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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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维天有汉暮色四合,白河滩的芦苇在晚风中簌簌低语,仿佛诉说着千年未解的幽怨。

陈墨蹲在冰冷的河滩上,指尖拂过那块半埋泥沙的汉代残碑。碑文早已斑驳,

但“织女思北沚”几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头。

一股混合着河水腥气和铁锈的诡异气味扑面而来,让他镜片蒙上了一层薄雾,

对岸牛郎庄的轮廓在视野里模糊不清。作为南阳大学民俗学的教授,

白河两岸关于牛郎织女的传说,他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县志里记载的“桑林祭典”,

分明是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农耕仪式。可眼前这残碑上的字迹,

却***裸地揭示着织女的“思”与“北沚”——那是一种指向性极强的渴望,

一种与温情脉脉的民间传说截然不同的、近乎悲怆的乡愁。矛盾像冰冷的河水,

浸透了他的靴子。“陈教授!”一声呼喊穿透芦苇丛。

辖区民警周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淤泥跑过来,警裤下摆沾满了黑褐色的泥浆,

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又出事了。”深夜的白河派出所灯火通明,

像个孤独的灯塔。周野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推到陈墨面前,

里面的东西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十七岁女孩,林小雨,昨晚在滨河路失踪。

现场…除了这个,干净得像被水洗过。”陈墨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捏起证物袋。

里面是一片巴掌大的锦缎碎片,触感冰凉柔滑,边缘已经磨损,但依旧能看出其非凡的质地。

朱砂的暗红浸染其上,形成诡异的花纹,仔细辨认,竟是繁复的星象图。更令人心惊的是,

边缘处用极细的银线绣着两个古篆——“七襄”。“《诗经·小雅》有云:‘跂彼织女,

终日七襄’,”陈墨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

“‘七襄’指的是织女星一日七次移位。这种织造技法、这种星图纹样…在汉代,

只有皇室宗亲或主持通天祭祀的大祭司才有资格使用。”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它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现代少女的失踪现场?”周野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

浓眉紧锁:“还有更邪乎的。现场监控拍下了她消失的瞬间。”他快速点开电脑屏幕。

画面里,林小雨穿着校服,低着头看手机,走在空旷的滨河路上。下一秒,毫无征兆地,

她的身影猛地闪烁了一下,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紧接着化作一团模糊、刺眼的光影,

瞬间从镜头里彻底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路面。一股寒意从陈墨的尾椎骨直窜头顶。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个祖父留下的、布满铜绿的青铜罗盘,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震动,

像一颗不安的心脏在跳动。自从上个月在图书馆查阅《南阳府志》时这罗盘第一次莫名狂转,

指向白河下游的锁龙井后,它就成了一个不祥的预兆。此刻,冰凉的罗盘紧贴着他的大腿,

指针正剧烈颤抖着,死死指向东南方——牛郎庄的方向。“去图书馆。”陈墨猛地站起身,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现在。我要查道光年间关于锁龙井的所有记载!

”南阳图书馆的古籍室弥漫着陈年纸张特有的、混合着尘土与霉菌的气息,

时间在这里沉淀成一种厚重的压迫感。陈墨在昏黄的灯光下,

小心翼翼地翻阅着泛黄脆弱的《南阳府志》。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

最终停在光绪二十三年的记录上:“白河锁龙井突现异象,井水沸腾三日,有玄鸟衔火而过,

岁星归位。”旁边一行蝇头小楷的注释触目惊心:“时值七夕前后,村中数十人失踪无踪,

官府以‘水患’结案,讳莫如深。”“玄鸟衔火,岁星归位…”陈墨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

每一个都重若千钧,“岁星即木星,

象学中意味着它运行到了特定的、具有象征意义的位置…”他迅速在脑中调取现代天文数据,

“2025年的七夕…恰恰是木星冲日的日子…”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烈眩晕击中了他!

眼前的古籍文字瞬间扭曲、融化。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占据,白光中,

一个身着汉代深衣襦裙的女子身影清晰浮现。她坐在一架古朴的织机前,

纤纤素手飞快地穿梭引线,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韵律。女子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抬起头。

陈墨的心脏骤然停跳——那张清丽而哀愁的脸庞,竟与他记忆中早逝的母亲有七八分相似!

“呃…”陈墨闷哼一声,踉跄着扶住沉重的书架才没倒下,口袋里的青铜镜滑落在地,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冰冷的镜面上,倒映出的不是他自己的脸,

而是那双属于织女的、盛满千年哀怨的眼睛!“教授?!”周野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水底传来,

将他猛地拽回现实。周野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满脸担忧,“你没事吧?脸色白得像纸!

”陈墨大口喘着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和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没…没事,

可能…低血糖犯了。”他弯腰捡起铜镜,镜面光滑冰冷,

映照出的只有他自己苍白失措的面容。刚才那惊鸿一瞥,仿佛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

离开图书馆时,陈墨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

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角度。一股冰冷的、被窥视的感觉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脊背,

让他下意识地拉紧了外套。有人在盯着他。而且,绝非善意。回到冷清的公寓,

陈墨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下“玄鸟祭坛”。

屏幕上弹出的信息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明代张衡的《南都赋》中赫然记载着——“玄鸟祭坛,

以祭天汉”。而根据古籍中隐晦的地理描述和现代地图比对,这个祭坛的位置,

竟然与白河下游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锁龙井完全重合!“天汉…即银河。

而白河古称‘天汉中白水’…”陈墨迅速在笔记本上勾勒出草图,

将锁龙井、牛郎庄、残碑位置以及《南都赋》的信息串联起来,

“锁龙井根本不是什么锁蛟龙的水利设施,它极可能是古代祭祀玄鸟的神圣祭坛!玄鸟,

在神话中是司掌季节更替、沟通天地的神使…”“呱——!

”一声凄厉刺耳的鸦啸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窗外宁静的夜。陈墨悚然一惊,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正稳稳地停在他窗外的晾衣架上,

一双血红的眼珠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乌鸦锋利的爪子里,

赫然夹着一小片织物!那熟悉的纹路,那浸染的朱砂红…正是七襄锦的碎片!

陈墨猛地推开窗户,一股冰冷的夜风灌入。那乌鸦似乎早有预料,在他扑到窗前的一刹那,

展开漆黑的翅膀,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浓稠的夜色中。窗台上,

只留下几滴暗红色、尚未完全凝固的液体,在月光下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是人血。

第二章 蒹葭苍苍牛郎庄笼罩在湿冷的晨雾里,青石板路湿滑,布满墨绿色的苔藓,

踩上去悄无声息。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数百年。周野出示了警官证,

向头发花白的老村长询问林小雨的下落。“林小雨?没听过,没见过。”村长眼神浑浊,

摇着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们这庄户人家,外头的人少来,

庄里的姑娘也没见少。”陈墨的注意力却被村中那座古老的祠堂吸引了。厚重的木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诡异的红光,像野兽窥伺的眼睛。他借口抽烟,

不动声色地绕到祠堂后面。布满灰尘的窗纸破了一个小洞。他凑近看去,心脏猛地一沉。

祠堂内的壁画早已褪色,但内容却惊心动魄:壁画上的“牛郎”并非传说中憨厚的放牛郎,

他身披玄甲,面容刚毅,一手紧握一柄造型奇古的青铜长剑,脚下踏着龟蛇交缠的玄武!

而他对面的“织女”,也非织布女工的形象,她周身环绕火焰,双臂伸展,

赫然化作一只振翅欲飞的巨大朱雀!壁画背景是浩瀚星河,充满肃杀与神性。

“这…完全打败了传统形象!”陈墨压低声音,对悄然靠近的周野说,

“南阳出土的汉画像石里,牛郎织女对应的星宿神兽就是玄武和朱雀!

为什么流传下来的民间故事,却变成了耕牛和织布女?这篡改…太刻意了!”周野凑近窗洞,

仔细辨认壁画细节:“玄武主北方,属水;朱雀主南方,属火。水火既济,

阴阳调和…这是古代星象崇拜的核心之一。”他掏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

“博物馆的星象研究员确认了,汉代星图里,牵牛星河鼓所在的天鹰座区域,

确实有龟蛇玄武的象征;而织女星所在的区域,则对应朱雀。

”“《楚辞》等典籍里也有类似记载…”陈墨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一个惊悚的念头浮现,

“有人在系统性地篡改历史!掩盖牛郎织女传说背后真正的、关乎星象与祭祀的本质目的!

”午后,两人循着罗盘微弱的指引,深入白河下游荒无人烟的芦苇荡。

浑浊的河水散发着***的气息。在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回水湾,周野的警靴踢到了一个硬物。

拨开茂密的芦苇和水草,一个半埋于淤泥中的巨大青铜鼎显露出来。

鼎身布满铜绿和难以辨识的古老符文,散发着沉甸甸的岁月感。“搭把手!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沉重的鼎身稍微倾斜,露出内部。鼎腹内壁,

赫然刻着《洛神赋》的残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字迹遒劲,带着一种绝望的美感。

陈墨立刻用随身携带的取证棉签,小心翼翼刮取鼎内残留的少许黑色粉末,密封好。

“这粉末的成分…”陈墨通过便携仪器快速比对,结果让他心头一凛,

“和林小雨指甲缝里提取到的残留物,成分完全一致!”“她接触过这个鼎?

”周野蹲在泥泞的岸边,眉头拧成了疙瘩,“但这鼎沉在河底不知多少年了,

她一个城里姑娘怎么会…”话音未落,异变陡生!两人面前的河水毫无征兆地剧烈翻腾起来,

咕嘟咕嘟冒着浑浊的气泡,仿佛被烧开!一只毫无血色的、属于年轻女性的手,

猛地破开水面,五指如钩,带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死死抓住了陈墨的脚踝!“啊!

”陈墨猝不及防,惊叫一声向后跌倒。周野反应极快,瞬间拔枪对准水面!然而,

就在枪口指过去的刹那,那只苍白的手连同其后的模糊黑影,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

“噗”地一声,化作无数细小的泡沫,消失在浑浊的河水中。水面迅速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幻…幻觉?”陈墨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裤腿湿透,

冰冷的河水浸透皮肤,寒意直透骨髓。脚踝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和被抓握的痛感,却无比真实。

周野面色凝重地收起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恢复平静的水面,缓缓摇头:“不像。”当晚,

周野在办公室收到了市局法医实验室发来的加急报告。

当他看到报告末尾的DNA比对结果时,瞳孔骤然收缩,

拿着报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报告显示:陈墨的DNA样本,

与数月前在一座明代中期古墓中出土的一具男性骸骨的DNA样本,相似度高达98%!

这几乎可以认定为直系后代!周野猛地靠向椅背,后背渗出冷汗。图书馆里陈墨诡异的眩晕,

那面滑落后映出女子面容的铜镜,

他对古代星象和祭祀那种近乎本能的熟稔…这些碎片般的异常瞬间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他无法理解却不得不面对的可能。与此同时,陈墨独自留在大学的实验室。

他正借助高倍显微镜,仔细分析那片七襄锦的纤维结构。灯光下,

那些古老的丝线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质感。

“除了朱砂…还有一种植物提取物…”他喃喃自语,将分析结果输入数据库比对。

屏幕跳出的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引魂草?《山海经》异闻录里提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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