砌的婚姻,

该结束了。我的人生,必须重新开始规划。我开始打字,

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屏幕上,一行行文字快速出现。

是我对未来的初步构想。关于独立,关于事业,关于彻底摆脱赵璟霖这个名字。

我的眼神专注而锐利。所有的心碎和痛苦都被强行压入眼底深处,

转化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心。屏幕上反光映出我沉静的侧脸。

也映出我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我停下了打字,目光落在戒指上。

那冰冷坚硬的触感,此刻更像一个耻辱的烙印。我伸出手指,没有任何犹豫地,

捏住戒指边缘,用力向外褪去。戒指划过指关节,带起一丝细微的摩擦感。然后,

彻底脱离了皮肤。我将戒指随手扔在桌面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将褪下的戒指留在冰冷的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屏幕亮起,

指尖在通讯录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上悬停片刻。最终拨通的是赵璟霖首席秘书的内线。

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请转告赵总,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枫露会所等他。

有重要事项面谈。”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挂断。重要事项。

我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还能有什么事,

比结束更重要?枫露会所顶层的包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

我提前十分钟到达。选定了长桌一侧靠窗的位置。侍者送上热茶,我安静地坐着。

指尖搭在桌面上那份薄薄的文件夹上。目光落在窗外,没有焦躁,只有一片沉寂的等待。

九点整,包厢门被推开。赵璟霖走了进来。黑色大衣衬得身形挺拔,

脸上带着惯有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他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我面前的文件,

又落在脸上。我的妆容依旧精致,神情却像覆了一层薄冰。透着他从未见过的疏离。

“什么事,需要专门约到这里谈?”他开口,语气带着审视。我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拿起那份文件,隔着光滑的桌面,推到他面前。赵璟霖垂眼。

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异常刺目。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他猛地抬眼,

锐利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向我,声音沉了下去。“南嫣然,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我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冷静,没有丝毫起伏。“赵总,我们离婚。

”赵璟霖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女人。他身体微微前倾,

试图从我眼中找到哪怕一丝赌气或犹豫的痕迹。但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小心翼翼的眸子。

此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理由?”他追问,带着一种压迫感。我端起面前的茶杯,

轻轻啜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无法融化我眼底的冰层。

“赵总心里清楚。”这么清楚的理由,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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