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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便利店上夜班,习惯透过监控看深夜过客。那个男人总在凌晨三点买关东煮,

浑身湿透像条流浪狗。直到暴雨夜,他蜷在门外长椅发抖。我冲出去递伞时,

监控拍到他手机屏保——竟是我十年前走失的母亲。“她临终前……一直在找你。

”雨幕中他忽然跪下,掏出一个褪色的小发卡:“姐,回家吧。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玻璃门外的世界像被泡进墨水里。

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开一小圈昏黄,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雨不大,

细密无声,却织成一张黏腻的网,罩住了整条空荡荡的街。便利店里亮得刺眼,

惨白的荧光灯管嗡嗡低鸣,把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照得如同标本。

空气里浮着一种混合的味道——速食便当的廉价油香、关东煮汤汁那点微薄的咸鲜,

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似的冰冷气息。我靠在收银台后面冰凉的金属框上,

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块。夜班就是熬。熬时间,熬精力,熬走那些深夜里奇形怪状的过客。

大多数时候,我的目光黏在收银台侧面那个小小的监控屏幕上。屏幕被分成四格,

像四个沉默窥视的眼睛。对着货架那条通道的、对着收银台的、对着后仓小门的,

还有最右下角那个,对着店门外屋檐下那张孤零零的塑料长椅。画面是黑白的,

像褪了色的旧报纸。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撞进那个对着店门的监控格子。

像一截湿透了的木头桩子,直挺挺地杵在檐下那点可怜巴巴的干燥地面上。他来了。

那个男人。我眼皮掀了掀,又落回去一半,手指无意识地在收银台油腻的台面上划拉了一下。

他几乎天天这个点来,准时得像便利店墙上那个走得不大准的挂钟。凌晨三点左右,

一身湿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深色的旧夹克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紧巴巴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过于瘦削的肩膀轮廓。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

他推门进来时,门上那个小铜铃铛发出有气无力的“叮当”一声,

像是被他的疲惫压得喘不过气。他从不看人,眼睛只盯着热食柜里咕嘟冒泡的关东煮。

每次都是那几样:白萝卜、魔芋丝、一个鸡蛋。偶尔加一串海带结。

他掏出几张被水汽濡湿得发软的零钱,放在柜台上,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皱巴巴的,

指甲缝里塞着点洗不掉的深色污垢。我把那几样东西盛进白色泡沫碗,淋上一点清汤。

他接过去,碗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大。然后他转身,推门,又回到檐下那张塑料长椅上。

背对着玻璃门,缩着脖子,对着那碗廉价的、热气稀薄的食物。监控里那个小小的黑白背影,

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鸟,蜷在寒冷的巢里。没人知道他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像是城市深夜分泌出来的一滴粘稠的、甩不掉的液体,定时出现在这方寸之地。

收银台后面那个常年挂着假笑的值班经理老张,有一次对着监控屏幕努了努嘴,

喉咙里卡着痰似的说:“啧,又来了。这号人,指不定身上有啥事儿呢,离远点儿。

”我没应声,只是把视线从他油光光的脸上移开,

重新落回监控屏幕里那个模糊的、缩成一团的背影上。那背影透着一股子沉默的绝望,

沉甸甸的,压得人心口有点闷。便利店墙上的挂钟指针像灌了铅,慢吞吞地往前挪。

雨势悄无声息地变了。不再是小打小闹的淅淅沥沥,变成了密集的鼓点,

噼里啪啦凶狠地砸在便利店的铁皮屋顶上,砸在玻璃门上。那声音又闷又响,

填满了整个空间。风也起来了,鬼哭似的在门外呼啸,卷着冰冷的雨丝,蛮横地扑打着门面。

玻璃门被震得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来。檐下那点可怜的干燥区域彻底沦陷,

雨水被风裹挟着,斜斜地扫进去。我下意识地看向监控屏幕右下角。那个小小的黑白格子里,

塑料长椅已经湿了大半。那个男人还在。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双臂死死地抱在胸前,

头深深地埋下去,肩膀不停地、剧烈地打着颤。隔着屏幕,隔着厚厚的玻璃门,

隔着震耳欲聋的雨声,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正疯狂地钻进他单薄的旧夹克里。

他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撕扯的枯叶,随时会被卷走、打碎。心口猛地一揪,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脑子里闪过老张那张带着警告的脸,

但另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本能的东西压过了它。我几乎是撞开收银台侧面的挡板冲出去的。

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被我用尽力气拉开一条缝,狂暴的风雨瞬间像找到了突破口,

夹杂着冰凉的腥气劈头盖脸砸过来,眼睛都睁不开。“喂!”我扯着嗓子喊,

声音立刻被风雨撕得粉碎。长椅上的男人猛地一抖,像被电流击中。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动作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机器。隔着密不透风的雨幕,借着店里漏出去的一点惨白灯光,

我看清了他的脸。那已经不是一张年轻的脸,深刻的皱纹如同被刀斧粗暴地凿刻出来,

雨水顺着那些沟壑肆意流淌。嘴唇是乌青的,没有一丝血色,

在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中碰撞着。但最刺人的是那双眼睛。浑浊,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深陷在青黑的眼窝里,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片被彻底冻僵、碾碎的茫然和死寂,像两口枯井。那空茫的眼神像冰锥,

扎得我心脏一缩。几乎是同时,

我看到了他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一部屏幕裂得像蛛网的老旧手机。

屏幕竟然亮着微弱的光。就在那一瞥之间,屏幕上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了我的视网膜!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像素不高,有点模糊,像是翻拍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样式很旧的碎花衬衫,对着镜头笑。眼角堆着细密的皱纹,

嘴角弯起一个温柔又有点羞涩的弧度。

那笑容……那眉毛的形状……那双眼睛里的神采……轰隆一声!不是雷声,

是我脑子里炸开的巨响。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的呼吸卡在喉咙里,窒息感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我认识这张脸!

这张在我记忆深处被无数次描摹、无数次寻找、无数次在噩梦里出现的脸!

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菜市场里拥挤的人潮……我死死攥住妈妈粗糙的手,

汗津津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只手就消失了……只剩下我手里捏着的那枚刚买的、廉价的塑料小发卡,

冰凉的触感像蛇一样缠住我的手指……“妈……”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微弱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腿一软,我踉跄着差点跪倒在湿滑冰冷的地上。

屋檐外的世界彻底疯了。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冰冷的鞭子疯狂抽打着地面,

抽打着长椅上那个凝固的身影,抽打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雨水冰冷刺骨,

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便利店里惨白的光线挣扎着透出来,像舞台的追光,

打在他身上,也打在我身上。我们两个落汤鸡,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在震耳欲聋的雨声里,

在冰冷的、窥视一切的监控摄像头下,像两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像。时间凝固了。

只有雨还在下,倾盆如注。他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翻滚的东西太过复杂,

像暴风雨下的海面,有惊涛骇浪,也有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

震惊、难以置信、某种巨大的痛苦……还有一种……一种近乎疯狂的东西在燃烧。

他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似乎想把它捏碎。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的脸和抖动的嘴唇,

那张妈妈的照片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模糊而脆弱。“你……”他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声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一点声音,

“……你……是……小芸?”小芸!我的小名!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无数模糊的碎片瞬间翻涌上来——妈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呼唤“小芸”,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开花的香气,

她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拂过我额头的触感……还有最后那个菜市场混乱的午后,阳光白得晃眼,

汗味、鱼腥味和喧闹声混杂在一起……那只手突然松开,我惊慌失措地回头,

只看到无数晃动的陌生背影……“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刺得喉咙生疼。雨水糊住了眼睛,我胡乱抹了一把,视线更加模糊。

世界只剩下他惨白的脸和屏幕上那张让我灵魂都在战栗的照片。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声音嘶哑得像是从破裂的胸腔里硬挤出来的。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下一秒,

他做了一件让我魂飞魄散的事情。他挣扎着,动作笨拙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竟然从那张湿透的长椅上滑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湿滑的水泥地上,

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溅起的脏水弄湿了他的裤腿。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跪在了倾盆暴雨里!“姐……”这个字眼从他颤抖的、乌青的嘴唇里吐出来,

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哭腔,瞬间穿透了狂暴的雨声,狠狠砸在我心口上。姐?他叫我姐?

我像被雷劈中,彻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地、尖锐地回响。

他跪在肮脏冰冷的雨水里,仰着脸。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和泪水混合在一起,

肆无忌惮地流淌。他那只没拿手机的手,那只布满老茧和污垢的手,颤抖着,

极其缓慢地伸向自己怀里那件湿透的旧夹克内侧口袋。他的动作异常艰难,

仿佛那个口袋里装着千斤重担。摸索了好几下,才终于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褪色得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塑料发卡。粉红色,边缘有些磨损变形,

上面粘着几颗廉价的小珠子,颜色也暗淡了。它被雨水打湿,躺在他粗糙的掌心,

显得那么小,那么脆弱,那么……熟悉!我认得它!就是那天!菜市场!妈妈刚给我买的!

小小的塑料发卡,在阳光下闪着一点廉价的光。我开心地把它攥在手心,汗津津的……然后,

人群冲散了我们……等我惊恐地低头,摊开手掌时,那枚小小的发卡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手心,

冰凉冰凉的,像一滴凝固的眼泪……“妈……妈临走前……”他哽咽着,

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巨大的悲痛让他几乎无法连贯地说下去,身体在暴雨中筛糠般抖动,

念……‘小芸’……‘我的小芸’……手里……就攥着这个……”他托着那枚褪色发卡的手,

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浑浊的眼睛死死地锁住我,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一种近乎哀求的绝望,

“……她不肯闭眼……姐……她一直在……在找你啊!”轰——!最后这句话,

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引爆!眼前猛地一黑,

身体里支撑的最后一根弦“铮”地一声彻底崩断。十年的寻找,十年的绝望,

那些深夜里无声的眼泪,那些填满了“失踪人口”的表格,

那些石沉大海的寻人启事……所有的坚持和伪装,在这一刻,

在他嘶哑的哭喊和那枚冰冷的发卡面前,彻底分崩离析。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膝盖一软,我直直地向前扑倒,不是跪,而是整个人瘫软下去,

重重地砸在冰冷湿滑的水泥地上。溅起的污水弄脏了衣服,但我感觉不到。

刺骨的寒意顺着湿透的布料疯狂地钻进骨头缝里,可我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哭喊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

带着十年的委屈、痛苦和无法言说的绝望,在震耳欲聋的暴雨声中炸开。

那声音尖利得仿佛要撕裂自己的喉咙,撕裂这冰冷的雨幕。滚烫的眼泪汹涌而出,

瞬间和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世界在泪水和雨水中疯狂地旋转、扭曲。

便利店里惨白的灯光,透过模糊的泪眼和密集的雨帘,像舞台最后的聚光灯,

打在我们这对跪坐在肮脏雨水中、被命运彻底撕碎了的姐弟身上。雨水无情地冲刷着我们,

冰冷刺骨。他依旧跪着,佝偻着背,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我瘫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脸埋在冰冷的地面,

身体随着无法抑制的悲恸而剧烈地抽搐、起伏。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几乎要勒断它。十年的寻找,最终找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场冰冷的诀别?

妈……她到死……都在念着我?攥着我丢失的发卡?她不肯闭眼?

……这些念头像烧红的刀子,一遍遍凌迟着我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巨大的悲痛和迟来的真相带来的冲击,像两只无形的手,

把我死死地摁在这泥泞冰冷的地狱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永恒。

我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嘶哑的抽噎,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刺得我一个激灵。

一只冰冷、粗糙、同样沾满雨水和污泥的手,带着一种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力道,

轻轻地搭在了我因剧烈抽泣而不断起伏的背上。那只手很冷,冷得像冰。

它的触碰带着一种巨大的犹豫和笨拙,只是轻轻地搭着,甚至不敢用力。我的哭声猛地一顿,

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只剩下雨点砸在地上的噼啪声和他粗重压抑的喘息。那只手没有移开,

反而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重,开始笨拙地、一下一下地,拍打我的后背。

动作很僵硬,毫无节奏可言,甚至有点弄痛了我。但那拍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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