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京拖着残破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往云隐镇外的黑松林赶。
脊椎里的剑骨碎片烧得***辣地疼,每迈一步,骨头“咯吱咯吱”地响,像无数钢针狠狠地刺进骨髓,痛得他冷汗“哗哗”地淌。
双眼里血丝密密麻麻,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红雾,可他咬紧牙,脑子里只有柳思思那句冷冰冰的话:“三天内,去黑松林,活下去。”
青霄州的黑松林,阴森森的像个鬼蜮,参天的黑松树像墨染的巨剑,首***乌云翻滚的天空。
林子里雾气弥漫,风“呼呼”地刮,带着股腐烂的松脂味,刺得鼻子里像扎了针。
叶京喘着粗气,扶着一棵粗糙的黑松,胸口像被巨石压着,剑骨的余热在体内乱窜,烧得经脉“滋滋”地响。
他摸出怀里的铜铃,铃身烫得像烙铁,“叮叮”地轻响,像在催他快走。
“火种……还是诅咒?”
叶京低低地嘀咕,夏诺和柳思思的话在他脑子里撞来撞去。
他想起云隐镇的杂役日子,那些嘲他“废柴”的嘴脸,还有雷狱屠镇的血海深仇。
心里的怒火“蹭蹭”地烧,剑骨烫得更厉害,赤红的光芒从脊椎透出,隐隐约约化成一只火焰凤凰的影子,“嘶”地冲向黑沉沉的夜空。
叶京心头一震,这力量……是救他的希望,还是拖他入深渊的陷阱?
身后,雷狱追兵的吼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唰唰”地闪,雷矛的电光在雾气里“噼啪”地炸。
领头的独眼执事,筑基后期的修为,脸上的刀疤狰狞得像条蜈蚣。
他狞笑着吼:“叶京,剑骨是天道的禁忌,你个废柴也敢碰?
给我死!”
雷矛“嗖”地射出,电光像毒蛇,狠狠地扑向叶京。
叶京想躲,可腿软得像棉花,剑骨“轰”地一震,赤焰剑意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嗷”地吼了一声,赤焰长剑“啪”地凝在手里,剑身流转着炽热的红光,像熔岩凝成的怒龙。
他狠狠地挥出一剑,剑光“哗”地炸开,硬生生劈断雷矛。
可反噬来得更快,剧痛像刀子般地剜进骨头,他“扑通”摔倒,血从嘴角“哗”地喷出来,视线更红了。
独眼执事狞笑,雷矛“嗖嗖”地再刺过来,眼看要扎穿叶京的胸口。
他咬牙想爬,可双腿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雷光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蓝的剑光“嗖”地从黑松林深处射出,像寒星般地划破雾气,雷矛“咔”地断成两截。
雷矛断裂的瞬间,独眼执事被剑气震得倒退三步,十几名雷狱弟子“咔嚓”地冻成冰雕,碎了一地。
白衣女子从雾中走出,脸冷得像寒霜,手里的冰魄剑滴着猩红的血,正是柳思思。
她的白衣在雾气里飘飘荡荡,像九天的仙子,可那双眼睛冷得像刀,刺得叶京心头“咯噔”一跳。
“柳……思思?”
叶京喘着粗气,强撑着抬头。
她没看他,目光锁定独眼执事,淡淡地说:“雷狱的狗,也敢来黑松林撒野?”
她的声音清冷得像冰,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杀意。
独眼执事狞笑:“冰仙子柳思思,哼,你护这废柴也没用!
剑骨是天道禁忌,雷霄大人己报天道使者,今日你俩都得死!”
他祭出一面雷盾,“轰隆隆”地挡住柳思思的剑光,身后弟子齐齐挥矛,电光“噼啪”地织成雷网,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柳思思冷哼一声,冰魄剑“唰”地一转,寒气“呼呼”地涌出,像冰河般地席卷雷网。
雷光“噼里啪啦”地炸,雷盾“咔”地裂开,独眼执事被剑气逼得连退十步,嘴角淌血。
他怒吼着扔出雷珠,“轰”地炸开,百条雷蛇“嗖嗖”地扑向柳思思。
黑松林抖得像要塌了,松针“哗啦啦”地落,地面被雷光烧得焦黑一片。
叶京缩在树后,剑骨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费劲,可柳思思的出手让他心头一震。
这女人……强得离谱!
他想帮忙,剑骨“嗡”地一震,赤焰剑意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咬牙站起,赤焰长剑“啪”地凝出,剑光“哗”地扫向雷狱弟子。
火焰像怒龙般地冲出去,烧得雷矛“咔咔”断裂,三个弟子“腾”地化成灰。
可剑骨反噬来得更快。
叶京的脊椎“咔嚓”地响,血从七窍“哗”地冒,双眼里血雾更浓,视线彻底黑了。
他“扑通”倒地,赤焰长剑“啪”地散了,意识摇摇欲坠。
柳思思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废柴,撑着点,别死在我面前。”
她一剑挥出,冰光“唰”地炸开,雷珠被斩成两半,独眼执事惨叫着被冻成冰雕,“咔嚓”碎了。
柳思思收剑,走到叶京身边,皱眉看着他血淋淋的样子。
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肩头的伤口,冰凉的触感像寒玉,让叶京昏迷中都“咯噔”一跳。
她的白衣轻纱被风吹动,隐约透出腰肢的曲线,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脸侧,带着股淡淡的松脂香。
叶京意识模糊,心跳却“怦怦”地快了几分,像被什么撩拨了一下。
她低头,皱眉道:“夏诺给你剑骨,没教你怎么用?”
语气冷得吓人,可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像在看一个久别的亲人。
她掏出一枚玉瓶,倒出颗碧绿的丹药,捏开叶京的嘴塞进去。
她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唇,冰凉中带着点柔软,像是春冰化水,让叶京昏迷中都觉得心头一荡。
“别问,活下去。”
柳思思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剑骨的真相,你得自己找。”
她抱起叶京,动作轻得像托着片羽毛,身形化作一道冰光“嗖”地没入黑松林深处。
她的怀抱冰凉却稳,像是冬夜里的一抹暖意,让叶京昏迷中都觉得莫名安心。
叶京意识坠入黑暗,丹药的灵力在体内缓缓地流,剑骨的剧痛稍稍缓了点,可双眼里还是针扎似的疼。
他感觉自己被拽进一片血红的梦境,耳边“叮铃铃”地响,铜铃的声音像在召唤什么,刺得他心头一颤。
梦里,他回到了云隐镇的杂役日子。
破旧的柴房冷得像冰窟,寒风“呼呼”地从破窗灌进来,冻得他骨头“咯咯”响。
他瘦得像根柴,跪在地上擦地板,手指磨得血淋淋的,掌柜的鞭子“啪啪”地抽下来,骂声像刀子:“废柴,连块灵石都赚不到,活该饿死!”
鞭子抽在背上,***辣地疼,血“滴滴”地淌,染红了破烂的布鞋。
旁边的杂役冷笑,眼神像针,刺得他心头滴血:“叶京,你娘死了,你也早点下去陪她吧!”
叶京咬紧牙,攥着铜铃藏在怀里,***“叮叮”地响,像娘亲的低语。
他想起娘亲教他识字时的温柔,教他练拳时的鼓励,可如今只剩屈辱。
他想反抗,可掌柜一脚“砰”地踹过来,他摔在冰冷的地上,嘴里全是血腥味。
寒风“呼”地刮过,他蜷成一团,低声呢喃:“娘……我得活下去……”泪水“哗”地淌,混着血,烫得他心像被刀剜。
画面一转,雷狱屠镇的血海像潮水般地涌来。
云隐镇的街道烧得通红,火光“腾腾”地冲天,村民的哭声“呜呜”地响,刺得耳膜生疼。
雷狱弟子狞笑着挥雷矛,电光“噼啪”地炸,尸体堆得像小山,血“哗哗”地流,染红了青石路。
空气里满是呛人的血腥味,混着烧焦的肉味,让叶京胃里翻江倒海。
他看到娘亲站在破屋前,瘦弱的身子挡在他身前,手里攥着铜铃,声音虚弱却坚定:“京儿,跑……活下去!”
雷狱弟子狞笑,雷矛“嗖”地刺穿她的胸口,血雾“腾”地炸开,娘亲的眼神还带着笑,像在说“别怕”。
她倒下时,铜铃“叮”地落在血泊里,叶京扑过去,想抓她的手,可只能抓到冰冷的铃身。
他“嗷”地哭喊,声音撕心裂肺,可雷狱弟子一脚“砰”地踹来,他滚进角落,弱小的身子只能蜷着,泪水混着血“哗哗”地淌。
**人性的光辉**梦境里,铜铃“叮叮”地响,化成一道赤红的光,和剑骨的低语撞在一起:“以恨为刃,焚尽天道……”叶京的心像被火点燃,仇恨从压抑到爆发,像火山般地喷涌。
他想起娘亲的笑,杂役的屈辱,屠镇的血海,那些画面像刀子,剜得他心头滴血。
他攥紧拳头,泪水“哗”地淌,低吼:“雷狱……天道……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在梦境里“轰”地炸开,剑骨“嗡”地一震,赤焰光芒透出,像人性的火种,在黑暗里烧得通红。
叶京猛地惊醒,躺在石床上,泪水“哗”地流满脸,心里的仇恨烧得他胸口发烫。
他攥着铜铃,手指掐得发白,低声誓道:“娘,我要活下去……我要让雷狱付出代价!”
剑骨“嗡”地回应,像在共鸣他的恨。
黑松林深处,一间隐秘的木屋里,叶京躺在石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柳思思站在一旁,冰魄剑搁在桌上,剑身映着她冷峻的脸。
她的白衣轻纱被松脂香浸透,隐约透出冰肌玉骨的轮廓,像是月下寒泉,带着股令人心动的清冷。
她看着叶京,眼神复杂得像藏了千言万语,低低地自语:“夏诺……你为啥选他?”
她摸出一枚玉佩,佩身上刻着和铜铃相似的符文,微微发烫。
她皱眉,喃喃道:“剑骨是火种,也是诅咒。
初代情劫魔尊的旧事,真要在这小子身上重演?”
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点埋怨,又有点无奈。
柳思思伸手,轻轻地抚过叶京的额头,指尖冰凉却柔,像春冰化水。
她的气息无意间拂过他脸侧,带着松脂的清香,让昏迷中的叶京心跳“怦怦”地快了几分。
她低声道:“废柴,活下去,别让我白费心思。”
她的语气冷峻,可动作温柔得像长辈,像在看一个久别的亲人。
屋外,雷声“轰隆隆”地响,像是天道的警告。
柳思思抬头,目光冷得像刀:“天道想炼人性,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她攥紧玉佩,转身看向窗外的黑松林,眼神里藏着深深的秘密。
叶京昏迷中,铜铃“叮铃铃”地响,梦境的血海和仇恨在他心头烧得更旺。
远在神界的夏诺,是否也在注视着他?
天道的阴谋,又将如何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