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熬了个大夜,追完一本超火的古代言情小说,再一睁眼,
竟然穿越到了小说世界里,还成了个被众人嫌弃的小孤女,原主不仅身无分文,
还被村里的人当成扫把星,避之不及。“这都什么事儿啊!”林瑶欲哭无泪,
在破旧的茅草屋里来回踱步,满心都是绝望。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脑袋一阵剧痛,
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一看,林瑶可惊住了,原主虽然身世凄惨,
却有个从未对外人说过的秘密——她天生对玄学有着超乎常人的领悟力,
只是一直没机会系统学习。“玄学?算命?”林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老天让我来了这儿,那我就靠这本事,改写命运,躺平人生!”说干就干,
林瑶翻出原主藏在床底的几本泛黄古籍,凭借着自己现代的知识和原主的天赋,
没日没夜地钻研起来。没几天,林瑶就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算命的精髓。
她在村口摆了个小摊子,挂起“铁口直断,不灵不要钱”的招牌,准备开启自己的算命大业。
可村民们哪会轻易相信她,路过时都对她指指点点,满脸不屑。“这丫头又在瞎折腾,
肯定是想骗钱。”“就是,扫把星还想当算命先生,真是笑死人了。”林瑶却丝毫不在意,
依旧淡定地坐在摊子后面,等待着第一个客人。终于,
村里有名的泼妇刘二婶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拍在桌子上:“你这小丫头,不是会算命吗?
那你给我算算,我家那口子为啥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林瑶不慌不忙,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然后露出神秘的笑容:“二婶,您先别急。
您家大叔最近确实有些小麻烦,但不是您想的那样。他是被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坑了,
正愁着怎么解决呢。”刘二婶一听,脸色变了变,
心里有些将信将疑:“你……你说的是真的?”林瑶趁热打铁:“当然是真的。二婶,
您要是信我,就回去跟大叔说,让他去城西的集市找找一个卖杂货的李老头,
那人能帮他解决问题。”刘二婶半信半疑地走了。第二天,
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到林瑶的摊子前,又是赔笑又是塞钱:“哎呀,姑娘,你可真神了!
我家那口子按你说的去找了李老头,还真把问题解决了。这钱你拿着,一定要再帮我算一算,
我家以后还有啥灾祸不?”这下,林瑶在村里可算是出了名,找她算命的人越来越多。
她帮着张家大妈找到了丢失的家畜,给李家大哥指点了发财的商机,
还替王家奶奶破解了奇怪的病症。名声越来越大,就连邻村的人都慕名而来。
可林瑶的野心可不止于此,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小村子里。一天,
她听说城里的富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了各方能人异士。林瑶眼睛一转,
决定去碰碰运气。她精心打扮一番,来到了富商的府邸。宴会上,达官贵人、才子佳人云集,
林瑶这个乡下丫头的出现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和嘲笑。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也敢来参加宴会?”“估计是想攀高枝,做白日梦呢。
”林瑶却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走到富商面前,行了个礼:“老爷,
小女子听闻您府上今日盛会,特来献上一份薄礼。我能为您算上一卦,保准让您满意。
”富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那你说说,能算出些什么?
”林瑶微笑着,认真地为富商算了一卦,然后缓缓说道:“老爷,您近日正为一桩生意发愁,
看似困难重重,但实则暗藏转机。三日后,会有一位南方来的贵客与您合作,
这合作不仅能让您化解眼前的危机,还能让您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富商心中一惊,
自己最近确实为生意的事发愁,这小丫头竟然一语道破。他虽表面不动声色,
但还是决定等等看。三天后,富商果然迎来了一位南方来的贵客,两人一拍即合,
签订了合作协议,生意也正如林瑶所说,顺利解决了危机,还赚得盆满钵满。这下,
林瑶可成了富商府上的座上宾,富商不仅给了她丰厚的报酬,
还将她推荐给了城中的达官显贵。从此,林瑶凭借着自己的算命本事,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她住上了大宅子,有了成群的丫鬟伺候,还结识了不少有权有势的朋友。每天,
她不是在悠闲地品茶赏花,就是被邀请去参加各种宴会,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惬意。
“这才是我想要的躺平人生啊!”林瑶躺在柔软的床上,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心想:穿越又怎样?只要有本事,就能在这古代世界里,靠算命躺赢人生!
林瑶在城里的名气越来越响,求她算命的人排起了长队,从商户老板到朝廷小吏,
甚至还有些深宅大院的夫人小姐,都专程派人来请她。
她索性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租了个宽敞的院子,不再摆地摊,而是设了间雅致的“瑶光阁”,
定下规矩:每日只算三卦,卦金随客人心意,但若是她瞧着不顺眼的,给再多钱也不接。
这规矩一立,反倒显得她越发神秘金贵。这日清晨,瑶光阁刚开门,
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面色蜡黄,眼窝深陷,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怯生生地迈进来。“先生……不,姑娘,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确定,“听闻您能断祸福,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林瑶正在窗边慢条斯理地沏茶,抬眼打量了他一番,
见他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却又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生机,
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男人感激地坐下,将布包放在桌上,打开一看,
里面是几块碎银子和几十个铜板,显然是倾尽所有了。“小女今年五岁,
前几日突然发起高热,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说……说怕是熬不过今晚了。”他说着,
眼圈就红了,“我就这一个女儿,求您发发慈悲,指条明路。
”林瑶指尖在茶杯沿轻轻敲了敲,凝神细算片刻,忽然问道:“你家院子西南角,
是不是有棵老槐树?”男人一愣,点头道:“是……是有一棵,都几十年了。
”“去把树下埋着的东西挖出来。”林瑶语气平静,“不是什么值钱物件,
大约是个缺了口的瓦罐,里面装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挖出来后,别碰它,
直接拿到城外十字路口烧了,再往西北方向走三十步,取一捧土回来,泡水给你女儿喝下。
”男人半信半疑,但看着林瑶笃定的眼神,还是咬咬牙:“我这就去!
”他抓起布包就要往怀里塞,却被林瑶拦住了。“卦金免了。”她指了指窗外,“快去,
再晚些就真来不及了。”男人千恩万谢地跑了出去。傍晚时分,他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这次脸上带着狂喜,手里捧着一个崭新的布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
您真是活菩萨!小女喝了那水,烧真的退了!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块玉佩,不成敬意!
”林瑶瞥了眼那玉佩,质地普通,却被磨得光滑温润,显然是贴身戴了多年的物件。
她摆摆手:“我说了卦金免了,你留着吧。只是以后记住,老槐树下别乱埋东西,阴气重,
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男人连连应着,又磕了几个头才离开。这事没过几天,
就传遍了全城。人们都说林瑶不仅会算命,还能驱邪治病,越发把她神化了。这天,
瑶光阁来了位官差,说是知府大人有请。林瑶挑了挑眉,知府王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
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怎么会突然找她?到了知府衙门,王大人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堂前,
见她来了,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林姑娘,城外近来接连丢了几个孩子,
都是在夜里不见的,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本府查了许久,毫无头绪,听闻姑娘有异能,
可否……”林瑶心中一动,她算过近期的卦象,本就有一劫难应在孩童身上。她闭上眼,
指尖快速掐算,片刻后睁开眼,沉声道:“大人,那些孩子还活着。
您让人去城南废弃的土地庙看看,庙后墙根下有个暗洞,孩子应该就在里面。只是要快,
今晚子时前若救不出来,恐有性命之忧。”王大人虽有疑虑,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立刻点了捕快,带着林瑶的话赶去城南。三更时分,
捕快们果然在土地庙的暗洞里找到了那几个孩子,还抓获了一个专偷孩童的团伙。
消息传回衙门,王大人又惊又喜,对林瑶拱手道:“姑娘真乃奇人!本府佩服!
”林瑶淡淡一笑:“大人过奖,只是略懂些皮毛罢了。”她心里却在想,
看来这古代的“躺平”日子,也不是那么清闲,不过能顺便积点功德,倒也不错。
而经此一事,林瑶的名声更是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连京城都有人听说了这位“神算姑娘”的名号。瑶光阁的门槛快被踏破时,
林瑶反而给自己放了半日假。她支开仆从,揣着几枚碎银溜出后门,
打算去城西的小吃街逛逛——自打在这古代站稳脚跟,她还没正经体验过市井烟火气呢。
刚走到街口,就被一阵喧哗堵了去路。几个穿绸缎衣裳的仆役正围着个卖糖画的老汉推搡,
为首的胖子叉着腰骂:“老东西,敢挡我们公子的路?这摊子给你掀了信不信!
”老汉吓得瑟瑟发抖,手里的糖勺“当啷”掉在地上。林瑶本不想多管闲事,
眼角余光却瞥见人群外站着个锦衣少年,正把玩着玉佩漫不经心地看戏,
那玉佩上雕着的祥云纹,分明是宫里才有的样式。她脚步一顿。这少年眉梢带煞,
印堂却泛着层诡异的红光,是典型的“富贵缠身,灾劫暗藏”之相。更奇的是,
他周身萦绕的气团里,竟缠着丝若有若无的龙气。“住手。”林瑶拨开人群走进去,
声音清亮,“欺负个卖糖画的,算什么本事?”胖子仆役转头瞪她:“哪来的野丫头,
也敢管我们……”话没说完就被少年呵止。少年抬眼打量林瑶,桃花眼微挑:“哦?
这位姑娘倒有几分胆色。你可知我是谁?”“管你是谁,”林瑶捡起地上的糖勺递还老汉,
“你命里带煞,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
仆役们气得跳脚,少年却笑了,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姑娘会算命?那不如算算,
我这场灾劫,能不能躲?”林瑶看他一眼:“能躲。但需得离水三尺,忌穿白衣,
再找个属虎的童子随身待三日。”她说完转身就走,
懒得再搭话——这少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多半当她是胡言乱语。谁知第二日一早,
瑶光阁就来了位不速之客。还是那锦衣少年,只是换了身墨色锦袍,
身后跟着个虎头虎脑的小童。他一进门就拱手:“姑娘别来无恙?在下萧珩,昨日多有冒犯。
”林瑶正对着账本核账,头也没抬:“萧公子这是信了?”“宁可信其有。”萧珩笑得坦荡,
“实不相瞒,我昨日回府就查了姑娘的名号,神算林瑶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他从袖中摸出张银票推过去,“还请姑娘好人做到底,这三日帮我盯着些?
”林瑶瞥了眼银票上的数字,挑眉——够她瑶光阁半年的开销了。她合上账本:“行。
不过我有个规矩,只指点,不贴身护着。”接下来三日,萧珩还真按林瑶的话做了。
避开湖边凉亭,换了深色衣袍,走到哪都带着那属虎的小童。第三日傍晚,
他正坐在瑶光阁的客座喝茶,忽然听得外面一阵惊呼,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公子!
不好了!您常去的那座画舫……在湖上炸了!”萧珩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脸色瞬间煞白。
林瑶慢悠悠添了句:“画舫是木造的,属‘水’;昨日工匠刷了层白漆,
应了‘白衣’;你本打算今午去船上宴饮,正好撞上木料受潮引发的沼气爆炸。
”萧珩这才彻底信了,起身对着林瑶深深一揖:“姑娘救命之恩,萧某没齿难忘。
”林瑶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你这灾劫虽躲了,病根还在。”她指尖点向他心口,
“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闷,夜里常做噩梦?”萧珩瞳孔骤缩——这事他从未对人说过。
“你贴身之物里,有件沾了阴邪之气的东西。”林瑶收回手,“回去好好找找,
尤其是从北方带回来的物件。”萧珩当晚就翻遍了书房,果然在一个从边关带回的旧木盒里,
发现了一绺缠着红线的头发。烧了那头发后,他胸闷的毛病竟真的好了。几日后,
萧珩送来一份厚礼,还有张烫金帖子——邀林瑶下月去京郊的赏梅宴。
“我家那位老爷子听闻姑娘的本事,很是好奇。”萧珩笑得意味深长,
“他老人家最近正为件事烦忧,或许姑娘能帮上忙。”林瑶捏着帖子,
望着窗外飘落的第一片雪花,心里隐隐有了数。这萧珩的身份绝不简单,
而他口中的“老爷子”,怕是位跺跺脚能让京城抖三抖的人物。看来她这“躺平”计划,
又要被打乱了。不过……京城的梅花,应该比城里的好看些吧?林瑶想着,
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京郊的赏梅宴设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别院,青砖黛瓦隐在成片的红梅中,
远远望去,像一幅泼墨写意的国画。林瑶穿着件月白色的素纱襦裙,外面罩了件银狐斗篷,
踩着薄雪走进院门时,恰好有枝红梅被雪压得低垂,她抬手轻轻一扶,指尖沾了点冷香。
“林姑娘倒是好雅兴。”萧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日换了身石青色常服,少了几分张扬,
多了些温润气,“我祖父已在暖阁等着了。”暖阁里烧着银丝炭,暖意融融。
主位上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当朝太傅萧靖远。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林瑶身上,带着审视:“便是你算出了阿珩的灾劫?
”“略懂些皮毛。”林瑶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太傅大人近日似有心事,眉宇间结着团郁气,
怕是与文书案牍有关。”萧靖远眉头微挑。他近来确实为一份边关密报烦忧,
那密报涉及军中布防,关系重大,却在呈送途中不知所踪,连派去追查的暗卫都没了消息。
此事极为隐秘,这小丫头竟能一语中的?“姑娘若能寻回那份密报,萧某必有重谢。
”萧靖远开门见山。林瑶指尖在暖炉边虚点几下,沉吟道:“密报没丢,只是被人换了。
那人属鼠,左眉有颗痣,此刻正在城西的‘醉春风’酒楼,喝的是青梅酿。
”她抬眼看向萧珩,“萧公子派人去拿便是,
记得带个会开锁的——他贴身带着个铜锁小匣子。”萧珩不敢耽搁,立刻差人前往。
不到一个时辰,去的人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个铜锁匣子,身后还押着个眉角带痣的中年男人,
正是负责传递密报的文书官。“招了。”押人的护卫禀报道,“他欠了赌债,被人买通,
用假密报换了真的,藏在匣子夹层里。”萧靖远打开匣子,看到里面的密报时,长舒一口气,
看向林瑶的眼神彻底变了,多了几分郑重:“林姑娘这本事,当真是……”“不过是侥幸。
”林瑶笑了笑,“太傅大人吉人天相,本就该逢凶化吉。”她心里却在嘀咕,
这太傅气场太强,比知府大人难应付多了,还是早点溜为妙。正想找借口告辞,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有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太傅,宫里来人了,
说贵妃娘娘突然昏迷,请您即刻入宫!”萧靖远脸色一变。
他这位侄女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向来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昏迷?“我与您同去。
”林瑶忽然开口,“贵妃娘娘的情况,怕是寻常太医应付不了。”她方才算到,
萧靖远此行有惊无险,但贵妃的命格与他相连,此刻正被一股阴煞之气缠上,若不及时化解,
恐有性命之忧。萧靖远虽有疑虑,但事出紧急,也顾不上多想,立刻带着林瑶往皇宫赶去。
贵妃寝宫灯火通明,太医们围着床榻束手无策,皇帝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
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看到萧靖远带了个陌生女子进来,皇帝皱眉:“萧太傅,这是?
”“陛下,此女林瑶,有异术,或许能救贵妃娘娘。”萧靖远急声道。皇帝打量着林瑶,
见她虽衣着素雅,却气度从容,不似寻常民间女子,便沉声道:“你若能救醒贵妃,
朕重重有赏;若是救不活……”“陛下放心。”林瑶走到床前,看了眼面色青紫的贵妃,
又扫过床头那支插着红梅的银瓶,“问题出在这花上。”她拔下红梅,
果然在花枝底部发现了个细小的针孔,“有人在花茎里藏了东西,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张黄符,点燃后绕着床榻走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燃尽的瞬间,贵妃忽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水……”贵妃虚弱地开口。
皇帝又惊又喜,连忙让人奉水,
看向林瑶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你……你这是……”“雕虫小技罢了。”林瑶收起锦囊,
“贵妃娘娘只是被阴煞所扰,好生休养几日便无大碍。只是那送花之人,还请陛下细查。
”皇帝立刻下令彻查,
果然从送花的太监房里搜出了与敌国往来的信件——竟是场针对贵妃的刺杀,
想用邪术掩人耳目。一场风波平息,林瑶的名字,彻底传遍了皇宫。皇帝赏了她黄金百两,
还特许她随时入宫觐见。从皇宫出来时,萧珩忍不住问:“姑娘就不怕方才失手?
”林瑶裹紧了斗篷,呵出一团白气:“怕啊,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她抬头看向漫天飞雪,
忽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好像比“躺平”有意思多了。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场皇宫之行,
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浪,正在等着她。宫里的赏还没焐热,
瑶光阁的门槛就被宫里来的人踏平了。不是贵妃派来送补品的宫女,
就是皇后身边问安的嬷嬷,连带着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也跟着凑热闹,
每日递帖子求见的能堆成小山。林瑶索性把“每日三卦”的规矩改成了“三日一卦”,
余下的日子要么窝在暖阁里翻古籍,要么就拉着萧珩去逛遍京城的茶楼酒肆。
“我说萧大公子,你不用上学的吗?”这日在城南的戏楼里,林瑶啃着糖葫芦,
看萧珩把剥好的瓜子仁堆成小山,忍不住打趣。萧珩指尖一顿,
挑眉道:“先生说我近日不宜读书,让我多出门沾沾人气。”他说这话时,
眼神往林瑶身上瞟了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林瑶哪会不知道他是找借口,
刚要开口调侃,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个带刀侍卫冲进来,径直奔向二楼雅间,
片刻后就押着个穿青衫的男子出来,那男子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卷轴。“反了反了!
竟敢私藏逆贼画像!”领头的侍卫厉声呵斥,押着人往外走。林瑶眯起眼,那男子虽低着头,
她却看清了他耳后那颗朱砂痣——方才算过,今日有“文曲星蒙尘”之相,
指的约莫就是这人。“等等。”她放下糖葫芦,起身走到侍卫面前,“这人你们不能带。
”侍卫皱眉:“你是何人?敢拦官府办事?”“瑶光阁,林瑶。”她语气平淡,
却自带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他怀里的不是逆贼画像,
是前朝画师临摹的《江山万里图》残卷,不信你们打开看看。”侍卫们面面相觑,正犹豫着,
萧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照她说的做。出了事,我担着。”侍卫们见是萧太傅的孙子,
不敢违抗,只好打开卷轴。果然如林瑶所说,画的是山河风光,哪里有半分逆贼的影子?
那青衫男子又惊又喜,对着林瑶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沈砚,乃翰林院编修,
这画是家传之物,不知为何会被当成逆贼画像……”林瑶摆摆手:“有人想借刀杀人罢了。
你最近是不是弹劾过工部侍郎?”沈砚一愣,随即点头:“确有此事,那厮克扣河工俸禄,
草菅人命,我……”“这就对了。”林瑶道,“他怕你查出更多把柄,故意设了这出戏。
你且回府,今晚戌时会有黑衣人上门,记得把窗台上的那盆兰花挪开,下面压着的账本,
才是能治他罪的证据。”沈砚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谢后匆匆离去。
戏楼里的风波平息,萧珩凑到林瑶身边,好奇道:“你连他家窗台上有兰花都知道?
”“算出来的。”林瑶拿起一颗瓜子仁扔进嘴里,“那账本沾了河泥的气息,
与他身上的墨香混在一起,不难算。”萧珩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姑娘的本事,
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几日后,工部侍郎因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沈砚则因揭发有功,
升了职。他特意送来一幅亲手画的墨竹图,说是要挂在瑶光阁里镇宅。林瑶把画挂在书房,
看着画上挺拔的竹节,忽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好像渐渐有了烟火气。
不再是为了“躺平”而算命,反倒像是在这陌生的时空里,找到了点真正想做的事。
这日傍晚,她正在给院里的腊梅剪枝,萧珩忽然神色凝重地跑进来:“林瑶,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林瑶放下剪刀,接过他递来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行字:“边关急报,
粮草被劫,主帅被困。”萧珩沉声道:“我祖父刚收到消息,
押送粮草的队伍在戈壁滩失踪了,连带着三位经验丰富的将领。陛下已经震怒,
派了好几拨人去查,都杳无音讯。”林瑶捏着纸条,指尖微微泛白。她闭上眼,掐指细算,
片刻后睁开眼,眸色深沉:“不是失踪,是被困住了。在黑风口的迷魂阵里,
阵眼是块刻着狼头的黑石。”“迷魂阵?”萧珩皱眉,“那是什么?
”“一种上古传下来的阵法,能迷惑人心,困住生灵。”林瑶道,“得找个属龙的将领,
带着一面八卦镜,在月圆之夜子时破阵,才能救出人来。
”萧珩立刻道:“我这就去告诉祖父!”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林瑶望着天边的晚霞,
轻轻叹了口气。她原以为靠算命能安安稳稳躺平,却没想一步步卷入这些风波里。
只是……看着那些因她的话而免于灾祸的人,看着萧珩信任的眼神,
她心里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或许,这“躺平”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边关的消息传回京城时,已是半月后。属龙的老将带着八卦镜,
果然在黑风口的迷魂阵里找到了被困的粮草队伍。据说那狼头黑石被八卦镜照到的瞬间,
阵中迷雾尽散,露出了隐藏的水源和通路,被困将士竟无一人折损。消息传到瑶光阁,
林瑶正在给一盆新得的墨兰换土。萧珩掀帘进来时,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喜色:“成了!
祖父说,这次多亏了你,陛下要亲自给你赐匾呢!”林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泥土沾了满手:“赐匾就不必了,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萧珩走近了些,
看着她认真侍弄花草的样子,忽然道:“你可知,这次救的不仅是粮草,
还有西北三镇的安危?那迷魂阵再拖几日,城中粮草耗尽,恐怕就要失守了。
”林瑶抬眸看他,少年眼中的光比窗外的日光还要亮:“林瑶,你不是在搅和风波,
你是在救人。”她心里微微一动,转开视线继续填土:“知道了,萧大公子快去领赏吧,
别在我这耽误功夫。”萧珩低笑一声,也不戳破她的口是心非,
只道:“陛下赐了些西域来的香料,我让人给你送了些,放在偏厅了。对了,
下月的上元节灯会,一起去?”林瑶本想拒绝,却瞥见他眼底的期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躺平”的轨道,只是林瑶发现,自己算卦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是帮街坊找回走失的孩子,有时是提醒商户避开骗子,
甚至连宫里的小太监都敢偷偷跑来问姻缘。她嘴上抱怨着“麻烦”,却总会仔细算完,
再把人打发走。上元节那日,京城张灯结彩,街上人潮如织。林瑶换上一身石榴红的襦裙,
刚走到街口,就见萧珩骑着匹白马等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个兔子灯。“上来。
”他朝她伸出手,笑容明亮,“带你去看最热闹的灯市。”林瑶被他拉着坐上马背,
心跳莫名快了几分。白马慢悠悠地穿梭在灯影里,耳边是小贩的吆喝和孩童的笑闹,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比独自窝在瑶光阁里有意思多了。走到一座拱桥时,
萧珩忽然勒住马:“你看那盏灯。”桥对面的楼上挂着盏走马灯,画的是八仙过海的故事,
灯影流转间,竟隐隐有金光闪过。林瑶眯起眼,忽然道:“那灯有问题。”话音刚落,
就听“啪”的一声,走马灯突然炸开,火星溅到旁边的灯笼上,瞬间燃起一片火光!
人群惊呼着四散奔逃,眼看火势就要蔓延开。“别动。”林瑶按住想跳下马的萧珩,
从袖中摸出几张黄符,指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黄符化作几道流光飞向火场,奇怪的是,
明明没有水,火势却硬生生被压了下去,只余下几缕青烟。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半晌才爆发出一阵喝彩:“是林姑娘!神算林姑娘又显灵了!
”萧珩看着身边从容收诀的林瑶,眸色深深:“你早就算出会出事?”“嗯,”林瑶点头,
“今日有‘火煞冲阵’之相,只是没想到会应在这里。”她看向那座楼,“而且,
这火不是意外。”果然,没过多久,捕快就在楼里搜到了引火的硫磺,
还有几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一审问才知道,竟是前朝余孽想趁上元节制造混乱,伺机作乱。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林瑶却没了逛灯会的兴致。萧珩送她回瑶光阁时,月色正好,
照亮了门前的石阶。“你好像有心事?”萧珩问。林瑶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道:“我在想,
我到底是谁。”是那个只想躺平的现代社畜?还是这个古代世界里,
被人寄予厚望的“神算”?她越来越分不清了。萧珩沉默片刻,道:“不管你是谁,
你都是林瑶。是那个会帮卖糖画老汉解围,会救素不相识的编修,
会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林瑶。”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林瑶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忽然笑了:“萧珩,谢谢你。”萧珩也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月光下,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林瑶知道,她的“躺平”人生,或许真的彻底偏离了轨道。
但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场被扑灭的大火,
只是更大阴谋的序幕。几千里外的皇陵,正有异动悄然发生。皇陵异动的消息,
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传到京城的。据说守陵的卫兵一夜之间全没了踪影,
只留下满地狼藉,还有几处被挖开的坟茔,里面的陪葬品不翼而飞,棺椁却完好无损。
更诡异的是,有附近的村民说,夜里听到皇陵方向传来鬼哭狼嚎,还看到过青绿色的火光。
皇帝震怒,当即派了钦天监的人去查,结果去的人要么疯疯癫癫地跑回来,
要么就直接没了音讯。最后没办法,这事又落到了萧太傅头上。“林瑶,
这次怕是又要麻烦你了。”萧靖远坐在瑶光阁的客座上,眉头紧锁,“皇陵关乎龙脉,
若是出了岔子,整个大胤朝都可能动荡。”林瑶正在看一本关于堪舆的古籍,
闻言抬起头:“太傅可知,最先出事的是哪座陵寝?”“是前朝废帝的衣冠冢。
”萧靖远沉声道,“那废帝在位时残暴不仁,死后连牌位都没入太庙,
没想到竟会从他那里出问题。”林瑶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点了点:“问题就出在这儿。
废帝怨气重,又无人祭拜,极易被邪祟利用。那些被挖的坟茔,
怕是有人在故意收集‘阴煞之气’,想用来做什么邪术。”“那该怎么办?”萧珩急声道,
他这几日跟着祖父处理此事,深知其中的棘手。林瑶合上书:“得去一趟皇陵。
”萧靖远脸色一变:“万万不可!那里太危险了,连钦天监的人都……”“别人去不行,
但我必须去。”林瑶语气坚定,“那邪术若是成了,后果不堪设想。而且,
我算出这事儿与我有些渊源,躲不过去的。”她这话半真半假,确实算出皇陵有大劫,
却没说这劫难里,也牵扯着萧珩的命格。三日后,林瑶带着几个简单的行囊,
跟着萧珩和一队精锐卫兵往皇陵出发。路上,萧珩总觉得心里不安,
时不时看向林瑶:“你真的有把握?”“没有。”林瑶坦然道,“但总得去试试。
”她从袖中摸出个平安符,塞到萧珩手里,“这个你带着,能挡些灾祸。
”萧珩捏着温热的平安符,心里更不是滋味:“要不我替你去?
”林瑶笑了:“你去了也没用,那邪祟只对我这种‘特殊体质’感兴趣。
”皇陵坐落在一片山坳里,远远望去就透着股阴森之气。卫兵们刚靠近山脚,
就觉得浑身发冷,连马蹄都有些焦躁不安。“就在这儿等着。”林瑶勒住马,“我自己进去。
”“不行!”萧珩想也没想就拒绝,“要去一起去!”林瑶看着他执拗的眼神,
无奈道:“里面阴气重,你体质纯阳,进去反而会成为活靶子。听话,在这儿等我回来。
”她翻身下马,又深深看了萧珩一眼,转身走进了那片弥漫着雾气的山林。雾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