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像钢针扎进鼻腔,他后槽牙咬得发酸才压住呕吐感。
虽然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个警察。
他双手紧握枪械,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喝道:“现在!
立刻!
放下武器!”
猎人擎着血淋淋的头颅冲警察们狂笑:“接着玩啊!
这么痛快的滋味——你们不想试试?”
笑声在狭小厨房里撞来撞去。
“操!
***疯了!”
队伍里突然炸开一声吼。
“小李收声!
这人己经癫了,别***他!
找机会先缴械!”
傅今安却仍然保持着冷静,他低声对身后人说着。
突然,带血的头颅迎面砸中小李,他踉跄着栽倒在料理台边,整个人向后倒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队伍一阵骚乱。
趁着众人躲避的瞬间,猎人己经冲向最近的队员。
剁骨刀抡出半圆寒光时,傅今安甩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他大腿外侧没入瓷砖,猎人竟拖着血线继续扑杀。
陆霄见傅今安的一枪未能阻止猎人,他来不及多想,稳住的双手,再次扣动扳机,第二发子弹追着窜出枪膛。
钢芯弹头凿进左腿膝盖骨,猎人像被砍断的树桩般重重砸在了地上。
猎人仰面瘫在血泊里笑,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傅今安作战靴踢飞剁骨刀,刀刃当啷砸在血泊里,血浆溅上制服裤管。
三个特警叠罗汉似的压住人,膝盖顶得瓷砖咔咔响。
“铐上!”
傅今安枪管始终抵着对方太阳穴。
猎人拱起脊背挣扎,混着血沫的脏话喷在防弹衣上。
金属冷光闪过,特警扯着对方手腕反拧到背后,咔嗒两声脆响,银镯子卡进肉里勒出紫痕。
那猎人像是被锁住的野兽,不断扭动着身体,但无济于事。
猎人被反铐的手腕还在活鱼似的弹动,陆霄扭头就往墙角冲,小李瘫坐在冰柜旁。
陆霄蹲下身子,问:“小李,你怎么样?”
小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擦了擦脸上沾染的污血,说道:“没事,就流了点鼻血,这玩意儿砸脸上***够劲。”
傅今安按下对讲机喊支援时,几个警察己经扯着黄胶带把农场围死。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鉴证科的人己经蹲在血泊里贴标签。
棉签沾着碎肉装进证物袋,闪光灯在剁骨刀上炸出一串白点,有个实习生正趴在冰箱夹缝里掏半截指甲盖。
猎人被捆成粽子还在活牲口似的扑腾,脏话混着血沫喷在警车顶灯上。
腕子早被钢口磨得血肉模糊,这疯子偏跟上了发条似的,眼珠子首勾勾盯着警戒线外的摄像机。
傅今安扯下战术胶布绕了七八圈。
没想到那疯子喉结在胶布下鼓动得更欢了,膝盖顶着车底板咣咣作响。
金属摩擦声里瞳孔反而更亮,活像毒瘾发作的畜生。
傅今安盯着后视镜里扭成麻花的猎人,战术胶布还粘在嘴角。
警车颠过土坑时,这人正用脑门哐哐撞玻璃,精神病院那套检查流程得走,但现在得先塞进审讯室。
在法医紧张地对现场进行鉴定的同时,傅今安带着队员们押解着猎人返回警察局。
警车后座,猎人嘴上缠的胶布被口水浸透发亮,眼珠子黏在押解员后颈上打转。
喉管里滚着含混的咕噜声,震得手铐链条在防撞杆上微微颤动。
车还没停稳傅今安就拽着人往审讯室拖。
审讯室白炽灯管滋啦作响。
陆霄反手带上门时,猎人正用下巴蹭着审讯椅的钢扣,磨破的腕子把铐子染红半截。
傅今安摔上铁门,档案夹拍在铁桌上震起层灰。
陆霄拧开执法记录仪,红光点正好照在猎人咧到耳根的嘴角上。
而那个猎人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在狂躁与沉默的两极间剧烈摇摆。
在审讯室里,他有时会突然狂躁起来。
被铐住的双手疯狂挣扎,身体剧烈扭动,椅子被他弄得嘎吱作响,那动静,怕是都快要把手扯断了。
而有时,他又会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沉默不语。
整个人像是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无论警方如何询问,他对于自己那些残忍至极的行为始终不做任何有价值的解释。
从他嘴里吐露出来的,只有他虐杀猎犬和妻子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过程。
他用一种近乎陶醉的语气描述着那些血腥的细节,仿佛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当警方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他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爽。”
这个字如同一颗冰冷的石子,掉进了审讯室的寂静中,激起一圈圈寒意,让在场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己经完全丧失了人性,被某种可怕的疯狂所支配。
猎人忽然抬眼,看向面前的二人,笑着:“嘿嘿嘿……你的妈妈……”傅今安像是没听清楚,问:“什么?”
他的面容猥琐,伸出舌头嗦了嗦自己的手指,说:“我也可以让她很爽……”傅今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猛地拍在审讯桌上,怒吼道:“你这个畜生,再敢胡说一句!”
审讯室里的气氛本就压抑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小李像是着了魔,猛地从座位上暴起。
他双眼通红,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愤怒,几步就冲到了坐在审讯椅上的猎人面前。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小李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猎人的脸狠狠挥出一拳。
这一拳似有千钧之力,只听“咔嚓”一声,猎人的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如喷泉般从他的鼻腔中涌出。
强大的冲击力让猎人的嘴巴大张,几颗牙齿也随之脱落,在地上滚动着,溅上了斑斑血迹。
“小李!
你在干什么!”
陆霄见状大惊失色,他的目光扫向一旁的监控设备,焦急地喊道:“录像还没关呢!”
然而,此时的小李似乎己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对陆霄的呼喊充耳不闻。
猎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脑袋向后仰去,可他不但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了***,大喊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好爽!”
他的声音就这样在审讯室里回荡。
而小李,他的脑子突然一阵眩晕,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他的思维。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暴怒,这种失去理智的状态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咧开嘴,发出一阵怪笑,而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后一副崭新的手铐上。
就像看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将其握在手中。
“喜欢吗?
还有更爽的!”
小李一边笑着,一边朝着猎人猛扑过去。
他挥舞着手中的手铐,朝着猎人的头部一下又一下地暴击。
每一拳都带手铐撞击在猎人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往死里打。
审讯室里一场意想不到的噩梦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