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灵米是染的吧
旁边顾叱还在扒拉着门槛瞅:“这门栓是纯铜的?
看着比我家小区大门还结实……”“闭嘴。”
陆荆渊头也不回,“再废话就把你嘴封上,我先去交任务,你在这里待会。”
说完立刻走了出去,留下了一个在原地凌乱的顾叱。
过了不久,当陆荆渊回来的时候, 老执事从账本堆里抬头,镜片滑到鼻尖“陆小子,你这师弟可真行——刚刚非说咱们的灵米是染色的,拿井水淘了个遍,把杂役房的水缸都淘空了。”
顾叱梗着脖子:“那米白得不正常!
我老家的米都带点黄!”
陆荆渊拎起他后领往屋里一丢,拜过老执事,来到了留档处。
黄脸执事揉着太阳穴,看着顾叱身上那身扎眼的“戏服”,又看了看陆荆渊背后隐隐跳动电弧的沌元剑,终是叹了口气,接过了陆荆渊递来的腰牌——那是掌门特批的弟子凭证。
“放心吧”黄脸执事堆起笑,“这小师弟……呃,顾师弟的档案我即刻安排。
只是这规矩……”“不用了”陆荆渊打断他,目光淡淡扫过还在扒拉着执事,顿了顿“他如果闯祸,就报我名字。”
话音刚落,顾叱那嚷嚷声在肃穆的执事堂里格外刺耳。
陆荆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指尖微动,一道细如发丝的银蓝色雷光悄无声息地飞出,精准地贴上了顾叱的嘴唇。
“唔!”
顾叱猛地瞪大眼,嘴巴张不开了,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他惊恐地摸向自己的嘴,触感冰凉,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封住了。
陆荆渊看也没再看他,对执事颔首示意,转身便走。
首到那青衫身影消失在执事堂外的月洞门,顾叱嘴上的雷光才“啪”地一声消散。
“大、大师兄!”
顾叱摸着恢复知觉的嘴唇,想追出去,却被执事拦住。
“顾师弟莫急,”执事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大师兄这是……怕你累着嗓子。
先随我去领衣物吧。”
陆荆渊并未首接回自己的听雷峰,而是绕到了不远处的醉仙崖。
崖顶有座简陋的竹屋,门前歪歪扭扭地挂着块木牌,上书“醒时即醉,醉时方醒”。
竹屋内酒香西溢,掌门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对着一坛桃花醉唉声叹气。
“师傅。”
陆荆渊推门而入,带起一阵穿堂风,吹得桌上的酒罐摇晃。
小老头打了个酒嗝,眼皮也没抬:“荆渊啊,那花蝴蝶小子安顿好了?”
“己经交给了执事堂。”
陆荆渊走到师傅对面坐下,“师傅,顾叱的来历太过蹊跷。
天衍宗的‘万流归墟阵’历经千年,不要说凡人,就是元婴期修士也难悄无声息穿过。
他身上毫无灵力,却就像……凭空出现在山门前……”陆荆渊似有什么话要说。
老掌门终于放下酒葫芦,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也察觉到了?
那小子身上的‘味’,不是咱们这方天地该有的。
像是什么……被揉碎了又拼起来的边角料。”
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酒坛,“而且,他触碰到镇山石狮时,你那沌元剑是不是震了一下?”
陆荆渊眸光微凝:“是。
沌元剑似有感应,剑穗电弧不稳。”
“这就对了。”
老掌门嘿嘿一笑,又灌了口酒,“归灵圣地看似平静,可这世道……早不是从前了。
有些‘夹缝’里的东西,怕是按捺不住了。”
他没细说,只是指了指陆荆渊,“那小子既然来了,便是天意。
你虽为雷体,性子却太沉,带个吵吵闹闹的小师弟,权当磨磨性子。”
“师傅,他是空灵根,”陆荆渊再次强调,“对于修炼,怕是……”“放屁!”
老掌门把酒葫芦往桌上一磕,“当年你入门时,那些老不死的还说你雷体过旺,活不过二十呢!
结果呢?”
他瞪了陆荆渊一眼,“空灵根怎么了?
没灵根的凡人也能活百岁。
这小子命硬,能闯过万流归墟阵,便是他的造化。”
正说着,竹屋的窗户“啪”地一声被震开,一道流光裹着刺鼻的草药味冲了进来,在屋内打了个旋,化作一个身着杏黄色华服的青年。
青年眉目清秀,腰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符袋,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气息略显紊乱。
“师傅!
大师兄!”
青年一落地就急切地说,“刚才我在锁龙台调试五元镇魔阵,忽然察觉到山门大阵的灵力波动异常!
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部强行‘挤’了进来,虽然瞬间被大阵绞碎,但那痕迹……”老掌门挑眉:“哦?
是你二师兄来了。
千鸠,你仔细说说,那波动是什么样的?”
被称作千鸠的洛千鸠二师兄定了定神,从袖中掏出一面刻满符文的小旗。
“我用溯源旗追了一下,那波动……不像是灵力,倒像是一种……很驳杂的‘念力’?
而且,它进入的位置,正好是当年师傅您布下万流归墟阵时预留的……‘隙口’。”
陆荆渊闻言,眼神一冷:“隙口?
那是专为引渡有缘人所设,千年未曾启用,怎么会……”“所以才奇怪!”
洛千鸠急切道,“那念力虽弱,却精准地找到了隙口,更诡异的是,它似乎……带着某种‘标记’,让大阵误以为是‘自己人’。
大师兄,听说你捡到个少年,真的毫无灵力?”
小老头摆了摆手:“荆渊测过,空灵根。
千鸠啊,你这极品五灵根对阵法一道最是敏感,你觉得,这是意外,还是……”洛千鸠沉吟片刻,眉头紧锁。
“不好说。
但此事绝对不能轻视。
如果真有外力能操控大阵隙口,那归灵圣地的安危……”他看向陆荆渊,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大师兄,你那雷体是万法不侵,如果他日有需,能否……借你雷灵一用,给我那九天雷罡阵当回阵眼?
那威力定然……”“先查清楚再说。”
陆荆渊打断他不着边际的幻想,他可不想被关起来当阵眼,转而对老掌门道。
“师傅,顾叱既然入了我天衍宗,我认为,不应该将他放任在外。”
老掌门捻着胡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总算开窍了。
我早想好了,你那听雷峰不是还有很多空着吗?
就让他住你那儿。
你看着他,也省得他出去给我惹麻烦。”
陆荆渊沉默片刻,终是颔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