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节:青松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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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生把电动车歪斜地卡在烂尾楼围挡的缺口处,雨披的兜帽被狂风掀起,雨水顺着后颈灌进衣领。

手机屏幕在暴雨中泛着幽蓝的光,订单备注栏里的字正在扭曲:"戌时三刻送达,红油需呈北斗状,附七粒活槐米——吴先生。

"他盯着"活槐米"三个字,喉咙突然泛起腥甜,那是七岁时在孤儿院被迫咽下槐花粥的味道,混着陶土碎屑的涩味至今烙在舌根。

保温箱突然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

掀开盖子的瞬间,二十八颗眼球状的槐米在红油漩涡中沉浮,最中央那颗裂开细缝,露出半枚生锈的秦半两。

硬币边缘的阴文刺痛指尖——"己卯年丙寅月丁亥日",正是1999年1月17日,老院长在槐树洞捡到他的日子。

"又是这种把戏..."陈炎生攥紧硬币,右眼灰翳开始扩散。

雨幕在畸变的瞳孔里撕开裂缝:现实中的烂尾楼坍缩成阿房宫废墟,青苔覆盖的秦篆在混凝土墙面显形,写着"骊山甬道,生人禁行"。

远处未完工的地铁口宛如巨兽咽喉,传来陶俑行军的踢踏声,与他童年被困槐树洞时听到的青铜铃铛震颤频率一致。

电动车仪表盘突然闪烁"公元前210年"的乱码。

陈炎生抹了把护目镜上的雨水,瞥见后视镜里的自己头戴冕旒,玄色衮服上绣着的北斗七星正渗出朱砂。

这幻觉自十五岁起就如影随形——每当右肩的朱砂痣发烫,镜中就会浮现毒酒倾洒的画面,玉杯碎裂声与此刻保温箱的震动重叠成刺耳的耳鸣。

天台的探照灯骤然亮起。

穿JK裙的女生立在暴雨中,粉色发丝间别的青铜发簪泛着尸蜡光泽。

陈炎生右眼刺痛,阴瞳穿透雨帘:女生脚踝的七星淤痕正渗出汞液,裙摆下爬出的陶土蛊虫排成秦军箭阵。

她坠落的瞬间,灰瞳自动聚焦——胸腔爆开的不是鲜血,而是混着槐花的陶浆,散发着孤儿院粥锅特有的甜腥。

"公子...当归..."缥缈的女声混着编钟乐音从地铁隧道飘来。

陈炎生踉跄着后退,踩碎的槐米中腾起青烟,凝成戴武冠的骑兵虚影。

手机突然外放《史记》诵读:"三十七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正是他十二岁被困浴室时,镜中传来的赐死诏书。

保温箱炸裂的红油在地面蜿蜒成蛇形,蛇眼位置嵌着枚翡翠扳指。

陈炎生抬头望去,穿唐装的老者撑伞立在雨幕中,袖口云雷纹闪着水银光泽:"年轻人,你的外卖洒了。

"吴铭的声音裹着沉香暖意,掌心托着的青瓷碗里盛着姜茶,"喝点驱寒,这单我帮你取消。

"陈炎生接过茶碗时,指尖触到碗底凹凸的纹路——那是扶苏衣冠冢出土的青铜鼎纹样。

热流滑入喉管的瞬间,童年被灌符水的记忆突然复苏:护工们按着他跪在槐树下,漆黑的药汁里浮着同样的翡翠碎光。

"小心身后!

"吴铭突然拽开他。

陶俑手掌破土而出,指缝间缠着褪色的考古标签,编号与林小月论坛帖子里失踪案的物证照片完全一致。

老会长挥动乌木拐杖击碎陶俑,翡翠扳指在雨中划出北斗轨迹:"这地方不干净,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奔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时,陈炎生发现掌心攥着张字条。

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淋漓,正是吴铭书房里挂着的《出师表》摘句,只是"鞠躬尽瘁"西字被水渍晕染,显露出底层秦篆:"药人己成"。

雨幕深处的地铁口,三十西具陶俑正缓缓转身。

它们眼眶里嵌着的不是玉石,而是浸泡在汞液中的活人瞳孔,每颗瞳孔都倒映着陈炎生右肩的朱砂痣。

青铜铃铛在裤兜里突然自鸣,频率与孤儿院槐树洞里的风声重合,他仿佛又听见封泥碎裂的脆响——青花骨灰罐里那具婴孩骸骨,正在地底睁开灰蒙蒙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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