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书者×书中“工具人”的反向救赎一林晚举起硫酸瓶时,手腕被攥得生疼。
消毒水味混着劣质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原书里那个永远跟在男主身后、台词不超过十句的小助理,陈默。他指尖冰凉,
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喉结滚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别做傻事。”林晚懵了。按剧情,
现在她该把硫酸泼向不远处的原女主苏晴晴,看着对方尖叫着毁容,
然后被冲过来的男主顾言琛狠狠甩一巴掌,骂一句“恶毒女人”,
从此开启被全网唾骂、家产被夺、最后在精神病院惨死的结局。可陈默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在原著里连脸都没被清晰描写过的角色,此刻正挡在她和苏晴晴之间,背挺得笔直。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林晚忽然想起,
原书里提过一句,陈默小时候被热水烫伤过,所以总戴着手链遮疤,可今天他没戴。“让开。
”林晚试图抽回手,声音因为紧张发飘。她穿了三天,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接受“穿成恶毒女配”的事实,正准备按剧情走第一步,
哪怕知道结局是地狱,也总比被“剧情修正力”直接抹杀强。陈默却没动,反而攥得更紧了。
他低头看她,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片阴影:“你上周三在天台说,想逃出去。
”林晚浑身一震。上周三?她刚穿来那天,确实躲在公司天台崩溃过,
对着空气碎碎念“这什么狗屁剧情,我要回家”,
当时周围空无一人——除非……“你怎么会……”“我查了路线。”陈默打断她,
从口袋里摸出张折叠的纸,塞到她手心。粗糙的纸张边缘硌着掌心,展开一看,
是张手绘的地图,用红笔标着三个出城的路口,旁边还写着公交时刻表,
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城西客运站晚上十点有趟末班车,避开了顾总的眼线。
”硫酸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褐色液体在瓷砖上洇开,冒着刺鼻的白烟。
不远处的苏晴晴已经尖叫起来,捂着嘴后退,眼眶红红地看向走廊尽头——顾言琛来了。
林晚心脏骤停。顾言琛穿着高定西装,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视线像淬了冰,
落在她身上时陡然锐利:“林晚,你又在发什么疯?”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厌恶。
林晚下意识闭紧眼,等着那记耳光落下。可预想中的疼痛没等来,
反倒是身侧的陈默往前跨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把她挡在身后。他个子不算高,
站在顾言琛面前像株随时会被折断的芦苇,却偏偏仰着头,声音不大却清晰:“顾总,
林小姐只是手滑。”顾言琛皱眉:“陈默,这里没你的事。”“有。
”陈默的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刚才我看见清洁阿姨的硫酸桶放在走廊,
林小姐大概是想帮忙挪开,没拿稳。”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块抹布,
蹲下去慢慢擦地上的污渍,“我来处理就好。”林晚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发现他衬衫后颈处有根线头,
歪歪扭扭地挂着——那是她昨天在茶水间看见他衣服勾到桌角,顺手想帮他扯掉,
却被他慌张躲开时留下的。原来他都记得。顾言琛显然不信,
但苏晴晴已经柔柔地开口:“言琛,算了,陈助理说得对,可能真的是手滑。
”她瞟了林晚一眼,眼底闪过丝得意,却没注意到陈默擦地的手顿了顿,
缘轻轻敲了三下——那是林晚昨天在天台跟空气吐槽“顾言琛的黑料都藏在第三监控室”时,
无意识敲栏杆的节奏。顾言琛最终没再追究,只是冷冷瞥了林晚一眼,拥着苏晴晴离开。
走廊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硫酸的气味渐渐散去,留下陈默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
“为什么帮我?”林晚蹲下来,看着他把擦脏的抹布塞进垃圾袋,动作一丝不苟。
陈默的耳尖红了。他把垃圾袋系紧,声音低得像叹息:“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林晚猛地抬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枚生锈的钥匙,形状古怪。
“这是穿书者的‘通行证’,”陈默指尖摩挲着钥匙上的纹路,“我比你早来三年。”三年。
林晚想起原书里关于陈默的零星记载:三年前突然出现在顾言琛身边,
做事滴水不漏却从不多言,好几次在顾言琛要对“恶毒女配”下死手时,
都用“处理文件”“接电话”之类的借口把人支开。原来不是剧情bug,
是有人在暗中改命。“剧情修正力会反扑的。”陈默把钥匙塞进她手心,
掌心的温度透过金属传过来,“它不允许我们偏离主线,
上次我试着提醒原主别签那份股权转让书,结果她当天就被花盆砸断了腿。”林晚攥紧钥匙,
突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要演“手滑”那出戏——不是阻止她走剧情,
是帮她找了个最安全的“偏离方式”。“那我们该怎么办?”陈默抬头看她,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眼底,亮得惊人:“接着演。你继续当你的‘恶毒女配’,
我继续做我的‘工具人’,但我们得悄悄收集证据。”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录音笔,
“顾言琛和苏晴晴的交易,公司偷税的证据,还有……这个世界是本书的证明。
”录音笔里传来电流声,接着是顾言琛的声音,冷得像冰:“把林晚的股份转到我名下,
苏晴晴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哄。”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陈默把录音笔收起来,
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晚上十点,客运站见。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掀桌子。
”走廊尽头的时钟敲了七下,林晚看着陈默拎着垃圾袋离开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像在计算着什么。她低头看手心的钥匙,锈迹蹭在皮肤上,有点痒,
却奇异地让人安心。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在跟这该死的剧情对抗。
那个被所有人忽略的“工具人”,早就举着盾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挡了三年的风雨。
2 穿书者×书中“工具人”的反向救赎二客运站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
林晚缩在候车厅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生锈的钥匙。距离末班车发车还有四十分钟,
陈默说他去买水,却迟迟没回来。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发车信息,夹杂着孩童的哭闹声,
让她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涨起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她掏出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顾言琛助理发来的信息:“林总,顾总说晚上八点的董事会,您必须到场。
”按原剧情,今晚的董事会就是顾言琛联合其他股东,
夺走她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股份的关键节点。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刚塞回口袋,
就见陈默拎着两瓶矿泉水跑进来,额角沁着薄汗,衬衫领口被风吹得外翻。“等久了?
”他把水递过来,瓶身带着凉意,“刚才在门口看到顾总的车了,绕了个路才进来。
”林晚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手,烫得惊人:“他来了?”“嗯,跟苏晴晴一起,
应该是去旁边的酒店应酬。”陈默在她身边坐下,刻意往她这边靠了靠,
挡住了斜对面投来的视线——那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假装看报纸,
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来,“别回头,是顾言琛的保镖。”林晚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下意识往他身后缩了缩。陈默的肩膀不算宽,却像堵很稳的墙,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点外面的尘土气息,意外地让人踏实。“别担心,
”他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在她耳边,“我刚才在他车胎上扎了个小洞,
至少能拖慢他们半小时。”林晚愣住,抬头时撞进他眼里。陈默的睫毛很长,
在灯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眼底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助理。“你……”“三年前就想这么干了。”他低笑一声,
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原主上次被他逼到差点跳楼,
他就在楼下跟苏晴晴调情,那时候我就想扎爆他的车胎。
”林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他不是“突然”出现的。
原主那些被忽略的挣扎、被掩盖的痛苦,一直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什么帮我?
”她忍不住问,声音轻轻的。陈默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落在她手心的钥匙上,
喉结滚了滚:“因为这枚钥匙。”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钥匙,只是更旧些,
边缘都磨圆了,“穿书者都有这个,是‘世界锚点’,能让我们在剧情修正时少受点冲击。
”他把自己的钥匙递过来,林晚接过来比对,发现钥匙柄内侧都刻着个极小的“默”字。
“这是……”“我刻的。”陈默的耳尖有点红,“刚穿来时怕搞混,
后来发现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带钥匙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原书里,
你最后在精神病院***那天,我去看过你。”林晚的呼吸猛地一滞。“那天雨下得很大,
”他望着窗外,眼神有点空,“你把自己手腕割得很深,手里攥着张撕碎的照片,
是你跟你爸的合照。我想救你,却被护士拦在外面,只能看着你……”他没再说下去,
但林晚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原主的绝望,他的无力,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
“所以你这三年,一直在改剧情?”“嗯,”陈默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
翻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字,“我试着提醒你爸注意刹车失灵,结果他还是出了车祸,
只是提前了三天;我想阻止你跟顾言琛订婚,结果你被他用***遗物威胁,还是签了字。
”他的指尖划过其中一行字,字迹用力到几乎划破纸页,“剧情修正力太厉害,我每次改动,
都会被反噬。”林晚看着那行字——“3月12日,阻止林晚喝下药的红酒,
反噬:左手被开水烫伤。”她突然想起他手腕上的疤。不是小时候烫的,
是为了救原主才留的。“对不起。”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跟你没关系。”陈默合上笔记本,
把她的手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她的身份证,“票我早就买好了,用的假身份,
到了邻市我们换辆车,去南城。”他指着地图上标红的地方,“那里有个出版社,
我认识个编辑,能帮我们把收集到的证据匿名发出去。”广播里开始报站,末班车要发车了。
陈默站起身,伸手把她拉起来:“走了。”林晚被他牵着穿过候车厅,
经过那个黑衣保镖身边时,对方突然抬头看过来。陈默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身后藏了藏,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低头,数到三就跑。”“一——”保镖的手摸向腰间,
大概是想掏对讲机。“二——”陈默突然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砸过去,正好砸在保镖的报纸上。
“三!”他拽着林晚往车门冲,身后传来保镖的怒喝声。司机刚打开车门,
陈默就把她推上去,自己跟着跳上来,反手关上车门:“师傅,开车!”客车缓缓驶离车站,
林晚趴在车窗上往后看,顾言琛的车还停在酒店门口,只是车胎确实瘪了一块,
他正站在车边打电话,脸色铁青。“成功了。”她松了口气,回头时撞进陈默的怀里。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眼底带着笑意:“暂时的。”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
点开一个视频文件,“这是我昨天在顾言琛办公室***到的,他跟苏晴晴承认,
当年你爸的车祸是他安排的。”视频里,顾言琛的声音冷得像冰:“林正德那个老东西,
不肯把股份让给我,不弄死他,我们怎么能安安稳稳在一起?”苏晴晴依偎在他怀里,
笑靥如花:“还是阿琛你厉害。”林晚的手指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原来原主的父亲不是意外去世,是被这对狗男女害死的。“别气,”陈默握住她的手,
轻轻掰开她的指尖,“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从包里拿出创可贴,
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被掐红的掌心,“到了南城,我们先把这段视频发给媒体,
再公布顾言琛偷税漏税的证据,最后……”他顿了顿,从笔记本里抽出张纸,
上面画着个复杂的符号。“这是‘世界裂缝’的坐标,”他的眼神亮起来,“我研究了三年,
发现每个月农历十五,这个地方会短暂出现裂缝,能通往我们原来的世界。
”林晚看着那个符号,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回家。这个她穿来后不敢想的词,
此刻被陈默轻轻说出来,带着沉甸甸的希望。客车驶上高速,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金色的线。
陈默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林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指尖擦过他手腕上的疤痕,
心里忽然很确定——这次,他们一定能逃出去。不只是逃离这本书,
更是逃离那些被设定好的痛苦和绝望。而她身边的这个人,会陪她一起。
3 穿书者×书中“工具人”的反向救赎三南城的雨下了整整三天。
林晚窝在出租屋的沙发里,看着陈默在阳台上摆弄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雨水打在玻璃上,
模糊了他的背影,只隐约看见他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屏幕蓝光映得他侧脸发白。
“还没发出去?”她忍不住问。顾言琛的追杀来得比预想中快。他们刚到南城就被盯上,
陈默带着她在老巷子里绕了三圈,才甩掉那辆黑色轿车。为了安全,
收集到的证据一直没敢发——顾言琛的势力早已渗透到这里,普通媒体根本不敢接。“快了。
”陈默回头朝她笑了笑,眼底有红血丝,“找到个海外的匿名论坛,服务器在暗网,
他查不到。”他顿了顿,把一杯热牛奶递过来,“再等半小时,
就能把顾言琛偷税漏税的账本、买凶杀人的录音,还有苏晴晴当年诬陷你抄袭的证据,
全发出去。”林晚接过牛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心里却莫名发慌。
这几天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比如昨天她路过商场,看见橱窗里摆着顾言琛送的那条项链,
竟下意识想走进去买——那是原主当年被PUA时,视若珍宝的“定情信物”。还有刚才,
陈默说要曝光苏晴晴,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算了,别跟她计较”,
吓得她差点把牛奶打翻。“怎么了?”陈默注意到她的手抖了一下。“没什么。
”林晚喝了口牛奶,掩饰般地转移话题,“你说的‘世界裂缝’,下个月十五就能到了?
”“嗯,就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陈默坐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