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白医生。”
她礼貌地打了招呼,在我面前坐下。
我没有废话,也没有刻意去提醒她老同学的重逢,问了一些症状。
她很坦诚,比我的大多数病人都坦诚。
“白医生,除了这些药,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有轻生的想法吗?”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微微弯了,“我就是不想,真的有这么一天。”
我点了点头,起身送走了她,“一周后再来复诊。”
我开口。
“嗯,谢谢你,白医生。”
她客气地笑着,眼睛眯了一些,转身离开。
我默默地。
“咦,白医生,怎么在这站着。”
小护士静怡突然叫了我。
“奥,送了一个熟人。”
“奥哦,叙旧了?”
“没有,十年前的同学,她已经没印象了。”
“白医生还记得她呐,看来她高中也很优秀吧。”
我不禁笑了下“经常吊车尾,是个很咋呼的女孩。”
木槿我叫木槿,周围的长辈都叫我木木,我很喜欢这样亲切的称呼,总是会回以大大的微笑,我有一个竹马叫乔逸,不过竹马是个别扭的个性,不大愿意被这样称呼,我一直嫌他扭捏,大咧咧地搭着他的肩,叫着乔乔,带着他走南街,闯北道。
乔乔,乔乔,他也不喜欢我这样叫他,不喜欢我摆着一副比他大的做派。
这倒是冤枉我了,还得是乔乔那温柔美丽的妈妈,那是自记事起,至我以后的所有记忆里,最为明媚的存在。
“乔乔,木木~”鹿姨温柔的声线喊着我们俩,那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刚学说话那会嘴里就会跟着鹿姨咕哝着,“乔——乔——”温婉的鹿姨总是会变换着可爱的小点心,她巧妙的手会编织好看的辫子,她会把我们画进她的画里,环着我和乔乔,柔声说着,希望能尽力留住我们成长的每一刻,我晕晕乎乎地躺在鹿姨怀里,乔逸的小手总是偷偷地多占点地方。
我撇撇嘴,不喜欢分享,没我大气。
对鹿姨的亲近也让我油然生出一种需要保护她儿子的豪情。
乔逸站在公园里的沙坑呆愣时,我自会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