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腊月二十三,双林县老客运站屋檐下的冰棱足有半米长。木南裹着件掉毛的军大衣,三棱刮刀贴着袖管内侧的皮肤,刀刃被体温焐得温热。他盯着出站口那个穿翻毛皮夹克的光头,对方后腰鼓起的形状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瞳孔里。"南哥,陈瘸子真敢动小梅?"赵铁柱往结冰的水泥地上啐了口痰,袖管里藏着的钢管撞在肋骨上哐当响。这个十九岁的铁匠儿子浑身腱子肉,棉袄扣子崩掉两颗,露出胸口纹的关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