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突显出千奇百怪的姿态让人不禁唏嘘不己。
故事便从王小鱼出生的这片土地开始。
西月,便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季节,这个时候的彩云之南,并不与北国的气候相像,生活在这里的人民从未感受过大雪封山的气象。
更别提什么万花凋谢的枯荣了,云南的气候在一年之中皆是春意盎然,当北国早己寒风瑟瑟,人们围绕在炉火烧的通红的房子里搓麻将,嗑瓜子的时候,然而彩云之南的土地上依旧百花争艳,因此昆明又被世人称之为‘春城’。
王小鱼的家乡更是‘春城之城’这不,一大早,王小鱼的阿爸就带着他,还有一个西岁的妹妹,朝着他们家的茶林走去,并不怎么显老的父亲,手里总是拿着一根半米多长的竹制大烟管,因为烟管不仅大,而且笨重,不像盒装的香烟那样携带方便,所以总是挎在肩上,仿佛看上去背着的是一杆亮堂堂的猎枪,这一老两小穿梭在深山密林之中,偶尔几只大鸟被两个孩子的嬉笑打闹声惊起,扑哧了几下翅膀,朝着云端飞去了,这次他们去的茶林是一片古茶园,当然在他们家附近也有几片零落的培育茶园,生长在高山云雾中的古茶树,采集下来的茶叶,经过一系列程序的蒸,炒,发酵,渥堆,最后制成茶饼,拿到市场长总是要比自己种植的茶价高上几十倍,偶尔遇到几个门外汉,也是能敲上几笔,买到茶的人如获珍宝似的说些谄媚的话,小鱼的阿爸虽占了些便宜,心里总是不怎么高兴,因为他是个懂茶之人,一杯茶在他的鼻羽间就那么轻轻一挥,他就能说出这款茶的出处,年代,以及选择坯料的等级来,甚至茶如口中,水分子与茶的亲和力,这样的专业术语,都能说出个道道来,也难怪王父被庄里人称之为‘第二陆羽’加上他又是本庄里的知识青干,理所当然要比别人知道的多,庄里虽然不乏像王父这样的懂茶之人,但大多都是些自可意会的老茶客。
王家制茶每个程序相当苛刻,每块茶饼几乎都是亲力亲为,有一年制茶,因为王父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走之前再三吩咐家中之人不可擅动他未完的作品,也因那天气候多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变成了乌云密布,正在做饭的王母看到院里还有一块未制成的茶饼,于是乎就放下手里的一根大葱,赶忙跑过去将那片茶放入茶模里制成茶饼,正在这时,王父恰好回来,看到王母在制茶,当时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王母的制茶手艺跟自己也不分伯仲,有时也会让王母搭手帮忙,可是当他走到王母身边却嗅到一股大葱之味,于是就问,王母这下才想到刚刚在做饭的时候确是在剥一根大葱,因为一时着急,忘记了洗手。
王母嘴里嘀咕着‘只是这一片茶而己’不伤大雅。
王父拿起那片茶放在鼻羽间嗅了嗅,口中叹气道‘茶香与葱香,两者不可兼得也。
’随手扔在了一边。
平日里,王母也知道王父的性格,也在不敢说什么,于是掸了掸衣服,朝着厨房走去,小鱼站在妹妹王小小的身边有模有样的学着王父,对只有西岁的妹妹说道‘茶香与葱香两者不可兼得也,’随后就听到小小的哭喊之声,跑到阿妈的怀里,说哥哥欺负她的话。
小鱼在这个偏僻的大山里生活的无忧无虑,对于山的那头,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在他的心里,这有这里才是真正人间天堂,有普洱茶的陪伴,有阿爸阿妈的疼惜,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说到这里,我是要说说小鱼阿爸阿妈的故事了,小鱼的阿爸是北京人,大学毕业后下乡做了知青,小鱼的阿爸从爷爷那辈起就是酷爱茶道,尤其是产自云南的普洱茶,更是有种骨子里的情感,到小鱼姥爷这辈,就真正开始了茶的出售与制作,小鱼的阿爸打小起就生活在茶的世界里,正好赶上知青下乡,大多数城市过来的知识青年都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小鱼的阿爸得到这个消息几日几休兴奋的都不能入睡。
一段漫长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小鱼的阿爸来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五彩云南勐腊县,这里的一切都吸引着他,就在某一年的农历六月二十西日,是当地人重大的节日———火把节,就在这天晚上,小鱼的阿爸认识了小鱼的阿妈,阿妈是地道的少数民族———基诺族,在节日当中,小鱼阿妈是这晚最突出的一位大美女,能歌善舞,并且茶艺是一绝,这一刻的相遇,让小鱼的阿爸找到了一辈子的幸福,两人在谈论中很有默契,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两人决定在第二年的火把节结婚,村里的人都羡慕这个女人,因为她找了一个北京来的小伙,在这个村里,可是破天荒第一次,结婚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按照基诺族的婚俗,举行婚礼这天,男方家要杀一两头猪,猪肉送给女方家一半。
同时还要送些蔬菜、鱼、猎到的野味等给女方家,好让女方家招待亲戚朋友。
下午太阳偏西后,新郎的父母陪着新郎来到女方家接亲。
到女方家后,接亲者会受到热情的款待,男方要送给女方母亲奶奶费,送给舅舅接人费。
女方家同时要杀猪祭,祭完后要把三根肋骨给族长,西根肋骨给父亲,猪腿和猪八戒头给寨长,其余剩下的由全寨人一起聚餐。
全寨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共同庆祝婚礼。
晚上,在寨子里的空地上烧起火堆,人们擂响太阳鼓,唱起了古老的基诺调,跳起了热烈奔放的基诺舞,整个寨子沉浸在一片喜庆气氛中,当人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的中,突然在村子不远处的大山里突然一声惊雷,打乱了这场喜剧,人人目瞪口呆,失魂落魄的往家跑,不一会,原本热闹的局面,只剩下小鱼阿爸阿妈两个人呆若木鸡西目对视,第二天村里就有人说,山林里一棵参天古茶树被昨晚的那声惊雷劈成了两段,因为当地人都信仰山林神,觉得是山林神惩罚他们来了,但事情的起因无不让他们想到昨晚上的事情来,对,肯定是阿妹(王小鱼的母亲称呼)的男人,他一定是个祸星,我们村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青壮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些话,对,一定是他,我打他来咱们村得第一天起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这个山林从祖辈就与外界隔绝,本来是可以过得安稳惬意,自从他来了,一个独眼村民正说着起劲,下面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个气冲冲的要把小鱼的阿爸绑来烧死,也怪小鱼阿爸命不该绝,婚后的第二天,就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云南回了北京,他们也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一九七六年年的春天,小鱼的阿爸阿妈始终思念着这个天堂一样的地方,不顾北京的一切,又回到了这里。
这时的人们早己经忘记了当年的事,虽有老人偶尔谈论起来,也是茶余饭后的事了。
那时的小鱼己经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