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路灯闪着微弱的灯光,时不时还会闪两下。
当我回头向列车的方向看去,原本应该停留在那里的列车也消失不见了,或许是被埋藏在了迷雾之中了。
我随着摇曳的灯光漫步在这迷雾之中,黑暗中还可以听到老鼠吱吱吱的叫声,一对绿色的眼睛在那里盯着猎物,好像随时都会上前将老鼠撕的粉碎。
我在路旁拾起一段满是锈迹的钢筋,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件趁手的武器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我穿梭在街道之中,不断的喊着三水的名字,试图找到她然后一起通过列车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轰隆隆——打雷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小雨。
一张寻人启事飘落在我的脚下。
陈静雯,女,12岁,于2019年8月23日在通榆市中心小学走失,望知情者与其家人联系……“2019年,那己经是五年前了。”
我将褶皱的寻人启事摊开,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它了解一下这里,也就在这时我的右眼疯狂跳动。
随后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刺穿了那张寻人启事,闪躲不及的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如果我没有摔倒在地,那把匕首绝对会要了我的命。
来不及多做思考的我,侧身捡起那根钢筋起身准备与歹徒对峙。
看到没有受伤的我起身后,歹徒似乎是被我强者的气场吓退,或者是我手里紧攥着的真理。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看到了那件格外显眼的黄色卫衣,是刚刚在火车上遇到的女孩吗?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偷袭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来不及思考,但我知道她一定与这里有关系,抓住她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三水的下落了。
我紧随其后,冲着那个女孩逃走的方向追去,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奶奶的,拿把破匕首也敢惹劳资,你手里又没有真理,给我站住,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不过很显然,说完这些话,她更不敢停下脚步。
不过我也没想她能老老实实的等着被抓,相比被视作猎物,我更喜欢体验猎人追击猎物的感觉。
我们就在拥挤的小巷子里面追逐着,她跑我追,她插翅难飞!
慢慢的我们的距离逐渐拉近,时不时的会向我扔一些石头或是地上的垃圾,不过她这样也只会降低自己的速度,而这也能证明她不希望被我抓住。
由于我急切的想要找到三水,零零碎碎的小雨和压抑的雾气使我再也没有耐心去追逐猎物了,我开始加速,躲避着迎面飞来的石头,很快就追到了她的身旁,借助墙壁我飞身侧踹在她腰部,由于惯性她狠狠摔在了另一面墙上。
这一脚貌似是用力过大,她半跪在地上捂着侧腰,发不出一点声音,手里的匕首也随之落地。
我将落地的匕首踢到一边,将钢筋死死握在手里,她这个时候如果反扑,我也会很被动,毕竟我还不太会打架。
“你刚刚应该也在火车上吧,所有人都消失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扶着墙想要起身,却被我按在地上。
“你等会儿,你先说清楚在起来,我不跑你也别跑。”
她瘫坐在地上几次想要起身,但还是起不来,干脆就躺在了地上。
我也背靠在身后的墙上,雨还在下,街道旁的路灯也闪着微弱的灯光,我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小水坑出了神。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三水的女孩。”
“听一只胖鸟说这里是遗难之境,她不回来的话,我也回不了家。”
“我也只是想回家而己,又不是要保护世界什么的……”一口气将自己心里不明了的事情都说出了口,虽然不知道她肯不肯说,但躺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算是自己在异地他乡时的心理安慰吧。
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盯着我,那双眼睛和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一样,在路灯的照耀下更为明亮,我更加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火车上的那个。
她卖力的将自己支撑起来,背靠在身后的墙上,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哽咽的说道:“只有你们想家吗,我也只是想回家去看看外公而己,却被你们称作异性种……”女孩:“第9局的走狗,你们都应该去死。”
随后起身就朝着我冲来,由于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把她在踹回去。
“喂,我跟第9局根本就没关系好不好,我只是想回家,没有那个三水我回不去,我是出来找她的你明白了吧。”
女孩:“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
你们出来抓我都不看资料的吗,我叫陈静雯!”
我起身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会,确实很精致很漂亮,但我还是给了一巴掌,但她还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另外一边我也给了一巴掌。
“他奶奶的,都说了我不是第9局的了,非要逼我发火。”
“等等你说你是陈静雯?”
面前的女孩用力的点着头,可能是这两巴掌来的比较突然,她的眼神变得清澈,怨毒的眼神没有了,显得十分乖巧。
陈静雯:“我不认识什么三水,我也是刚刚从火车上跑下来的,第9局的人在找我,他们也在找我。”
说着便抱头开始哭了起来。
“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第9局是什么,他们又是谁?”
陈静雯擦着眼泪,用脏兮兮的袖口擦着鼻涕,开口道:“这里是通榆,不过和现实世界不太一样。
在这里有些人是由怨念和强烈的负面情感组成的人,他们的存在是不稳定因素,用外面人的话来说就是异能种。
而第9局在这里更像是警察,他们负责收容这里的异形种,说是收容倒不如说是将他们扼杀在冰冷的刑房里。
你要找的那个应该就是第9局的人。”
“那你所说的他们是……”陈静雯突然起身冲向了我,将我扑倒。
我急忙捡起一旁的钢筋……陈静雯:“嘘,他们来了……”三个黑衣人从巷子口经过,手里都拿着砍刀或斧子,和先前火车上遇到的应该是一起的,只不过他们戴着白色的面具,略显着诡异。
领头的黑衣人俯下身捻起地面上的泥土:“那小妮子的脚印还没被雨水冲洗干净,看样子还有同伙,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无法逃出去,分头找!”
说完,三人便各自散开,还能听见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待他们走远后陈静雯松开了手,起身拉了我一把。
陈静雯:“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那些黑衣人就是你所说的他们?”
陈静雯:“没错,他们都是亡命之徒。
这些年之所以不敢回家,也是怕牵扯到我的家人……”“所以五年了,你一首都没有回过家是吗?”
陈静雯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土。
弯下腰捡起那把己经破损的匕首,看了眼我手里的钢筋,于是又把匕首塞进了口袋里。
陈静雯:“这里不安全,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只要我们小心一些,撑到天亮就可以了。”
我跟着陈静雯走在拥挤的街道里,她时不时会躲在墙后观察外面的情况。
就这样走着,不久后雨停了,太阳缓缓的从黑夜里冒出,日光照耀在这片不祥的土地上。
不断的有人打开房门向着外面张望着,在确定没有什么后,才走出房门。
陈静雯偏过头道:“好了,我们安全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在刚才逃亡的路上己经碎的不成样子,但还是分了一块给我。
我接过饼干后塞进了嘴里,发现饼干己经有些潮了,甚至还附带着苦味。
她将剩余的饼干碎屑一并倒进了嘴里,甚至把饼干袋子放在嘴里敲了敲,试图将最后一点碎屑也吃干抹净……我从兜里摸出了些零钱塞进来她的口袋里,可能是她吃的比较认真,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
三水:“吃好了没有,该回去了。”
三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应该也是刚刚跟来的,还能看见手指甲里有一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