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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夫君心软救下一个舞姬。
我怜她孤女无依,帮她在老家置办田地和宅子,又送给她许多金银细软。
甚至允许她在府上住了一个多月。
可临走那日,夫君送她出城却迟迟未归。
我出门去寻,才发现我家的祠堂前围满了人。
夫君和舞姬正在指挥下人拆祠堂内的摆设。
我大声制止:“江清曼,你不是离开京城了吗?来我家祠堂干什么?”
江清曼不以为然,笑着拉住我的手。
“为了感念沈大人的大恩,我决定留下来开个花楼,沈大人最喜欢我跳舞了~”
“不过,风水先生说只有在这里才能让生意兴隆,所以只能麻烦夫人的家人挪个地方了。”
我一把甩开她,满脸怒色的质问沈怀瑾。
“沈怀瑾,这是我家的祠堂,父亲刚过世不足百日,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沈怀瑾十分不悦,不顾我的阻拦,继续让工人拆除。
“死了的人放在哪里不都一样,清曼可怜,只有这样才能在京城立足。”
我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嘴脸,心却无比疼痛,不由得想到父亲给我留下的锦囊。
反手将它交给下人:“务必将它送进谢府。”
......
下人毫不留情的将供奉牌位的台子一脚踹倒。
大部分的牌位滚落在地,霎时间灰尘四溢。
我推开人群冲进去拉住那些人,大吼着制止。
“你们住手,这是我方家祠堂,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我的呵斥并没有让下人停手,他们被我阻拦的烦了。
反手将我猛地推倒,我的手被地上的石头划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来不及顾及自己,我又起身冲上前。
却被江清曼走过来拉住,她倒很是热情。
“夫人,您消消气,我们这也不是拆您家祠堂,只是您这祠堂的位置正好与大师算的一致,我们也就是给这些牌位换个地方。”
我冷冷的看着她,方家祠堂从很多年前就在此处了。
就因为一个什么大师的一句话,他们就要占用方家祠堂。
我指着她身后的下人说道:“你们把这些牌位给我放回去,否则我就去报官,我方家虽然已经没什么人了,可这是天子脚下,总有王法。”
见我不肯放弃,沈怀瑾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我。
“清曼身世可怜,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锦衣玉食的自然不懂她的艰难,但身为我沈怀瑾的夫人,还是大度一些为好。”
这样无礼的要求让我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沈怀瑾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威胁与不可反抗。
我双眼通红指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牌位坚定地说道。
“我方家多少代的牌位都是在此地安置的,她一个舞姬怎配用方家祠堂?”
我的话一出,我还没有落泪,江清曼倒是先哭的梨花带雨的。
她小步移到沈怀瑾身旁,挽着她的手,满脸的委屈。
“大人,是我身份低贱,我不过就是感念大人的大恩大德,想在您喜欢看跳舞时就能很快看到,只是没想到这里这里竟然是最合适的地方,惹怒了夫人。”
沈怀瑾感动的将江清曼揽在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倒像是一对感情甚好的夫妻。
而我这个正牌夫人只能站在一边看他们情深似海的样子。
沈怀瑾安抚好江清曼,看向我时眼睛里又满是不耐烦。
“除了你,方家的人早已死光,死人又不会活过来,不过就是一些牌位,扔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