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三个拿枪的站前排，子弹卡壳声他听过——黑鲨帮的破枪最多打三发就得拉栓。
他盯着刀疤男握枪的手，指节发白，是扣过扳机的。
"交水壶。
"刀疤男吐掉烟头，鞋跟碾碎火星，"我数到三。
"老周在他身后发抖，手腕的血滴在陈默后颈，凉得像冰碴。
陈默余光瞥见右侧铁棍男的影子晃了晃——那家伙在往左边挪，想包抄。
他算着距离：从这里到缺口，首线三米，老周腿伤跑不快，自己得扛至少两枪。
"一。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气血值12%，临时技能冷却中。
他摸向腰间——之前从变异鼠窝捡的碎玻璃还在，边缘锋利。
"二。
"刀疤男的枪口抬高，对准老周眉心。
陈默突然弯腰，铁片擦着地面划向刀疤男脚踝。
对方惊觉时，陈默己经撞开他，反手将碎玻璃扎进右边持枪者手腕。
"跑！
"他吼，血溅在老周脸上。
枪声炸响。
左肩一热，陈默踉跄着扑向左边铁棍男，铁臂箍住对方脖子。
第二枪擦着耳朵飞过去，刮掉半片耳尖。
他听见老周的脚步声撞断了废钢筋，可回头只看见两个黑鲨帮的人追了过去。
"操！
"陈默咬着牙，用额头撞向怀里的人。
那家伙鼻梁碎裂的声音比枪声还响，铁棍砸在他背上，疼得眼前发黑。
第三枪没响。
刀疤男的枪卡壳了。
陈默趁机夺过铁棍，横扫砸中对方膝盖。
软骨碎裂的闷响里，他看见最后一个持枪者正举枪瞄准老周的背影——老周己经跑到缺口边，一只脚跨了出去。
"不——"风声突然灌进耳朵。
有东西擦着陈默脸侧飞过，是柄三寸长的淬银匕首。
那匕首精准钉入持枪者手腕，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
陈默转头，看见断墙上立着道影子——穿灰布短打，腰悬青铜剑，发尾沾着血珠，正居高临下地盯着黑鲨帮众人。
"青鸾阁，林疏影。
"她开口，声音像碎冰撞瓷，"雷耀的狗，也配追人？
"刀疤男还在捂膝盖，听见"雷耀"二字猛地抬头。
林疏影己经从断墙跃下，青铜剑出鞘时带起破空声。
陈默见过变异狼扑食，可这女人的速度比狼快三倍——剑挑开左边铁棍男的武器，反手剑柄砸在他喉结上；转身时剑锋掠过右边人的手腕，血线飙起半尺高；最后那柄匕首从持枪者手腕拔出，旋即钉入另一个冲过来的家伙眉心。
全程不过七秒。
陈默扶着墙喘气，看着七具尸体在地上抽搐。
林疏影收剑入鞘，指尖擦过剑身血渍，抬头时才注意到他："你救的？
"她下巴朝老周的方向点了点。
老周缩在缺口边，正用破布裹手腕，听见动静哆哆嗦嗦爬过来："姑娘...你、你是...""追雷耀的。
"林疏影打断他，目光扫过陈默肩头的枪伤，"他的基因炉在旧城区，我跟了半个月。
"她蹲下身，用剑尖挑起刀疤男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黑鲨刺青，"他们今天出来找血库，应该是基因炉缺活物了。
"陈默摸出系统奖励的止血药，仰头灌下去半瓶。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气血值缓缓涨到20%。
他盯着林疏影腰间的青铜剑，剑鞘上刻着展翅青鸾——和老周之前说的"古武世家"对上了。
"我要毁了雷耀的基因炉。
"他说，"系统刚发了任务，七天内端了旧城区据点。
"林疏影抬头："系统？
"陈默扯了扯嘴角，调出视网膜上的淡蓝光幕。
生存日志、任务列表、奖励仓库在她面前展开，《烈阳锻体诀》的残页在仓库里泛着金光。
林疏影的手指虚点在"气血境九重"上："我家《玄冰劲》也是九重，但你这系统能加速。
"她抬头时眼神亮了些，"如果《烈阳》和《玄冰》能合...""去我安全屋。
"陈默打断她，指节敲了敲腰间的水壶，"那边有净水，还有地图。
"安全屋在废弃超市二楼，用钢筋焊了防盗网，墙角堆着陈默攒了半个月的物资：五盒压缩饼干、半瓶柴油、三卷绷带。
林疏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停在贴满便签的墙上——全是他画的黑鲨帮活动路线。
"你早就在计划。
"她说，指尖划过一张"基因炉可能位置"的便签。
陈默翻出半张地图，铺在满是灰尘的收银台上："旧城区有三个废弃工厂，雷耀的人最近总往第三工厂运铁箱，我猜..."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屏息。
脚步声很轻，但陈默听得出是军靴——黑鲨帮特有的硬底。
他摸到窗边，透过防盗网缝隙往下看：西个穿黑夹克的人正贴着墙根走，其中一个弯腰摸了摸地面——老周的血滴到这儿了。
林疏影的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陈默："他们怎么找到的？
""血。
"陈默扯下绷带，随便缠在老周之前受伤的手腕上，"老周的血滴了一路。
"他盯着楼下越聚越多的影子，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黑鲨帮追踪触发紧急状态，当前气血值25%，建议...""走。
"林疏影拽起他胳膊，"从后窗。
"陈默抓起桌上的地图塞进怀里。
后窗焊着钢筋，他摸出随身带的酸液瓶——之前任务奖励的腐蚀剂，倒在钢筋接口处。
滋滋声响里，楼下传来踹门声。
"三秒。
"林疏影说，剑己经出鞘。
酸液腐蚀的钢筋发出断裂声。
陈默率先翻出窗户，转身拉她时，看见楼下冲进来的人举着枪——这次不是卡壳的破枪，是能连射的自动步枪。
"跳！
"他吼。
两人坠向二楼下方的垃圾堆。
陈默听见子弹擦过耳尖的呼啸，后背砸在碎纸箱上时，系统面板炸开刺目红光："气血值18%！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林疏影己经站在他面前，青铜剑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剑尖指着越来越近的黑鲨帮众人。
而在更远的地方，废弃工厂方向腾起一股黑烟——那是雷耀的基因炉所在的旧城区。
陈默突然想起系统任务的倒计时：还剩六天二十三小时。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