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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死在大婚夜,醒来竟回到三年前河水灌进喉咙的时候,沈清漪才明白,

原来人死前最痛的不是心,是耳朵。她听见沈玉儿站在河岸上,声音轻得像在念诗:“姐姐,

这婚事本该是我的。”水冷得刺骨,红嫁衣在暗流里散开,像一团将熄的火。

她挣扎的手被水流压住,视线一点点黑下去。最后看到的,是萧景琰站在人群里,一身玄甲,

一动不动。他没拦她,也没救她,就那么看着她沉下去。那一刻她忽然笑了一下。

原来我沈清漪,到死也没能让他看我一眼。眼皮一颤,光刺进来。她猛地坐起,

胸口剧烈起伏,手死死抓着被角。屋里静得很,只有铜壶滴答滴答响。窗外风吹着桃枝,

花瓣扑簌簌落在窗纸上,像谁在轻轻拍。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五指修长,指甲泛着粉,

没有冻疮,也没有溺水后的青紫。手腕上那道被婆母用簪子划的疤,也不见了。“小姐,

您醒了?”青禾端着药碗进来,见她坐起,赶紧把碗搁在桌上,“今儿太阳好,

我给您开了窗。药刚熬的,温着呢。”沈清漪盯着她。“……今天几时了?”“三月十七,

小姐。”青禾拧了帕子递过来,“再过三日就是您大婚,夫人说让您多歇着,别累着。

”三月十七。她闭了闭眼。三年前的大婚前三日。她回来了。床头柜上放着那件嫁衣,

大红织金,鸳鸯绣边,叠得整整齐齐,连包装的油纸都还没拆。前世这时候,

这件衣裳已经被她穿了七天,洗得发白,

袖口还烧了个洞——因为沈玉儿“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她下床,走到铜镜前。

镜中人眉眼清秀,唇色粉润,发髻上只簪了支素银簪。没有眼下乌青,没有嘴角干裂,

更没有后来被关在偏院三个月后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她是真的回来了。“老天爷。

”她低声说,手指贴在镜面上,“你也觉得我死得冤?”青禾在身后小声问:“小姐,

您说什么?”“没事。”她转身,声音已经稳了,“把药放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门关上后,她立刻走到妆匣前,手指在夹层边缘摸索。咔的一声,暗格弹开,

里面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她拿出来,指尖发颤。信封上没署名,

只写着“将军府密会记录”六个字,墨迹歪斜,像是匆忙写就。

前世她就是拿着这封信去找萧景琰,说沈玉儿和侍卫有私情。他看都没看完,就当着她的面,

把信扔进了火盆。“你嫉妒她,我早知道了。”他说。她跪在火盆前,看着火舌吞掉那张纸,

也吞掉了她最后一点希望。可那信是假的。是沈玉儿亲手塞进她抽屉的。她当时没懂,

为什么妹妹要这么做。现在她懂了——那不是陷害,是测试。测试萧景琰会不会信她。而他,

连问都没问。沈清漪把信贴身收进小衣内袋,靠着妆匣慢慢滑坐在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没让它落下来。哭有什么用。这一世,她不讨好谁,不解释谁,也不再指望谁来救她。

她要自己把命拿回来。沈玉儿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窗下发呆。“姐姐。”妹妹站在门口,

手里捧着一碗燕窝,笑容温软,“我听说你今早身子不适,特地让厨房熬的,趁热喝吧。

”沈清漪抬眼。三年了,这张脸她看过太多次。温柔,体贴,永远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

连她死那晚,沈玉儿也是这样,跪在河边哭着喊“姐姐别想不开”,

转头却对萧景琰说:“她本就心窄,我早劝过她别嫁你。”“放那儿吧。”她淡淡道。

沈玉儿没走,反而走近几步,把碗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真没事?

你脸色不太好。”指尖冰凉。沈清漪没躲。她看着妹妹,忽然笑了下:“玉儿,

你说……如果我大婚那日逃婚,会怎样?”沈玉儿手一僵。“姐姐说笑了。”她收回手,

声音依旧柔和,“萧将军是何等人物,你嫁他是福分,哪能说逃就逃。”“也是。

”她垂下眼,“我从前太傻,总觉得只要我听话,对谁都好,就能换来真心。可到头来,

真心没换来,命倒差点没了。”“姐姐……”沈玉儿语气微紧,“您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没有。”她抬头,目光平静,“我只是忽然想通了。这世上,不是你对谁好,

谁就会对你好。有些人,你越让步,她越往前踩。”沈玉儿笑了笑,

退后一步:“姐姐今日话真多。”“是啊。”她轻轻抚了抚袖口,“以后会更多。”傍晚,

她去了祠堂。香火淡淡,牌位整齐。她跪在蒲团上,没上香,也没磕头,

就那么静静看着父亲的牌位。前世她被逐出家门那天,曾回来求父亲一句话:“您信我吗?

”他没抬头,只说:“沈家不能有丑事。”她转身走了,再没回头。如今她看着那块木牌,

忽然觉得可笑。她从来不是沈家的女儿。当年抱错的事,她重生后才查清。

真正的沈家千金早夭,她是从外乡流民妇人肚子里剖出来的孩子,被奶娘调了包。

沈玉儿才是亲生的。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这三年里,她替这个家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忍了多少委屈羞辱,换来的却是亲妹妹的背叛,未婚夫的冷漠,和一场以死谢罪的婚礼。

香炉里的灰被风吹散了一角。她伸手,从袖中取出那封信,轻轻压在香炉底下。不是现在用。

但也不能再藏。她起身,转身时瞥见角落里供着的一支褪色红绳。

那是她小时候求来的平安结,后来被沈玉儿“不小心”扯断,说不吉利,扔了。她走过去,

捡起来,拍了拍灰,重新系在手腕上。线头打了个死结。夜里,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穿着嫁衣站在河边,沈玉儿在岸上笑,萧景琰在远处看。她想喊,却发不出声。

河水涌上来,淹没脚踝,小腿,腰……她猛地惊醒。窗外月光洒进来,

照在床前那双红绣鞋上。三天后,她就要穿着它,踩过火盆,走进将军府。她坐起身,

从枕下摸出一把小银剪,剪下一缕头发,塞进信封。然后把信封重新锁进妆匣夹层。这次,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烧掉它。她要让它,堂堂正正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天快亮时,

她站在院中练字。青禾在旁研墨,小声说:“小姐,您写这么多‘信’字做什么?”她没答。

笔尖顿了顿,又写下一字。墨浓,纸透,笔锋如刀。她忽然想起前世跳河前,

最后看到的画面——萧景琰的靴尖,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一步都不肯再近。她握紧笔杆,

指节发白。这一次,我不求你信我。我只求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们所有人都,

拉下神坛。晨风掀开纸窗,桃花落进砚台,浮在墨上。她伸手,将花瓣按进墨底。

2 他送她一朵白梅,她说:“别碰我。”晨光斜斜地照进砚台,墨面浮着一层淡光。

沈清漪的手指从昨夜沉入墨底的桃花上抬起,指尖沾了点残墨,她没擦,只将笔搁下。

青禾站在一旁,小声问:“小姐真要问这个?将军府送不送花,和大婚……也不相干吧。

”“去年他送过白梅。”她声音平平的,“我随口一提,你去打听便是。”青禾点头出去了。

沈清漪走到妆匣前,拉开夹层,那封藏着她一缕头发的信还在。她手指在信封边缘停了停,

合上暗格,转身去了前厅。她不想再等。午时刚过,将军府的使者到了。那人穿着墨青短袍,

手里捧着一枝白梅,枝干笔直,花瓣半开,像是刚从雪里折下来的。他站在院中,

朗声道:“奉萧将军命,此花专为小姐所采,只因小姐最爱此花,不敢怠慢。

”四周的丫鬟婆子都低低地“啊”了一声。“将军真是有心。”“白梅清雅,

也只有小姐这般性子才配得上。”沈玉儿就在这时候从回廊转出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脸上带着惊讶,随即又浮起温柔的笑:“姐姐好福气,连将军都记得你爱什么花。

”她走近几步,目光落在那枝白梅上,轻声道:“这花,我前日还和姐姐提过呢,

说将军府园子里的白梅开得最好。没想到……他竟记住了。”沈清漪看着她,没说话。

她接过那枝白梅,指尖顺着花枝往下,轻轻一捻。一股极淡的香气从根部渗出,

她闻到了——是沉水香,沈玉儿常在袖中熏的那种。她笑了下。“这花,你拿回去。

”她把花递还给使者,声音不轻不重,“告诉他,别再送了。白梅清冷,不染尘,可有些人,

早已脏了根。”使者愣住,手僵在半空。沈玉儿的笑容也僵了一瞬,

随即柔声道:“姐姐……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怎么说出这话来。”“我很好。

”沈清漪看着她,“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嘴上说着为你好,做的事,

却恨不得你死。”她转身就走,留下满院寂静。天快黑时,外院传来通报声。“萧将军到。

”沈清漪正在灯下翻一本旧账册,听见这声,笔尖顿了一下。她没动。青禾慌了:“小姐,

这……要不要见?”“不见。”她说。脚步声在院外停了许久。风从窗缝钻进来,

吹得灯焰晃了两下。她悄悄走到门边,掀开一线帘子。萧景琰站在廊下,披甲未卸,

身形挺直,像一杆插在地上的枪。他没说话,也没走,就那么站着,

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屋子的方向。她看见他袖中露出半角纸,泛黄,边缘磨损,

和她藏在妆匣里的那封信,格式一模一样。她心头一跳。他……也在查?她猛地拉开门,

走了出去。她没下台阶,只站在门框下,风把她的裙摆吹得轻轻晃。“你若真心待我,

”她盯着他,“为何从不解释?”他抬眼,目光一震。“为何任她在我房里安插眼线?

”她声音冷下去,“为何连一句‘我相信你’都说不出口?”他站在原地,没动,也没答。

她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了嘴。“你送来那枝白梅,”她冷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给她的。去年三月,她病着,你说她喜欢这花,

特意让人从北岭采来。她收了,还当着我的面说:‘姐姐,将军待你真好。

’”他瞳孔猛地一缩。“你不知道?”她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她拿着你的花,

转头就烧了,还说‘姐姐最讨厌白梅,留着晦气’。”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哑:“你说的眼线……是谁?”“你管是谁?”她盯着他,“你只管查。

可别再用那种花来试探我。我不稀罕,也不信。”她转身要进屋。“清漪。”他叫住她。

她没回头。“那枝花,”他说,“是我今日亲自采的。北岭的梅,今年开得晚。

”她脚步顿住。“我只知道你喜欢白梅。”他声音很轻,“从三年前第一次见你,

你在雪地里捡了一朵落梅,夹在书里。我不知道她……冒用了什么。”她没说话。

风刮过院子,吹起她一缕发丝,扫在脸上。她抬手,将那缕发别到耳后。夜里,她坐在灯下,

铺开一张纸。她提笔写下:“白梅三日香,眼线七日动。”她知道,沈玉儿不会善罢甘休。

那枝花被退回来,等于当众打了她的脸。她一定会再动手,而且更快、更狠。她翻开妆匣,

打开夹层,把那封带发丝的信取出来,放进袖中。然后,她将一张空白信纸折好,塞进暗格。

她要让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看见点东西。她不怕她偷。她怕她不偷。第二天清晨,

青禾进来时脸色不对。“小姐,昨夜……有人进过您屋子。”“动了什么?

”“妆匣的夹层开了。那张空白信纸……不见了。”沈清漪点头:“知道了。”她起身,

走到院中,从花枝上摘下一片叶子,夹进今日新写的纸上。纸上只有一行字:“北岭梅林,

三日后辰时。”她把纸折好,放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她坐下,继续练字。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她写了一个字,又一个字。不是“信”。是“名”。

她要让那封信,堂堂正正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连同那些藏在花香背后的谎言,一起晒在光下。

傍晚,她又去了祠堂。香火已灭,牌位冷清。她没跪,也没说话,只站在父亲的牌位前,

看了很久。然后她转身,走向角落。那根褪色的红绳还在。她蹲下,将它重新系在手腕上,

线头打了个死结。她站起来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走出去,看见萧景琰站在祠堂外,

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几枝新折的白梅。“你来做什么?”她问。“我来上香。”他说。

“沈家不许外人进祠堂。”“我知道。”他没动,“可我有话,只能在这里说。

”她冷笑:“那你站这儿说吧。”他沉默片刻,

开口:“你昨夜说的眼线……是不是还在府里?”她盯着他。“你查到了什么?”她反问。

“将军府有个新来的文书,是你府里去年调过去的。”他声音低,“他每五日递一次消息,

用的是沈玉儿院子里的熏香做记号。”她忽然笑了:“那你呢?你查了这么久,

怎么没查到她房里那支香炉,底下藏着密格?”他一怔。“你早就知道了?”他问。

“我比你早三天。”她说,“可我等你先动手。我想看看,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信我。”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清漪。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怕信错了人,再伤你一次。

”她没说话。风从祠堂门口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纸灰,打着旋儿。她抬手,

将袖中那封带发丝的信,轻轻放在香炉上。“那现在。”她看着他,“你信了吗?

”他伸手去拿那封信。她猛地后退一步,抬手挡开他的手。“别碰它。”她说,“也别碰我。

”3 她故意失手摔碎玉簪,引出真凶晨光刚爬上窗棂,沈清漪已坐在妆台前。

她从匣底取出一支玉簪,簪身泛青,雕着缠枝莲纹,样式与母亲那支“碧心簪”一模一样,

只是玉质浑浊,断口处还留着打磨的痕迹。青禾昨夜查过,

这是沈玉儿让人悄悄塞进她妆匣的赝品,用的是府里老匠人失传的做旧手法。

她指尖轻轻摩挲簪头,忽然手腕一滑。玉簪坠地,砸在青石阶上,发出清脆一声,断成两截。

“哎呀!”她轻呼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外候着的丫鬟听见,

“这是……母亲的碧心簪?”青禾立刻冲进来,蹲下捡起断簪,脸色发白:“小姐,

这可怎么好……这可是祖上传下的东西!”“我……我不是故意的。”沈清漪眉头微蹙,

像是才反应过来,“昨夜收妆时还好好的,怎么今早一拿就断了?”消息传得很快。

不到半个时辰,正厅已聚齐了人。母亲坐在上首,脸色阴沉,沈玉儿站在她身侧,

手里攥着帕子,眼圈微红,像是刚哭过。“清漪,”母亲声音压着火气,“你一向稳重,

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摔了?”沈清漪低头站着,没辩解,也没慌乱。“女儿不知。

”她语气平静,“只知这簪子昨夜还在匣中,完好无损。若说是我摔的,

那也得先说清楚——这真是母亲的碧心簪吗?”满堂一静。母亲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清漪抬眼,看向沈玉儿:“妹妹前日还跟我说,母亲的碧心簪该由嫡女继承,

说这是祖训。你既这么在意,可曾亲眼见过真簪?”沈玉儿一怔,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我是听母亲提过……”“可母亲从未将簪子示人。”沈清漪打断她,

“连我这个嫡女,都只在账册上见过记载。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沈玉儿咬唇,

声音发颤:“姐姐何必为难我?我只是心疼母亲,心疼你一时失手……”“失手?

”沈清漪冷笑,“若真是祖传之物,怎会一碰就断?玉质松散,纹路错位,

连底款都模糊不清。青禾,把妆匣拿来。”青禾捧着紫檀木匣上前,打开夹层。

沈清漪指着内衬:“大家请看,这划痕弧度,与断簪完全不符。昨夜有人动过这匣子,

调换了东西。”她顿了顿,目光直直落在沈玉儿脸上:“妹妹,你说是不是?

”沈玉儿脸色骤白,手指死死掐着帕子。“你……你血口喷人!我怎会做这种事?

”“那你为何说,我那未启封的嫁妆箱里,放的就是碧心簪?”沈清漪声音不高,

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人心,“箱子昨夜才从库房抬出,钥匙在我手里,你连碰都没碰过,

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沈玉儿猛地抬头,瞳孔一缩。她意识到说漏了嘴,

立刻摇头:“我……我是猜的!我听府里人说,

母亲把簪子放在嫡女嫁妆里……”“可母亲没说放哪一箱。”沈清漪步步紧逼,

“你偏偏说中了第三箱,夹层暗格的位置。这可不是‘听说’能知道的。”厅内鸦雀无声。

母亲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转向沈玉儿:“玉儿,你……你真进过她房间?

”沈玉儿嘴唇发抖,眼泪终于滚下来:“娘……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姐姐的嫁妆……我听说那簪子值千金,

怕她糟蹋了……”“所以你就偷换?”沈清漪声音冷了,“你让人仿制赝品,塞进我妆匣,

等我摔了,好坐实我‘毁坏嫁妆’的罪名?”“我没有!”沈玉儿尖叫,“是你要摔的!

是你自己心虚!”“心虚?”沈清漪忽然笑了,“那你说,我为何要毁自己的嫁妆?毁了,

对我有何好处?倒是你——若我背上这个罪名,母亲一怒之下削减嫁妆,

你就能多分一份家产,是不是?”沈玉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母亲猛地站起身,

声音发抖:“够了!”她死死盯着沈玉儿:“你说,那簪子,是不是你换的?

”沈玉儿跪倒在地,

抽泣着摇头:“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你为何知道她嫁妆箱里的东西?

”母亲声音陡然拔高,沈玉儿浑身一僵,抬头看母亲,眼里满是惊恐。“你……你也知道了?

”一句话出口,满堂死寂。母亲踉跄一步,扶住桌角,脸色惨白。“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沈玉儿终于崩溃,伏地痛哭:“娘!我只是不想永远活在她影子里!她才是嫡女,

她有父亲宠爱,有将军青睐,连你心里,也从来只有她!我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想活得像个人!”“所以你就毁我的名声,换我的嫁妆,安插眼线在我房里?

”沈清漪声音冷得像冰,母亲缓缓坐下,手抖得拿不住茶杯。“清漪……”她抬头看沈清漪,

眼里满是悔痛,“是娘错了。是娘被蒙了眼,偏了心。娘……娘对不起你。”她忽然起身,

扑过来抱住沈清漪,眼泪止不住地流:“是娘害了你,是娘没护住你……你打我骂我都行,

别……别再这样看着我……”沈清漪没动。她没推开,也没回抱。只是静静站着,

像一尊不会流泪的石像。良久,她抬手,轻轻扶起母亲,动作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娘,

起来吧。”她说,“地上凉。”母亲抽泣着抬头:“你……你不恨我吗?”沈清漪看着她,

眼神清澈,却不再有从前的依恋。厅内一片寂静。沈玉儿瘫坐在地,不敢抬头。

丫鬟婆子们屏息垂首,没人敢出声。沈清漪转身,朝门口走“我要的,从来不是道歉。

”她脚步未停,声音轻轻落下,“是真相。”她走出正厅,阳光斜照在她脸上,没让她眯眼,

也没让她停步。青禾追上来,低声问:“小姐,那支断簪……还要留着吗?”“留着。

”她说,“烧了假的,真的一自然会浮出水面。”她没再回头。

腕上的红绳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褪了色的丝线缠着她的脉门,像一道旧伤,

也像一道新生的印记。她走到院中,从袖里取出那封带发丝的信,指尖轻轻抚过信封边缘。

然后,她把它放进妆匣最底层,盖上暗格。风穿过回廊,吹起一片落叶,

打着旋儿贴在门槛上。沈清漪站在门槛内,望着天边渐亮的晨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却不再依附于任何人。4 他在雪地跪了三天,只为求一个答案风穿过回廊,

吹得檐下铜铃轻响。沈清漪站在门槛内,指尖还残留着信封的触感。她收回手,

转身对青禾说:“从今日起,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青禾应了一声,低头去关院门。

铜环落锁的刹那,她犹豫着开口:“小姐,将军……刚遣人递了拜帖。”沈清漪脚步未停,

径直走向内室,“烧了。”那封烫金拜帖在炉火里蜷成灰蝶,飘落在地。她坐在案前,

翻开账册,笔尖蘸墨,一字未落。门外的雪,是夜里开始下的。起初细碎,后来越积越厚。

青禾第三次掀帘进来时,声音压得极低:“将军……来了。”沈清漪笔尖一顿,

墨点在纸上洇开。“他在院外,跪着。”沈清漪没抬头,“让他回去。”“风雪这么大,

他披着甲,一动不动。府卫劝了几次,他只说——想见你一面。”沈清漪合上账册,

起身走到窗边。窗纸被雪光映得发亮,她没掀帘,也没靠近。半晌,她道:“关门,焚香,

不许再报。”那一夜,雪积了三寸。第二日清晨,母亲派人来问:“景琰在外跪了一夜,

你真不见?”沈清漪正在梳头,青禾替她挽髻,她只淡淡回了一句:“他想跪,就让他跪。

”来人走后,青禾低声说:“将军嘴唇都青了,甲片上全是冰碴子,连马都冻得直打颤。

”沈清漪放下梳子,“我嫁未嫁,他求什么见?他要的从来不是我,是沈家嫡女的位置。

”可到了夜里,她还是起身去了窗后。她没开窗,只隔着纸,听见风雪呼啸。

外面没有一点声响,没人说话,没人走动,只有雪落的簌簌声。她知道他在那儿,像块石头,

像根钉子,钉在她门前。她伸手想去掀帘,又收了回来。“烧了旧物,才能新命。

”她对自己说,吹灭了灯。第三日,雪更大了。府里下人全知道了。有人说将军疯了,

有人说沈小姐心狠。连厨房送饭的婆子都嘀咕:“好好的一对,闹成这样。”青禾端药进来,

声音发颤:“将军……快撑不住了。他浑身都是冰,眼都睁不开,可还是不肯走。

”沈清漪正抄佛经,笔尖稳稳划过纸面,“他要自苦,与我何干?”“可他是为了您啊!

”“为了我?”沈清漪抬眼,“那前些年他躲着不见我,是谁在梅园替我挡雨?

是谁在我病时,半夜送来药方?他若真在乎,为何从不说话?”青禾哑然。

沈清漪低头继续写,墨迹一笔一划,像刻上去的。可到了半夜,她又站到了窗后。夜深时,

她终究还是起身,脚步轻缓地移到窗边,指尖轻轻挑开一条细缝。风雪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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