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枪啸昆仑 凌尘阁主 2025-06-12 18: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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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琼华仙宗山门外门广场

青阳城通往北方的官道上,积雪被马蹄踏碎成冰碴。陈陵背着半袋兽皮,凡铁枪斜挎在肩,枪尖凝结的冰晶早已融化,唯有怀中那半块刻着 “琼” 字的令牌,时刻提醒他破庙那晚的惊魂。他按山匪遗言向北走了三日,终于在风雪尽头望见云雾缭绕的山峦 —— 那便是江湖人口中的修仙大派琼华仙宗。

山门广场铺着三丈见方的青石板,寒玉雕琢的牌坊上刻着 “琼华” 二字,笔锋间流转着淡淡灵气。陈陵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不由得驻足仰望,粗布衣衫上的雪粒簌簌落下。他刚踏上前,腰间令牌突然发烫,一道青光自牌坊射出,直取他胸口。

“何方凡人,擅闯仙山?”

厉声喝问中,一位灰袍老者踏空而来,袍角绣着金线云纹,正是外门执事李长老。他手中拂尘轻挥,青光化作罗盘悬于陈陵头顶,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 “水”“雷” 双色灵根区域,爆发出刺目光芒。

李长老瞳孔微缩,上下打量陈陵:“水雷双灵根…… 倒是块璞玉。” 他袖袍一挥,那半块 “琼” 字令牌从陈陵怀中飞出,落入他掌心,“此乃炼血堂外围令牌,你如何得来?”

陈陵心头一紧,攥紧凡铁枪:“杀了个山匪,他临死前塞给我的。”

“炼血堂匪类竟跑到琼华山脚作祟。” 李长老冷哼一声,拂尘扫过陈陵全身,“看你根基未稳,倒不像与邪修勾结。双灵根难得,可愿入我琼华外门?” 说罢,他指尖凝出金光,在陈陵眉心印下一道符篆,“此乃征召帖,持此可入外门演武场。”

陈陵只觉眉心微凉,符篆化作流光钻入皮肤。他望着李长老仙风道骨的模样,想起山匪口中的 “琼华”,迟疑道:“长老可知‘炼血堂’与‘陈家’有何恩怨?”

李长老眼神闪烁,拂尘轻摆:“入了门,自然有机会查明。跟我来。”

外门广场中央,数百新弟子列队而立,皆是锦衣华服,唯有陈陵的粗布短打格格不入。入门仪式上,他站在队尾,听着执事宣讲门规,目光却被前方主持仪式的内门弟子吸引。那少女身着月白裙衫,乌发松松挽着一支玉簪,侧脸在晨光中白得近乎透明,正是苏清月。她讲解《琼华入门要略》时声音轻柔,每说一句便垂眸看向手中玉简,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耳尖却微微泛红,似是紧张。

仪式完毕,新弟子按灵根属性分班,苏清月作为水灵根引路人,负责带领陈陵等新晋弟子前往住处。她走到陈陵面前时,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他磨破袖口的短打上,又迅速移开。

“你便是陈陵?” 她声音细若蚊蚋,从袖中取出一本皮质小册子,悄悄塞到他掌心,“这是基础心法《引灵诀》,你…… 先看着。”

陈陵接过书册,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如触电般缩回。书册封面粗糙,显然是旧物,扉页用簪花小楷写着 “水之大道,始于点滴”。他抬头欲谢,却见苏清月已转身快走,手腕间一条碎玉链轻轻晃动 —— 那玉链的纹路,竟与他胸口的玄冰玉佩分毫不差,只是链上碎玉缺了一角,如同被人硬生生掰下。

“苏师姐!” 陈陵脱口而出。

苏清月脚步一顿,却未回头,只低声道:“好生修炼。” 她加快步伐,发间玉簪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微光,像极了破庙那晚冰莲虚影的余韵。

陈陵握着《引灵诀》,掌心残留着她指尖的凉意。周围新弟子投来好奇或轻蔑的目光,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山匪的遗言与苏清月腕间的碎玉链。这琼华仙宗,似乎藏着与母亲有关的秘密。

他翻开《引灵诀》,第一页绘着吐纳图谱,旁边用小字批注:“灵力如溪,汇流成川。” 陈陵抚摸着书页,忽然想起母亲曾说,他的名字 “陵” 字,取自昆仑山脉的 “陵丘”,而父亲的凡铁枪,曾在昆仑雪线淬炼。此刻琼华山门的风雪掠过他的发梢,与破庙那晚的寒意交织,他握紧书册,看向云雾深处的内门建筑群 —— 那里,或许就藏着他追寻的答案。

广场角落,李长老负手而立,望着陈陵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袖中那半块 “琼” 字令牌正隐隐发烫,令牌背面,被血渍勾勒出的山形图案,赫然是琼华后山禁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