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正坐在客厅的小书桌前写作业，听到开门声，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爸爸！
"儿子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了过来，书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迫不及待地说："今天语文听写我全对！
老师还夸我进步特别大！
"曹操蹲下身，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儿子的眉眼像极了他小时候，但比他更阳光、更开朗。
他伸手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头发，笑着说："真棒！
你比爸爸厉害多了。
"儿子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老师说我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还说我有写作天赋呢！
"说着，他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作文本，"爸爸你看，这是我今天写的作文，老师给了优！
"曹操接过作文本，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满怀期待地把作文拿给父亲看。
那时的父亲总是板着脸，说"写得一般"，"还要努力"。
而现在，他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轻声说："写得真好，爸爸为你骄傲。
"儿子开心地笑了，蹦蹦跳跳地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作业。
曹操站在门口，看着儿子专注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儿子这么优秀，这么懂事，可自己呢？
今天刘经理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那种失望中带着审视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他轻轻关上卧室的门，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
己经戒烟很久了，但最近压力太大，又偷偷抽了起来。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思绪飘得很远。
房贷还有二十年，每个月八千；儿子的补习班费用，一年两万；车贷、生活费、父母的赡养费......这些数字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失业了怎么办？
现在就业形势这么差，三十五岁以上的程序员找工作都难，更何况他这个文科生。
他想起上周同学聚会，当年的室友老李己经是某互联网公司的总监，年薪百万。
而自己，还在为保住一个主管的位置战战兢兢。
曾经引以为傲的文采，在职场竞争中毫无用处；曾经的学生会主席光环，在现实面前黯然失色。
烟灰缸里的烟头越来越多，曹操却浑然不觉。
他想起今天儿子骄傲的表情，想起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
掐灭最后一支烟，曹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简历。
他决定主动出击，不能再坐以待毙。
也许该考虑转型，或者尝试一些新的领域。
他想起大学时教授说过的话："人生就像写诗，不能总是循规蹈矩，有时候需要打破常规，才能写出好作品。
"夜深了，曹操还在电脑前忙碌。
他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标题是《职业发展规划》。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那张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前妻的消息："儿子下周末的家长会，你有空去吗？
"曹操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缓缓回复："我去。
"放下手机，他走到儿子的房间。
小家伙己经睡着了，作业本还摊开在桌上。
曹操轻轻替儿子掖好被角，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都要为儿子撑起一片天。
回到房间，曹操继续修改简历。
他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他要做的，就是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