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衣帽间全身镜前,看着镜中身着银色鱼尾礼服的女人,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这场景太熟悉了……三小时前我刚从这个房间醒来,腕表显示的时间是2023年9月15日17:45。
此刻我脖子上戴的蓝钻项链还残留着林欲雪指尖的温度——半小时前她亲手为我戴上时,说这是季明城特意准备的订婚礼物。
“微澜,该补妆了。”
林欲雪推门进来,杏色薄纱裙摆拂过波斯地毯。
她身后跟着的化妆师端着鎏金托盘,上面放着香槟杯和精致的马卡龙。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前世就是这杯掺了铊盐的香槟,让我在切蛋糕时突然失声。
季明城抱着我冲出去时,我分明看见他和林欲雪交换的眼神——那种毒蛇吐信般的快意。
“先放着吧。”
我转身走向保险柜,“我想换对耳环配这条项链。”
林欲雪脚步顿了顿,涂着血色甲油的指甲无意识抠住托盘边缘。
这个动作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前世母亲被陆振华按在泳池里时,岸边那双红色高跟鞋的主人也是这样神经质地抠着大理石雕花栏杆。
“怎么了?”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雪儿你今天好像特别紧张?”
“哪有。”
她扯出甜美的笑,故作平静,却在我打开保险柜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缩。
那里面本该放着季家送来的聘礼,此刻却空空如也。
我装作惊慌失措地翻找,余光瞥见她悄悄松气的表情。
前世我就是太相信这个“闺蜜”,才会让她有机会调换保险柜里的文件。
那些伪造的财务数据,最终成为季明城吞并风氏集团的致命证据。
“哎呀,订婚协议怎么不见了?”
我猛地转身,化妆师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
香槟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像极了前世母亲被割破手腕时淌出的血。
林欲雪脸色煞白:“我...我去叫保安...”“不用了。”
我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刚才我让陈秘书把文件送去公证处了,毕竟...”凑近她耳畔轻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对吗?”
这时腕表震动,我借口去洗手间反锁隔间。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眼泪砸在加密对话框上。
Y发来的监控画面里,母亲正被陆振华关在城南别墅的地下室,而此刻本该在宴会厅迎宾的季明城,却出现在监控角落。
我深吸一口气,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启动B计划,释放第一段视频宴会厅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我整理好裙摆推门而出,正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着十分钟前地下室的监控——陆振华揪着母亲的头发往墙上撞,而季明城倚着门框冷笑:“等风微澜毒发,风家就是我们的...”宾客席炸开锅时,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向主舞台。
季明城想冲过来拦我,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保镖反扣住手腕——那是Y安排的人。
“感谢各位见证这场特别的订婚宴。”
我举起话筒,声音清冷如碎玉,“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真正的聘礼——”大屏幕切换成风氏集团股权变更记录,季明城安插的商业间谍名单赫然在目。
林欲雪尖叫着要关电源,却被保镖按在座位上。
我走到她面前,摘下那条蓝钻项链:“知道为什么你戴的首饰总是过敏吗?”
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红疹,“因为真品早在三年前就被你调包了,这些高仿货的镀层...”宴会厅侧门突然被撞开,陆振华举着枪冲进来。
我的后腰却被什么硬物抵住,林欲雪不知何时挣脱桎梏,握着微型手枪狞笑:“去死吧风微澜!”
枪响的瞬间,我被人扑倒在地。
旋转的视野里,Y最后发来的消息在手机屏上闪烁:沈家DNA报告己确认,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