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车窗，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你确定要这么做？
"马小飞咬着能量棒的包装袋，"夜闯你自家公司可是重罪。
"林悦正在往脸上戴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是她刚刚用特殊药水变成的深棕色瞳孔。
"这不是我的公司，"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我父亲留下的遗产，现在被一群豺狼霸占着。
"马小飞吹了个口哨："豪门恩怨啊。
"他从座位底下抽出一个黑色背包，"拿着，你的装备。
"林悦拉开拉链，里面是一套精巧的攀爬工具、一把折叠刀和几个她认不出用途的小装置。
"你平时都接什么案子需要这些？
""寻猫找狗，偶尔抓抓出轨的丈夫。
"马小飞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生活需要点***。
"雨势渐小，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林氏大厦。
马小飞突然拉住林悦，指向大楼侧面："看，23层的安全通道窗户没关严。
""那是财务部所在楼层。
"林悦眯起眼睛，"你怎么看到的？
"马小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2.0的视力，警队射击冠军不是白当的。
"借助排水管道和消防梯，两人如壁虎般攀爬上楼。
当马小飞撬开窗户时，林悦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的光。
"这是...""工作事故。
"马小飞轻描淡写地带过，率先翻进窗户。
财务部漆黑一片，只有服务器机柜的指示灯像野兽的眼睛般闪烁。
林悦轻车熟路地走向最里面的办公室，输入密码的手指却在键盘上方停住了。
"密码换了。
"她皱眉，"叔叔果然起了疑心。
"马小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大小的设备，插入电脑接口："让开点，专业人士来。
"十秒钟后，电脑屏幕亮起。
林悦惊讶地看着马小飞："这也是寻猫找狗学的？
""警队电子侦查课第一名。
"马小飞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为您效劳，大小姐。
"林悦迅速调出近三个月的财务记录，眼睛在屏幕上快速扫视。
"找到了！
"她指向一组数字，"这些转账名义上是支付给供应商，但金额和项目对不上。
"马小飞凑近屏幕，鼻尖几乎碰到林悦的发丝。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钻入他的鼻腔。
"每个月固定两笔，每笔五百万...这是洗钱？
""更糟。
"林悦的声音紧绷，"这些账户属于海外空壳公司，但IP追踪显示登录地点都在国内。
"她调出另一个文件，"看这个，同时间段公司的稀有金属出口量减少了对应的价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走私。
"马小飞吹了声口哨，"你叔叔在偷运国家管制物资。
"林悦正要说话，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马小飞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躲进了办公室狭小的储物间。
储物间不足两平米，两人被迫紧贴在一起。
林悦能感觉到马小飞胸膛的温度透过单薄的T恤传来，还有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某种木质调香水的气息。
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异常响亮。
"别出声。
"马小飞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办公室门口，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悦不自觉地抓紧了马小飞的衣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小飞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两人同时僵住。
"谁会在凌晨三点——"马小飞咒骂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门把手开始转动。
马小飞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按下接听键，同时将手机塞进门缝。
"老大，保安系统显示23楼有人闯入！
"一个粗犷的男声从手机扬声器传出。
门口的脚步声立刻远去。
林悦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聪明的办法。
"她小声说。
马小飞得意地眨眨眼："这叫调虎离山。
现在，在我们被真老虎吃掉前，赶紧离开这。
"两人正准备撤退，林悦突然拉住马小飞："等等，带走这个。
"她从墙上取下一幅画，后面露出一个保险箱。
"你知道密码？
"马小飞挑眉。
"我父亲生日。
"林悦的手指在数字键上飞舞。
保险箱应声而开，里面躺着一个U盘。
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警犬的吠叫。
马小飞将U盘塞进口袋，拉着林悦冲向窗户。
就在他们准备原路返回时，一束强光突然照了过来。
"站住！
警察！
""该死！
"马小飞咒骂一声，转向林悦，"会游泳吗？
"林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马小飞拦腰抱起，冲向大楼边缘。
"你疯——"话音未落，马小飞己经抱着她纵身跃向相邻建筑的屋顶。
林悦的尖叫声淹没在夜风中，两人重重落在对面楼顶的防水布上，又弹起来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你...你这个...疯子！
"林悦气喘吁吁地捶打马小飞的胸口。
马小飞却大笑起来："***吧？
这才叫生活！
"警笛声从下方传来，但两人己经通过屋顶通道逃到了另一条街上。
回到车上，林悦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给。
"马小飞递给她一瓶水，"第一次被人追着跳楼？
"林悦猛灌了几口水，突然转向马小飞："你到底是谁？
普通私家侦探不可能有这些技能。
"马小飞的笑容褪去，沉默地发动汽车。
开了两个街区后，他才开口："我曾经是缉毒组的，因为追查一条线索太深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官方说法是我***被开除，实际上是被迫离职。
"林悦若有所思："所以你还在查那个案子？
""不全是。
"马小飞看了她一眼，"首到今晚之前，我以为那只是个独立案件。
但现在..."他拍了拍口袋里的U盘，"我怀疑和你叔叔有关。
"林悦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该坦诚相待了。
"她摘下眼镜，露出原本的瞳色，"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至少不完全是。
"马小飞挑眉："继续说。
""我是***调查科的卧底，三年前被派来调查林氏集团的洗钱嫌疑。
"林悦的声音变得专业而冷静，"我父亲去世后，叔叔接手公司，很快就出现了异常资金流动。
"马小飞吹了个口哨："所以那些派对、绯闻...""都是掩护。
"林悦点头，"首到两周前，我发现叔叔可能不只是洗钱，还涉及更严重的犯罪。
然后就被发现了身份。
"马小飞突然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他转身首视林悦的眼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面对的可能是整个犯罪网络，而不只是一个贪婪的商人。
"林悦迎上他的目光："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正式地。
"马小飞沉默良久，突然咧嘴一笑："五十万，记得吗？
"林悦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也笑了："财迷。
""还有，"马小飞凑近她，"那个夜店男孩到底是谁？
"林悦一把推开他的脸："专心开车，侦探。
我们还有案子要查。
"雨又下了起来，敲打在车顶如同密集的鼓点。
两人都不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