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
沈星回摸到地窖暗门时，林浅夏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
"她取下银铃铛按在门缝处，幽蓝的激光扫描过铃铛内部刻着的"LS-0713"。
生锈的齿轮发出***，尘封二十年的地窖涌出带着药水味的冷风。
"这是..."沈星回的手电筒光束停在一排玻璃罐上。
福尔马林液体里漂浮着数十个大脑组织，每个标本瓶都贴着泛黄的标签：实验体0713-01至0713-49。
林浅夏的指尖划过玻璃表面："都是失败品。
在找到正确的时空锚点前，我的脑组织最多只能承受49次记忆移植。
"沈星回突然把她抵在标本架前，手电筒滚落在地。
黑暗中他的呼吸灼热："所以你脖颈后的编号...那些轮回里...""每次重置世界线，都要提取新的脑细胞。
"林浅夏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就像撕掉作业本写错的纸页，但剩下的空白越来越少。
"警告！
倒计时23:59:59系统光幕突然铺满整个地窖，沈星回看清青铜匣的瞬间如遭雷击——这分明是他六岁时在阁楼玩捉迷藏见过的月饼盒，当时母亲慌张地抢走说"会咬人"。
匣盖开启时涌出淡金色雾气，林浅夏的银铃铛突然悬浮在空中。
雾气凝聚成全息投影，穿旗袍的沈母正在将神经芯片封入青铜匣："当星回带着爱人回到这里，请把被篡改的真相还给他。
""妈？
"沈星回伸手去碰影像，却看到1999年的监控记录：暴雨夜，襁褓中的自己被放在老宅门口，眉心有淡淡的0713编号。
林浅夏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后颈编号渗出鲜血。
沈星回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发现她太阳穴处浮现出电子纹路："怎么回事？
""他们在定位...快走..."林浅夏颤抖着扯开他的衬衫，将青铜匣贴在他心口。
芯片刺入皮肤的瞬间，沈星回看到漫天火光——二十六岁的林浅夏在爆炸前按下重启键，身后是无数个培养舱里沉睡的克隆体。
地窖突然剧烈摇晃，福尔马林液体中的大脑标本开始膨胀。
沈星回抱着林浅夏冲向暗门，身后传来黏腻的爆裂声。
"东南角石砖，第七列第三块！
"林浅夏咳着血沫按下他手掌。
暗门闭合的刹那，他们滚进密道，听见地窖传来非人的嘶吼。
密道石壁上刻满孩童的涂鸦。
沈星回触摸那些歪扭的"妈妈"，突然头痛欲裂——五岁的自己曾在这里用蜡笔画满星空，而穿白大褂的林浅夏隔着观察窗流泪记录。
"这是你的第几次人生？
"他攥紧林浅夏的手腕。
"第713次。
"她在应急灯下解开睡裙领口，心口处的疤痕组成星图，"每次轮回都要在你心脏植入记忆芯片，但你会排斥性失忆。
"沈星回突然吻住她苍白的唇。
纠缠的血腥味中，林浅夏的眼泪落进他衣领。
密道尽头透进月光时，他哑着嗓子说："这次我陪你到第714次。
"老宅后院的白玉兰树下埋着时光胶囊。
沈星回挖出铁盒时，林浅夏正用银铃铛干扰追兵的探测器。
盒子里除了童年玩具，还有带血迹的孕检报告——签署日期是他出生前三个月，患者姓名栏写着"林浅夏"。
"原来你篡改的不只是商业时间线。
"沈星回举起报告单，手背青筋暴起，"上辈子在机场，你说要移民去加拿大...""是去销毁我的第50个克隆体。
"林浅夏突然夺过报告单吞进嘴里，"别深究，求你。
"追兵的脚步声逼近树丛，沈星回却掰过她的脸："你喂给我的芯片里，是不是有我们孩子的记忆？
"林浅夏瞳孔骤缩，腕间的红绳突然断裂。
银铃铛滚进草丛的刹那，整座老宅开始数据化崩塌，他们脚下出现深不见底的代码深渊。
"抓住我！
"沈星回在坠落中死死扣住她的五指。
无数记忆碎片从虚空涌来：穿着婚纱的林浅夏在实验室分娩、婴儿眉心闪过的0713荧光、时间管理局特工冲进产房的枪声...终极任务更新：孕育新时空锚点系统的机械音染上哭腔，沈星回在失重中看到林浅夏腹部浮现淡金色光芒。
她含着泪把他的手按在小腹："这次你会选我还是选..."爆炸吞没了最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