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知道我是块烂泥，直到校花苏念瑶当众宣布：“江辰，做我男朋友。

”她亲手撕掉我的旧T恤，逼我穿上名牌：“你只能是我的作品。

”当我终于蜕变成她满意的样子，却在楼梯间听见她轻笑：“赌赢了而已，

这种垃圾再怎么包装，骨子里还是烂泥。”庆功宴的香槟还在杯中摇晃，

我轻轻推开她挽着的手。“苏念瑶，你的赌约……赢了。

”1食堂里那股子永远散不掉的油腻饭菜味儿，混着消毒水的刺鼻，熏得人头晕。

我缩在角落那张掉漆的塑料凳子上，面前搪瓷碗里，半个冷硬的馒头是我中午的口粮。

我能感觉到斜后方那桌几个男生投来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像看一块碍眼的脏抹布。

他们压低的嗤笑声，刀子似的刮着我的耳膜。“喂，江辰，昨天那道物理题抄完了没？

下午老陈要查！”一个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猛地一哆嗦，差点把碗碰翻。

喉咙发干，像塞了把沙子，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磕到冰冷的桌面。

是啊，江辰，你就是个废物，家里穷得叮当响，脑子笨得像块榆木疙瘩，

活该被人看不起……就在我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当口，整个闹哄哄的食堂，

像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骤然死寂下来。一股清冽的、带着点昂贵香水味的冷风拂过。

我下意识地抬眼。是她。苏念瑶。她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跌进来的发光体。

简单的校服穿在她身上，硬是穿出了杂志封面的味道，勾勒出纤细又挺直的腰背线条。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皮肤白得晃眼。她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油腻腻的地板中央，

周围所有嘈杂和污浊都自动成了她的背景板，暗淡下去。所有的目光，

惊愕的、艳羡的、嫉妒的，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她身上。而她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

隔着几张桌子，穿透凝固的空气，精准地、不容置疑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抛向高空，在失重的恐慌里疯狂跳动。

血液轰的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想干什么？为什么看我？

是……我挡着她的路了？还是我碍着她眼了？我慌乱地想挪开位置，手脚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像生了锈的机器。苏念瑶动了。她没有走向那些为她预留的、光鲜亮丽的座位，

反而迈开步子，高跟鞋踩在油腻的地砖上，发出清晰得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那声音每一下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她径直穿过一张张惊愕的脸，无视掉所有凝固的视线，

目标明确地朝我这个角落走了过来。食堂里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她停在了我的桌边。那股清冷的香气更浓郁了，

几乎盖过了食堂的油腻味道。我僵在凳子上，头重得抬不起来，

只能死死盯着面前那半个冷馒头，仿佛它是我的救命稻草。然后，一个清晰、平静，

却又带着不容反抗力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这片诡异的寂静：“江辰。

”我的名字从她漂亮的唇瓣间吐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做我男朋友。”轰！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炸开了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尖锐的鸣叫盖过了一切。我猛地抬起头，

撞进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只有一种……近乎裁决的笃定。

她不是在询问，甚至不是在请求。她是在宣告。时间仿佛停滞了。

周围是无数道凝固的、几乎要把我烧穿的目光。

震惊、嫉妒、难以置信……像无数根芒刺扎在我背上。“……我？

” 一个干涩得不像自己的音节，艰难地从我喉咙里挤出来。

巨大的狂喜和灭顶的惶恐瞬间将我撕扯成两半。是做梦吗？一定是！苏念瑶？

全校男生仰望的星辰，对着我——这块角落里发霉的烂泥——说“做我男朋友”？

苏念瑶漂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迟钝的反应有些不耐。她微微俯身，

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庞离我更近了些，压迫感排山倒海。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却带着更浓的强制意味：“点头，或者摇头。别让我等。”她的眼神锐利得像冰锥，

直直刺进我混乱不堪的脑子里。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惭形秽，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

瞬间土崩瓦解。我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在那片令人窒息的目光海洋里，

僵硬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像在滚沸的油锅里滴进了冷水。

周围瞬间炸开了锅！

倒吸冷气的声音、压抑不住的惊呼、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几乎要掀翻食堂的屋顶。苏念瑶的嘴角，却在我点头的刹那，向上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那笑容极美，却带着一种猎手终于捕获了心仪猎物般的绝对掌控感。她没有丝毫犹豫，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冰凉而柔软的手直接伸过来，

精准地抓住了我那只因为紧张而汗湿黏腻、此刻正死死抠着桌沿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

不容分说地将我的手指从桌沿掰开，然后紧紧攥住。她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

那温度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我全身，让我整个人都麻痹了。她拉着我，

像牵着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把我从那张破旧的塑料凳子上拽了起来。我踉跄了一下，

膝盖发软，几乎是被她拖着往前走。她拉着我，昂着头，像一位得胜归来的女王，

在死寂和无数道灼热目光的洗礼下，一步步穿过食堂中央那条无形的、由震惊铺成的红毯。

她的手牢牢地扣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发疼，像是在宣告所有权，

更像是在无声地警告周围每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谁也别想碰。直到走出食堂大门，

外面刺眼的阳光猛地照在脸上，我才从那场巨大到不真实的眩晕中找回一丝微弱的意识。

手腕上还残留着她冰凉手指的触感和不容抗拒的力量。苏念瑶的脚步慢了下来，

却没有松开我的手。她侧过头，阳光给她完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不真实。

她的声音清晰地飘进我依旧轰鸣的耳朵里：“以后，离其他女生远点。” 她的目光扫过我，

带着审视和一种……近乎刻薄的挑剔，“你只需要看着我，听我的。”2“脱掉。

”苏念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清晰地砸在我卧室这方狭窄、灰暗的空间里。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带着她身上那股昂贵香水残留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僵在门口，

手里还捏着刚在楼下便利店打工赚来的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她突然出现在我家这栋破旧筒子楼的门口，已经足够让我大脑宕机。此刻，

她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正像最精密的探针，

一寸寸刮过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袖口已经磨出毛边的旧T恤。那眼神里的嫌弃，

浓得几乎化为实质，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皮肤都被冻得生疼。

“什……什么？” 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说，

” 苏念瑶不耐烦地向前逼近一步，

她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瞬间压过了我房间里常年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冰冷，轻轻点在我T恤的领口，那个已经磨得几乎透明的破洞上。

“这件垃圾，脱掉。立刻，马上。”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根。

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紧心脏。在她面前，我这件仅有的“体面”衣服，也成了垃圾。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我只有这件……” 我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所以？” 苏念瑶嗤笑一声，那笑声像冰锥，轻易刺穿了我本就薄如蝉翼的自尊。

她没再看我，径直走到我那张嘎吱作响的旧书桌前，

随手将一个印着巨大奢侈品Logo的纸袋扔在上面，

动作随意得像在丢弃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纸袋沉重的闷响，砸得我心尖一颤。“换上这个。

” 她命令道，下巴微抬，指向那个纸袋。“以后你穿什么，我说了算。

”我盯着那个刺眼的Logo，感觉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那牌子，

我以前只在商场橱窗里远远看过一眼，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足够我打好几个月的工。我迟疑着，

手指蜷缩着，不敢去碰。“快点！”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反抗的尖锐，

“别让我说第三遍。江辰，我的耐心有限。”那尖锐的声音像鞭子抽在我身上。我猛地一颤，

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麻木，伸手抓住了那件旧T恤的下摆。指尖冰凉，抖得厉害。

布料摩擦皮肤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我笨拙地、狼狈地将那件旧衣服从头上扯下来，

露出底下同样洗得变形的背心和瘦削的肩胛骨。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激起一阵细小的疙瘩。我不敢看她，飞快地抓过纸袋里那件柔软的、带着崭新气息的衬衫，

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扣子好几次扣错了位置，手指抖得根本不听使唤。苏念瑶就抱着手臂，

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像在欣赏一件亟待修理的残次品。她的目光扫过我笨拙的动作，

扫过我因为营养不良而略显单薄的胸膛，最终落在我终于穿好的新衬衫上。“啧，

”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不满，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拍开我还在和扣子较劲的手。

冰凉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灵巧地解开我扣错的纽扣，重新一粒粒扣好。

她的指尖偶尔划过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不是心动，是纯粹的、被掌控的恐惧。

“领子翻好。” 她命令着，手指粗暴地拉扯着衬衫的领口，几乎勒到我脖子。

“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腕……对，就这样。” 她退后一步，挑剔的目光再次上下扫描，

像是在验收一件刚组装好的商品。那审视的目光让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勉强能看。” 她终于下了结论，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是我给的。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作品。” 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直视她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睛。“所以，

你只需要听我的。懂吗？”她的指尖用力，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强势。

我被迫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爱意，只有冰冷的掌控欲，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动弹不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冻僵了四肢百骸。我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只能从齿缝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懂。”3“江辰！

你耳朵聋了吗？这道题我昨天刚讲过类似的！”数学老师老陈的怒吼像炸雷一样在头顶响起，

粉笔头带着风声精准地砸在我的额角，留下一点刺目的白灰。我猛地一哆嗦，

从满脑子浆糊般的公式里惊醒，茫然地抬起头。讲台上，老陈气得脸色发红，唾沫星子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