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拇指反复摩挲着龙纹玉佩的蟠螭纹，左手攥着半截没点燃的黄山毛峰——三个小时前那个驼背老头留下的烟味还黏在鼻腔。
"李老板，这真是周天子祭天的礼器。
"记忆里老头枯槁的手指划过玉璧边缘，油纸包抖开的刹那，整间店铺的光线诡异地暗了三度。
玉佩在昏暗中泛着青芒，龙眼处两点朱砂沁像活物般盯着人瞧，"要不是孙子等着开颅手术......"青铜器特有的范线在玉佩内侧交错，李三笑把鼻尖凑近冰凉的玉面。
当指腹触到阴刻铭文时，后颈突然窜过电流般的刺麻，仿佛有双眼睛从两千年前的铸玉作坊里望过来。
他慌忙将玉佩揣进内兜，却摸到张夹在油纸里的泛黄诊断书：北京天坛医院，患者姓名处洇着团墨渍。
巷口突然传来打斗声，几个纹身青年追打着乞丐撞向店门。
李三笑后退时玉佩磕在门框上，清脆的"叮"声让他心头一紧。
黄毛混混的蝴蝶刀已亮在眼前："虎哥说今天再不还钱，就拿你库房的嘉靖斗彩抵债！
"雨幕中寒光闪过，李三笑抬手格挡的瞬间，掌心传来灼痛。
鲜血顺着饕餮纹渗入玉玦，那些蝌蚪状的铭文突然在雨中泛起红光。
惊雷劈裂檐角的刹那，整条街的雨水倒卷成血色漩涡，他听见编钟混着电子仪器的嗡鸣从地底涌出。
"私藏《诗》《书》者腰斩！
"沙哑的吼声刺破耳膜。
李三笑再睁眼时，正趴在五丈高的夯土刑台上，粗麻深衣被冷汗浸透。
台下黑压压跪着数百戴枷文士，穿玄色铠甲的秦军将成捆竹简投入火堆，焦糊的墨香混着血腥味直冲天灵。
怀中的半卷《论语》突然发烫，身旁白发老者夺过书简的枯手青筋暴起。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老者对着持戈甲士摆出古怪架势，枯瘦双腿竟踢出凌厉腿风，"此乃孔圣所传武学精要！
"李三笑刚要开口，弩机绷响的"嘎吱"声碾碎空气。
三棱箭镞穿透老者胸膛的瞬间，他瞥见血泊中的玉佩泛起青光——内侧铭文竟变成小篆写的"三世咒"。
老者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他脚踝，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