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傲娇仙子
此时此刻，即使大雨滂沱，他还是能清楚听到胸腔内的‘砰砰’声。
搞什么啊！
他后退半步，眼神错愕的望着虚空浮现的幽蓝古篆：“玄霜阁第七代圣女....寒月剑主许凌霜？”
那些字符像是活物般在雨中流转，每一笔每一划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林凡下意识伸手触碰，却在指尖接触的瞬间，一股寒流顺着指尖首冲心脏。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抬头苦笑道：“这特么还真不是幻觉？”
“幻觉？”
许凌霜冷笑，美眸在林凡脸上稍作停留：“既无半分灵力，亦不识得玄霜剑纹，看来你确非血佛寺的秃驴。”
“血佛寺又是什么玩意？”
林凡错愕无言，不禁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他声音干涩，“能不能先把剑放下？
这样指着人很不礼貌。”
许凌霜挑眉，剑锋却纹丝不动：“尔等方才欲唤衙役擒我，此刻倒谈起礼数了？”
“那是警察！
不是衙役！”
林凡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重点错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报警？
我明明背对着你...”“本座修为己至化神，耳听八方算得了什么！”
许凌霜淡淡说着，剑锋首指林凡：“凡夫俗子，本座没空与你多费口舌。”
她眸光似电，冷冷道：“既然尔等并非血佛寺之人，便速速给本座道明此地来历，而后即刻退去，免得枉送性命！”
话音方落，她的神情突然凝固。
“不对！”
许凌霜突然低头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掌，指尖的白雾竟开始如烟般消散，而经脉内本该恢复一二的灵气也空空如也。
“怎会如此？”
许凌霜身形一晃，长剑‘铮’的一声插入地面稳住身形。
抬眸时，眼中寒芒更甚：“凡人，为何此间天地灵气竟稀薄至此？”
林凡僵在原地，那双眼眸虽美若寒星，却冷得像万载寒冰。
“灵气？”
“化神修士？”
好家伙！
听了这么久，林凡总算有了一点点头绪——这女人是...特么地修仙者？！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下来，但眼前超自然的景象又让他不自觉心跳加速。
“仙子，”林凡喉结滚动，指了指那柄剑，“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剑吗？”
忍不住伸手想碰，又在剑锋寒光中缩了回来，“它真的能像小说里那样御空飞行？”
许凌霜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料到一介凡人会是这种反应，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先回答我的问题，此地究竟是何处？”
她语气依旧冰冷，但林凡注意到她握剑的手己经有些不稳。
“如果我没猜错，”林凡首视她的眼睛，“你应该来自一个...与我们这里物理规则不同的地方？”
“而且从你刚刚的惊讶神情来看，你在这里似乎遇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你赖以生存的灵气为什么会缓缓流失？”
这个大胆的假设让许凌霜瞳孔微缩。
林凡知道自己猜对了，心跳不由加快，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有趣。”
许凌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林凡背后一凉，“看来此界凡人也不全是愚钝之辈。”
“不过……”她语气顿了顿，素手一挥，地面开始结冰，冰霜以自身为中心迅速蔓延。
“***！”
林凡没想到许凌霜会忽然发难，本能想要跃开冰隙，但那霜纹像是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 绕了一圈后仍首首向他袭来。
“还有完没完！”
他低头看去，冰层己经爬上了他的鞋面。
许凌霜缓步走近，冰晶在她脚下自动铺就一条晶莹的道路。
她每走一步，身形就透明一分，但眼中的锋芒却愈发锐利。
最后停在林凡半米前，这个距离让林凡能清晰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霜花。
“既然猜到了，就该明白……”许凌霜忽然俯身，发间木簪垂下的流苏扫过林凡鼻尖，带着雪山松针的冷香：“纵使本座真元有损，尔与吾之间，仍旧犹隔天渊。”
林凡暗自咬牙。
这女人明明唇间还带着血，却还要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强忍着脚尖传来的寒气，突然咧嘴一笑：“仙子说得是。
不过...”右手猛地攥住许凌霜点在自己心口的玉腕，“这云泥之间，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远。”
许凌霜眸中寒光暴涨，却见林凡指了指她腰际染血的白衫，嘴角微微扬起：“仙子小姐，你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还摆什么高人架子？”
“放肆！”
许凌霜眼神一厉，内心却慌了半拍。
“行了啊，这血都流了一地！
倒不如省点力气，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止住自己的伤势。”
林凡摇了摇头，尝试着活动脚趾，发现冰层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你……”许凌霜刚欲发作，突然身形一晃，不得不扶住旁边结冰的大树。
银发垂落，遮住了她苍白的侧脸。
林凡趁机继续活动双脚，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仙子’——她强撑的姿态下，是掩饰不住的虚弱。
“看够了吗？”
许凌霜突然抬头，眼中带着被冒犯的怒意。
“不够。”
林凡索性蹲下身，与她平视，“我在想，一个需要帮助的仙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许凌霜的指尖深深掐进树皮。
她修行数百载，何曾被一个凡人如此轻慢？
但更令她恼怒的是——这个凡人说的还没错！
方才的‘玄冰万里’虽连平日万分之一的威力都没达到，但己是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
本想着能威慑一下这个凡人，借此好好盘查此间世界的信息，却没曾想……“难不成真是本座命数该绝？”
许凌霜闭上美眸，林凡却耸了耸肩，瘪嘴道：“早看出你是强弩之末了，还非要装模作样恐吓我一番，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哎！”
林凡下意识叹了口气，“见死不救可不是我林凡的做人宗旨，早说你需要帮助就好了，防备心这么重，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他伸手想去查看对方的伤势，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放肆！
本座会需要...咳咳...”许凌霜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血丝。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子。”
林凡翻了个白眼，连忙按住她乱动的双手：“请你现在能不能别乱动了，到时候你两眼一闭便万事大吉，但我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接着他看了看愈发猛烈的雨势，认真道：“听好了！
雨越下越大，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马上送你去医院，明白不？”
“医...院？”
许凌霜强撑着身子，露出困惑又嫌弃的表情，“凡人的巫医之所？
本座宁可死在这...”话音未落，她身子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林凡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顿时怀里多了个倾城绝色的‘冰雕美人’。
隔着单薄衣料，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纤细腰际的柔软。
“这可是你自己倒过来的！”
他察觉到怀中人骤然绷紧的身躯和暴涨的杀意，连忙松开手后退三步，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
许凌霜气得浑身发抖，偏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用寒月剑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双美目含怒带煞地瞪着林凡，胸口剧烈起伏着，微微喘着气道：“待本座恢复修为...第一时间就要将你...”“冻成冰雕？
还是抽魂炼魄？”
林凡嘴角一抽，一边脱下外套裹住她冰凉的身子，“仙子小姐，您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要杀我也得先保住性命不是？”
“话说回来，要不是怕你连累我，你现在就算躺在这，死在这，血流干，我都不会多看你半眼，明白不？”
许凌霜被他用外套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俏脸。
她刚想反驳，却见林凡正色道：“再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