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的转机
林恩站在队伍最后，破袖口被风掀起，露出腕间淡蓝光纹——那是系统激活时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前面的考生穿着绣着家徽的法袍，领口缀着初级法师的银线，正用风元素托着自己的行礼飘在身侧。
有个红头发的少年经过林恩时皱了皱眉，用风刃卷起他的衣角：“哪来的叫花子？
学院是给法师预备的，不是收容所。
“林恩没说话。
他盯着少年指尖跃动的风元素，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淡金色的解析流：三阶风行术，魔纹回路有三处冗余——这是南方咒文学派的典型风格。
他摸了摸饿得发疼的肚子，昨晚偷的面包早消化干净了，但系统界面上的共鸣值正随着每一次“观察”魔法而缓慢上涨，像在无声地给他底气。
“下一位，林恩·奥术。”
考官的声音像块冷铁砸进人群。
林恩抬头，看见高台上坐着三位考官：中间的白胡子老头正用羽毛笔在羊皮卷上划拉，左边的灰袍女士捧着水晶球打哈欠，右边的艾莉森教授——他记得这个名字，是北境元素学派最年轻的中级法师，此刻正垂着眼翻看着考生资料，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石桌。
“一阶魔法展示，开始。”
白胡子老头头也不抬。
林恩往前一步。
他能听见身后的窃笑：“连法袍都没有，怕不是要展示‘乞讨术’？”
“听说奥术家族把他当废物扔了，这种人来测试就是浪费时间。”
他闭了闭眼。
系统在他眼前展开——整个测试台的元素流动被拆解成无数光点，空气中悬浮的火元素像金粉般清晰可辨。
他想起昨晚在巷子里解析的照明术，想起被守卫用长矛挑开袖口时的羞辱，想起奥古斯特那句“不自量力”。
“火球术。”
两个字出口的瞬间，他指尖腾起橙红色的光。
火元素像被磁石吸引般汇聚，在掌心凝成拳头大的火球，表面没有一丝摇曳的火星——完美的球形，温度恒定在灼而不伤的范围，连空气因高温产生的扭曲都控制得精准异常。
水晶球“嗡”地炸响。
灰袍女士的哈欠卡在喉咙里，水晶球表面浮起的淡蓝光晕瞬间变成刺目金芒——这是检测魔法完成度的指标，平常考生能达到七成就算优秀，此刻金芒却几乎要刺破球面。
艾莉森教授终于抬起头。
她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光，原本随意搭在石桌上的手猛地扣住桌沿，指节泛白：“二阶火球术？
不，元素结构......这是一阶火球术的完美形态。
“白胡子老头的羽毛笔“啪”地折断。
他盯着林恩掌心还在稳定燃烧的火球，声音发颤：“收......收回去。”
林恩摊开手，火球“咻”地消散，只留下一缕焦香的青烟。
“不可能。”
红头发少年挤到前排，法袍上的银线被他攥得皱成一团，“我学了三个月才勉强让火球不炸手，他一个连元素回路都凝不成的废物......”“元素回路？”
艾莉森教授突然站起来，她的法袍垂落如瀑，发间的星芒发饰随着动作轻响，“让我看看你的回路。”
林恩一愣。
法师的元素回路是魔力运转的核心，通常藏在识海深处，除非主动展露，否则旁人无法察觉。
但此刻艾莉森的指尖泛起淡青色光芒，那是北境元素学派特有的“回路勘测术”。
他没有反抗。
系统在识海深处嗡鸣，当勘测术触碰到他的回路时，艾莉森的瞳孔骤然收缩——别人的回路是细弱的光链，他的回路却像活物般流转，每一道纹路上都刻着系统生成的最简模型，连最细微的元素流动都精准得可怕。
“你......”艾莉森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她突然转身对另外两位考官说：“我要加试。”
白胡子老头刚要开口，艾莉森己经抬手召出一个翡翠色的水球：“召唤水流，三阶。”
她的目光像两把冰锥，“现在，用你的方法，让这水球按照我的要求流动。”
水球悬浮在两人中间。
林恩望着它，系统瞬间展开：水元素的排列、温度对流动的影响、空气阻力的计算......所有数据在视网膜上交织成淡金色的网。
他指尖轻点，水球突然分裂成七股细流，每股都精准绕过艾莉森飘起的发梢，在半空画出星轨学派的六芒星阵，最后又完美融合成原样。
“啪！”
水晶球炸裂了。
碎片飞溅的瞬间，艾莉森抬手用风元素裹住所有碎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发饰上的星芒几乎要烧起来：“这不可能是见习法徒能做到的控制。
你......你跟谁学的？
““我自己。”
林恩说。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落针可闻的考场里清晰得刺耳。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红头发少年——罗伯特，林恩记得他刚才自报家门时的得意——正死死攥着胸口的法袍，指节发白。
他盯着林恩腕间若隐若现的蓝光，喉结动了动，转身挤进人群时撞翻了旁边的魔法箱，里面的魔药瓶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测试通过。”
白胡子老头的声音还在发抖，他重新拿了支羽毛笔，在林恩的名字下画了三道粗线，“永夜魔法学院，今年最年轻的......”“等他正式入学再说。”
艾莉森打断他。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银质徽章，抛给林恩，“这是我的私人信物，明天早上七点，来元素塔顶层找我。”
林恩接住徽章。
银质表面刻着缠绕的元素纹章，还带着艾莉森掌心的温度。
他抬头时，正看见罗伯特在门口回头，那少年的眼睛里燃着某种阴鸷的火，像被抢了骨头的恶犬。
“林恩·奥术。”
艾莉森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是怕惊飞什么，“你让我想起......想起百年前那位法神。”
夕阳把林恩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学院的青石板上。
他摸着胸口的徽章，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解析高阶魔法指导意向，共鸣值+50。”
晚风掀起他的破袖口，腕间的蓝光更亮了些，像在呼应远处元素塔顶端闪烁的星芒。
明天，会是新的开始。
而在学院外的巷子里，罗伯特正把那枚撞碎的魔药瓶塞进黑袍人的手里：“他必须消失在开学前。”
阴影里，黑袍人露出泛黄的牙齿，指尖燃起幽绿的火焰：“没问题，只要你付得起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