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屈辱,只为挽救被诬陷售假的程家古董店。
可三天后,我的父母却遭人设计身亡,我跪地求他查明真相。
"你父母害我家古宅被烧,害我流落海外。
""程暮雨,你欠我的,此生都还不清!"他冷笑着俯视我。
三年婚姻,我忍辱寻找真相。
当他带回与年轻时的我相似的黎芷柔,为她的孩子准备婴儿房,却将我锁进阁楼密室时,我点燃了古籍。
火焰蔓延时,他在门外疯狂砸门:"程暮雨!你不能离开我!"1深夜的古宅,医生们匆忙进出。
黎芷柔从藏书阁的楼梯上摔下,腹中三月的胎儿危在旦夕。
我正在阁楼整理古籍,突然门被踹开。
郑言之面色铁青,眼中布满血丝。
"你终于下手了?"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我挣扎着喘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装了!"他咆哮道,"芷柔说她看见你在楼梯口徘徊!那是我的孩子!"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
在我快要昏厥前,他松开了手。
我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着。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整理文献...""闭嘴!"他猛地踢翻了书架,"每次都是这样,你永远有借口!"我沉默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我认罪,你会怎样?""你...""是我做的。
"我平静地说,"都是我的错。
"郑言之愣住了,随即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你终于承认了?你真是令人作呕!"我擦去嘴角的血迹:"等芷柔醒来,我会向她道歉。
"他的怒火像撞上了棉花,无处发泄。
这半年来,黎芷柔一次次设局陷害我,而郑言之总是毫不犹豫地相信她。
第一次是在家族聚会上,她故意将红酒洒在自己身上,然后声称是我嫉妒她而为。
郑言之当着众人的面,命人将我关在仓库一整夜。
第二次是她声称我偷了她的青玉发簪。
郑言之二话不说,让人按住我的手,用烧红的铁钳烫伤了我的手腕。
每一次,我都在解释与沉默间选择了后者。
因为我知道,任何辩解只会带来更严重的惩罚。
如今我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眼窝深陷,像个游魂。
郑言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认罪就完了?"他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看着我!"我机械地解开衣带:"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厌恶取代:"你就这么贱?""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苦笑,"用我的身体发泄你的恨意。
"三年来都是如此。
每当他想起家族的悲剧,就会在床上折磨我整夜,仿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郑言之突然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穿上衣服!你比***还不如!""芷柔肚子里怀的是我的骨肉,而你...你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他抓起茶杯,将冷茶泼在我脸上,重重摔门而去。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最后的尊严也被剥夺了。
泪水无声地流下,却早已没有了温度。
2"又是这个名字..."我盯着账本上反复出现的署名,手指微微发抖。
三年来,我一直在郑家宅院里搜寻线索,试图证明父母的清白。
这本旧账本或许能揭开真相。
但每翻一页,心就沉一分。
所有证据都指向程家,仿佛命运在嘲弄我的坚持。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曾幻想有朝一日能洗清冤屈,郑言之会像从前那样对我微笑。
黎芷柔的到来,彻底击碎了这个梦。
我合上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睡意袭来,思绪却飘向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那是我们订婚后的第一个夜晚。
郑言之递给我的茶里有东西,喝下后我浑身无力。
他将我拖进房间,眼中只有冷酷。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冷笑着解开腰带。
我摇头,意识逐渐模糊。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被你父母害死的日子。
"我挣扎着辩解:"不可能...我父亲不会...""省省吧!"他一把扯开我的衣领,"程家诬陷我家古董是赝品,引来仇家纵火,我父母被活活烧死!"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我痛得哭喊求饶。
"你以为我在海外这些年过得如何?"他撕扯着我的长发,"被迫参加地下格斗,像野兽一样求生!"他扯开衬衫,露出遍布胸膛的伤疤:"看清楚!这每一道伤痕都是拜你所赐!"我蜷缩在床角,泪流满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从今往后,"他居高临下地宣判,"你活着只有一个目的——赎罪。
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明白吗?"那晚,在他发泄怒火的同时,我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多么矛盾的人啊。
他恨我,却也恨自己。
恨自己曾经爱我,恨自己无法彻底放下过去。
这三年,他白天对我冷若冰霜,夜里却会在噩梦中喊我的名字。
他会在我生日时悄悄放一本我喜欢的古籍在门口,却又在想起往事时,将它撕得粉碎。
我们都是囚徒。
他囚禁在仇恨里,我囚禁在无法证明的真相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门被猛地推开,郑言之站在门口,面色铁青。
"跟我走。
"他声音嘶哑,像是刚刚大哭过。
"发生什么了?"我警觉地后退。
"芷柔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我被他拖出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塞进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医院。
"他冷冷地说,"你要为她失去的补偿回来。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恐惧地挣扎起来:"不!你不能这样!""闭嘴!"他猛地踩下刹车,转身掐住我的脖子,"别忘了你的身份!""做错事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我被推进私人诊所,医生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按住我的四肢,麻醉针刺入手臂。
"别装了,"一个医生嗤笑道,"要不是你在楼梯上动了手脚,黎小姐怎么会摔倒?""郑先生留你一命已经是仁慈,像你这种人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反驳,却被粗暴地按回手术台:"别乱动!影响取卵效果,郑先生会让你好看!"药效发作,我陷入黑暗。
醒来时,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而我的卵子已被取走,用来为黎芷柔准备"补偿"。
手术后,我被锁在阁楼密室中,像个被遗忘的物品。
仆人每日送饭,眼中满是鄙夷。
"郑先生对黎小姐真是体贴,"她们在门外闲聊,"亲自照顾,还说要尽快再要个孩子呢。
"一周后,管家敲响了我的门:"把古董匣子的钥匙交出来,郑先生要把里面的青玉发簪送给黎小姐做生日礼物。
"我如遭雷击,浑身发冷。
那支青玉发簪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遗物,上面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郑言之曾经握着我的手承诺,会替我永远保管这份珍贵的记忆...3"她要拿走青玉发簪。
"仆人的话让我从床上挣扎起身,不顾腹部手术伤口的剧痛了出去。
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孩子,男人,财产。
唯独这根发簪不可以,只要它还在,我还能用回忆欺骗自己。
我无法想象如果这根发簪被黎芷柔拿走,我要怎么说服自己继续活下去。
推门而入,黎芷柔正指挥工匠撬开我的古董匣子。
"程小姐不是该在床上养伤吗?"她讥讽道,"取卵手术可不是小事,你这样乱跑,万一出事了言之该多心疼呀。
"我冲向匣子,被仆人拦住。
"放开我!那是我的东西!""不,现在是我的了。
"黎芷柔慢条斯理地说,"言之已经答应把它送给我做生日礼物。
"她轻抚匣子:"听说里面有支青玉发簪?可惜我不喜欢死人用过的东西。
也许该把它打碎,做个风铃挂在院子里?"工匠拿出切割工具,准备强行开匣。
"不!"我挣脱仆人,扑向匣子,"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求你们了..."几个壮汉强行将我拖开。
眼看切割工具即将触碰匣子,我绝望地喊道:"你们这是在亵渎死者!"黎芷柔被激怒:"死者?你父母害死了言之的家人,他们不配得到尊重!"她俯视我:"你知道言之为什么要娶你吗?就是为了让你每天活在痛苦中,眼睁睁看着我得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这句话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挣脱束缚,扑向她,掐住她的脖子:"你敢碰我母亲的东西,我就杀了你!"藏书阁的门被猛地推开。
"程暮雨!"郑言之的怒吼震动了整个房间。
他将我从黎芷柔身上拽开,重重摔在地上。
黎芷柔立刻哭起来:"言之...她想杀我...说要为她父母报仇..."郑言之将她扶起,冷眼看我:"你还嫌自己的罪不够重吗?"我跪地爬向他:"求你,不要拿走它...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你曾答应过会保管好它,因为母亲对你很好,在你最无助时收留了你。
"房间寂静。
那一年,郑家出事,是我母亲收留了他,给了他温暖。
"言之,"她柔声说,"我明白这都是程叔叔的错,程阿姨或许是无辜的。
既然暮雨这么在意,不如就算了吧。
"她擦去眼泪:"反正我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她连亲人都没有了..."郑言之表情冷硬:"继续。
"切割工具声响起,我绝望地扑上前,双手直接抓住旋转的刀片。
鲜血喷涌而出,工匠被吓住连忙停下。
我抬头看向郑言之:"我宁愿死,也不能让你亵渎母亲的遗物。
如果你真的恨我,就杀了我,但请把发簪放在我的骨灰里..."我闭眼,身体朝锋利的刀刃扑去。
4"住手!"郑言之的怒吼在藏书阁回荡。
他一把将我从刀刃前拉开,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你疯了?为了一支发簪值得这样?"我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轻声回答:"值得。
"郑言之的脸色瞬间阴沉:"好,既然你这么看重,那我偏要让你明白,在我眼里它一文不值!"他转向仆人:"按住她,把匣子给我打开!"几个壮汉立刻将我制服。
我拼命挣扎,但伤痕累累的身体早已没有力气。
匣子在工具的暴力下很快被撬开,青玉发簪滚落在地。
郑言之一脚踩上,用力碾压。
清脆的碎裂声像刀子刺入我的心脏。
"看清楚了吗?"他冷笑,"这就是你拿命去换的东西。
"黎芷柔趁机上前,假装关切地扶住我:"暮雨,别这样伤心。
言之也是为你好,一支发簪怎么能和你的命相比?"我浑身颤抖,一把推开她:"滚开!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同情!"黎芷柔猝不及防,踉跄后退撞上书架,额头顿时流血不止。
"你!"郑言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看来你是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捡起地上的发簪碎片,狠狠砸向我:"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回阁楼密室!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锋利的玉片划破我的额头和脸颊。
剧痛与绝望交织,我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恍惚中,我听见郑言之低沉的自语:"为什么要这样?我该拿你怎么办...""三年了,我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放过你...""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就这么解脱..."我想回应,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脉搏越来越弱!"医生焦急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药不起作用?"郑言之质问。
"程小姐已经放弃求生了,"医生无奈地解释,"她的身体在拒绝一切治疗...""那就强行灌进去!"郑言之咆哮,"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她活着!"冰冷的液体被强行灌入我的喉咙。
我被迫吞咽,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已身处阁楼密室。
四周黑暗,只有门缝透进一线微光。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
手指被重新接好,包裹着厚厚的绷带。
我艰难地从衣服内侧逃出偷偷藏起来的一个打火机。
这是我最后的选择。
点燃第一张纸时,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元宵节。
郑言之带我去看烟花,在灯火辉煌的夜晚许下承诺。
有朝一日,他会让整个园林为我点亮,见证我们的爱情。
如今,那些灯火变成了吞噬一切的烈焰。
我们本不该走到这一步。
但现在,只能这样结束了。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很快充满了整个阁楼。
外面的警***此起彼伏。
全身灼烧的剧痛让我逐渐麻木。
我靠着墙壁缓缓滑下,平静地闭上眼睛。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密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透过浓烟,我看见郑言之不顾一切冲进火海的身影。
仆人们在门外大喊:"郑总!不能进去!火太大了!"但他充耳不闻,径直朝我扑来。
火势已经太大,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绝望的呼喊。
我烧焦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次,我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