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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四十五年,我照顾丈夫,养育孩子,操劳半生。

外人眼中我们家夫妻和睦,孩子孝顺,我也这么认为。

直到我突发脑溢血倒在地上,他们在我身边来来去去,无人在意。

丈夫江涛想要吃饭了,几巴掌呼过来:“还睡?要睡到什么时候?”孙子阳阳摇晃我,哭着说:“奶奶,我要吃饭!”好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将我送往了医院。

医生说再晚几分钟我就成植物人了。

即便如此,还是落下了手抖的后遗症。

丈夫确认不会影响我做家务后,放下心来。

住院期间,没人来看我。

我心凉透了,收拾东西去女儿家住,女儿却在晚上偷偷联系丈夫,“快把妈接回去,这么大年纪还离家出走,多丢人。”

我含泪又回到家做起了一堆家务,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堆悬浮的文字,全部都在说:别做了,跑起来好吗?快跑!……1接完孙子阳阳放学,我看着桌上堆着中午吃剩的碗筷,倾倒的酒瓶,还有沙发上随手乱丢的衣服,叹了口气。

我沉默地卷起袖子收拾残局。

擦净桌子,叠好衣服,再把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丈夫江涛此刻正躺在卧室刷着短视频,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仿佛这乱糟糟的家与他毫无关系。

买菜做饭,洗衣打扫。

在这个家似乎天生就是我的事。

刚想抬起手给自己擦擦汗。

突然,一阵头晕眼花,我身子不受控制地直直栽倒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

江涛听到了声音,这才懒洋洋地从卧室门口探出头来。

见我倒在地上,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眼神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又转身进了房间。

孙子阳阳也只看了一眼,然后又专心玩起了他的平板,沉浸在游戏中。

我的意识在拼命向他们求救,可他们自然什么也听不见。

这一刻,我满心的悲戚与绝望。

他们怎么能这么冷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这时,儿子江明辉打来了视频通话。

我的心头涌起一丝希望,心想儿子一定是来问晚上吃饭的事,这下可有救了。

“阳阳,你跟奶奶说一声,爸爸今晚不回家吃饭了,打她电话她没接。”

阳阳点了点头,“奶奶在睡觉呢,但她睡在客厅地板上。”

儿子江明辉愣了愣,竟然没再多问一句,只是回了句:“奶奶这么大年纪还干这种事?行了,我不跟你说了,爸爸要工作了。”

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我这把年纪,怎么可能像小孩子一样随地睡觉?而且上周阳阳还在幼儿园预演过发生紧急情况该如何应对,可如今他却如此冷漠,连儿子也对我的异常不闻不问。

我的意识逐渐陷入昏迷。

却仍能感受到有人在我周围走走停停。

突然,江涛走过来,不耐烦地用腿踢了踢我。

“吴招娣,还睡?别在这偷懒。”

见我不动,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快点起来,别装睡!”我仍没有动静。

江涛这下气急了,左右开弓呼了我几巴掌,嘴里骂骂咧咧:“还睡,你故意的吧?”孙子阳阳没见过江涛发这么大脾气,被吓得“呜呜”哭了起来。

开始走过来摇晃我,“奶奶,我饿了!”就这样,在阳阳刺耳的哭声中,江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不对劲了。

我才被成功送往了医院。

2在医院清醒后,便瞧见儿子、丈夫和儿媳围在床边。

医生说:“这次情况相当惊险,病人突发脑溢血,你们要是晚送来几分钟,现在就只能面对一个植物人了。

要是再耽搁半天,那可就直接得帮她准备后事了。”

江涛眼神震惊了一下。

紧接着,转过头邀功般对我说:“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救了你一命。”

我虚弱得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

儿子江明辉皱了皱眉,问道:“那我妈多久能出院?”医生抬眼打量了下我的状况,慎重地说:“不好讲,病人本身还有高血压的问题,保守估计起码得住院一个月,进行治疗和观察。”

儿媳孙瑶一听,顿时小声嘀咕起来:“这么久?那阳阳谁照顾啊!”“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提早出院也是可以的吧?”医生震惊于他们的态度,居然没有半分对病人该有的关心,却还是维持职业素养认真说:“这次能脱离危险,纯属运气好。”

“但病人遗留了手抖的后遗症,以后在生活中做事可能会不太方便。”

江涛这才有点反应,声音陡然提高:“什么意思?她以后干不了活了?是个残废了?”医生被他这说法有点激怒,强压怒火道:“没那么严重,只是会手抖,虽有些不便,但她还是能够自理的。”

听到医生这么说,江涛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心安理得地对我说:“你听到医生说的了,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

因为你,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那模样,仿佛他对我有天大的恩赐。

儿子和儿媳也借口明天要上班,阳阳在家无人照顾,都走了。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离去。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洇湿了枕头。

许是生病的缘故,格外脆弱。

满心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让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连连感叹自己命苦。

隔壁床的老姐妹忍不住伸手给我递纸巾,“别哭了,你还病着呢,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接过,擦了擦满脸的泪水。

老姐妹见我如此,自顾自地念叨起来:“像我们这个年纪啊,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住院的这段日子,他们都没再来看一眼。

仿佛我这个妻子,母亲,在他们生命中真的无足轻重。

我每天瞧见隔壁床的王文英,她闺女每天给她送饭,下了班就匆匆赶来,晚上也支张小床在旁边守着她。

我嘴上虽说孩子忙,没空来,能理解他们,实则心底满是羡慕。

这天,我推着点滴架在走廊,远远瞧见江明辉手里拎着水果篮和一束花。

我笑眯了眼,迎了上去:“儿子,你终于来看妈了?”此时,王文英和她女儿也在旁边,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笑着朝她们挥了挥手,说道:“这是我儿子。”

谁料下一秒,江明辉轻轻推了推我挽着他的手,“我不是来看你的,我们老板的妈病了,我急着过来看她。”

他找到病房后,甚至都没再多看我一眼,马上扭头就走了。

留下我僵着笑容,呆愣地站在原地。

3他们父子两的态度,让我心寒。

熬到出院那天,我默默收拾好东西,买了车票打算去女儿江灵家住一阵子。

我想,或许在女儿那里,能寻得一丝温暖吧。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女儿也笑着将我迎进门,问我怎么突然过来了?我哭着将这段时间的事都告诉她,女儿听着,心疼得眼泪直流,一直安慰我。

我心里总算有了些温暖,起码女儿还是心疼我的。

当晚我准备睡下的时候,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妈现在在我这儿呢,你们赶紧过来把她接回去,这么大年纪了还离家出走,不嫌丢人啊?”“你放心,我已经安慰过她了。

妈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稍微服点软,关心一下,她不就什么都依了嘛。

你们过来接她,给她个台阶下,她还能跟你们闹不成?”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离家出走,最后还是被丈夫接了回去。

路上,江涛一直叭叭说教:“你现在真是出息了,敢离家出走?”“怎么着,有本事你就走得远远的,别回来啊!只知道去女儿那,给她添麻烦!”他的每句话,都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能去哪呢?四十五年日复一日的说教,贬低,羞辱。

我早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但今天我的心却像有一团火在烧,堵得我难受。

回到家,我自觉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六点半准时端上三菜一汤。

孙子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丈夫喜欢吃的小炒牛肉,儿子喜欢吃的香酥五花肉,儿媳喜欢吃的三鲜菌菇汤。

儿子一边夹菜,一边数落我:“妈,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省点心,还闹离家出走,你这纯属瞎折腾!”儿媳砸吧着嘴,没出声。

江涛嘬着小酒,拿筷子点我:“这要是我妈在,你少不了一顿打。

人老了,心还野了,居然敢离家出走。”

“你说说,家里这一家老小谁来照顾?简直就是胡闹!”我默默低着头,没有回应。

吃完饭,一家老小散去,又留给我的是一片狼藉。

我麻木地收拾碗筷,往嘴里扒拉着剩菜。

这个家里没人在意我喜欢吃什么?他们都不吃隔夜菜,我不舍得浪费粮食,每次都吃掉剩菜。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一滴一滴,掉进碗里。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堆悬浮的文字,齐刷刷地飘过:别做了,跑起来好吗?快跑!我吓得一哆嗦,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发着她们的年龄,都是比我年纪小的姑娘们。

别听他们pua你,你完全可以为自己活!pua?啥意思?我一脸茫然地看着,而她们知道我能看到,开始一个个认真解释了。

贬低你没有价值,说你离开他们一点用都没有,这就叫pua。

奶奶,快跑!这种苦日子你过了大半辈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都险些没了一条命,这是老天给你第二次重新活的机会!4我茫然无措。

这么多年,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待在家里,操持家务。

每天围着厨房和丈夫孩子打转,早跟社会脱节了。

我们那个年代,都说嫁了丈夫就要收心,要早早生孩子,精通家务,对丈夫言听计从,如此才能维系家庭的和睦。

我都认真照做了。

外人都夸我贤惠,会持家,所以家庭美满,孩子孝顺。

还夸我有福气,没有出门上过班,在家享福。

可认真想想,我真的享福了吗?这么些年,我听着江涛对我的贬低。

“你这个女人懂什么?”家里大小事我都做不了主,一切都得听他的。

他一个压缩机厂的小组长,平日里在工作中畏畏缩缩,却在我头上尝到了权利的滋味。

儿子和女儿的学习我插不上手,能做的,只有悉心照料他们的衣食住行。

明明小时候还会软糯的叫我“妈妈”,亲昵地黏在我身边,却在长大后嫌弃我是个初中毕业的村妇。

想当年,我在纺织厂也做的不错。

可老一辈说女人最终的归宿就是家庭,让我好好照顾孩子,回归家庭。

婆婆也不停磋磨我,跟江涛说女人要时时管教。

我就这么熬啊,熬啊,熬到孩子们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工作和家庭。

却悲哀的发现,他们跟我没了话题,对我的付出都视作理所应当。

江涛仗着有退休金对我吆五喝六,动不动就威胁我。

“你不听话,我可不给你饭吃,你就等着饿死吧!”只有我,我什么都没有!我抚着自己枯老的面容,看着自己常年做家务而变得粗糙不堪的手。

江涛还是依稀看得出年轻的模样。

这岁月,仿佛只蹉跎了我一人。

看着弹幕殷切的字字句句,我回到房间,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江涛用力拍着我的房门,大叫:“怎么回事?还在睡觉,早饭不用做了?”我顶着红肿的眼,猛地一下拉开门,让江涛的手停在空中一顿。

“想吃你就自己去做!”江涛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硬气的我。

“你是不是疯了?”我想我是快疯了。

就在昨夜,得知了一些消息,才知道这么多年我究竟有多可笑!多可悲!“你怎么不让陈兰花给你做早饭啊?是不舍得吗?”压抑在心底许久的痛苦,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江涛跟陈兰花的风言风语传到过我耳中,我哭着问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他跟我说没有,都是谣传。

然后我就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装作无事发生。

江涛的脸色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

儿子江明辉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妈可能是累了,爸,你下楼买个早餐吧。”

我冷冷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开口道:“对,我是累了,身心俱疲。

以后家里的活,我不会再做了。

你不是跟你爸都那么关心陈兰花吗?那就让陈姨帮你照顾阳阳吧。”

儿子顿时怔住了。

“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吸了吸鼻子,强忍泪水:“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那天去医院,不就是看陈兰花的吗?”“你跟你爸,真是够绝情的。

陈兰花阑尾炎,你们那么殷勤地天天去看,就一层楼的距离,你们都没想过我在楼上怎么过的?”5干得漂亮!让这对白眼狼父子滚一边去吧!!哇塞,前方高能预警!奶奶这辈子头一回这么硬气,必须支持到底!!他们还天天背着你跟陈兰花见面,出门逛街,男主虽然没有身体出轨,但绝对精神出轨快十年了。

我被弹幕鼓舞,鼓起勇气喊了出来:“江涛,我要跟你离婚!”说出离婚的这一刻,我感到无比舒爽。

江涛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吴招娣,你是疯了吗?”“你跟我离婚,你怎么活?你有钱吗?”他笃定拿捏着我的软肋,以为我会偃旗息鼓地跟他道歉,求他原谅。

别听他瞎说,他就欺负你不懂法律,夫妻的共同财产他必须分割给你。

他偷偷打给陈兰花的钱也不少呢,至少有十万,你可以动用权利去追回。

我挑衅地看着他,毫不示弱:“少欺负我不懂,夫妻共同财产,我能分一半。”

江涛不敢置信地憋红了脸。

想不到我还会知道这个。

儿子江明辉见我如此强硬的态度,拉着江涛下楼吃早餐了。

两个人走的时候,还在窃窃私语。

我关上门,回屋睡了个懒觉。

这是我几十年从未有过的好觉。

晚上,儿子江明辉坐到我身边,放软了语气:“妈,明天阳阳学校有家长会,这次您去开吧。

我知道您还在气我和爸去看陈姨的事,可陈姨小时候对我特别好,她又是爸的老同事,现在老伴去世了,无儿无女的,我们多照顾她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我听了,突然觉得无比可笑,冷笑一声:“你高中以后的家长会,不一直都是陈兰花帮你开的吗?怎么,现在施舍给我一个家长会,就想让我心软不计较吗?”“你倒是挺像你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