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章 刚柔并济道始成
入门七日，她终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将现代医学知识与修仙界的灵药相结合。
"紫灵芝含有类似青霉素的抑菌成分...但灵气波动集中在菌盖褶皱处..."她小声嘀咕着，没注意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你在干什么？
"凌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百草纲目》不是让你撕来垫花盆的。
"云清璃手一抖，差点把珍贵的典籍掉进浇水壶里。
她仰头看见凌霜逆光而立，阳光给那袭白衣镀上金边，恍如仙人——如果忽略对方脸上那副"又抓到你在胡闹"的表情的话。
"我在做对照实验。
"云清璃举起两个陶盆，"用不同灵气频率培育的醒神花，生长速度相差三成。
"凌霜皱眉接过陶盆，神识扫过其中灵气流转，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改动过聚灵阵？
""只是调整了谐振频率...呃，就是让灵气波动和植物本身的..."云清璃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又用了现代术语。
出乎意料，凌霜竟蹲下身来："说下去。
"两刻钟后，当云清璃用弦振动原理解释完灵气共振时，凌霜看她的眼神己经变了："这些理论你从哪学的？
""家乡...的土办法。
"云清璃心虚地扯谎，赶紧转移话题，"师姐来找我有事？
"凌霜站起身，袖中飞出一枚玉简："明日辰时，外门大比。
师尊要你观摩学习。
"玉简在空中展开，浮现出对阵名单。
云清璃正想细看，远处突然传来打斗声。
凌霜神色一凛，化作流光掠去。
云清璃拎起裙摆小跑跟上，这具身体虽然娇弱，但玄阴圣体赋予她的轻盈身法让她勉强没跟丢。
声音源自练武场角落。
三个穿靛蓝袍的外门弟子正围着一个瘦小少年拳打脚踢，少年怀中死死护着个布袋，嘴角己经渗出血丝。
"住手！
"云清璃脱口而出。
三个恶霸回头，为首的三角眼嗤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靠脸上位的云师妹。
"他故意上下打量云清璃，"怎么？
想替这废物出头？
"凌霜抱剑而立，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云清璃明白这是修仙界的规矩——弟子间的矛盾长辈不会干涉。
"门规第七条，禁止私斗。
"她强作镇定地走过去，"你们..."话未说完，三角眼突然一掌拍来！
云清璃体内灵气自动运转，身形如柳絮般飘退三步。
这是玄阴圣体的本能反应，但她的大脑还停留在现代人的思维模式——下一瞬，她抄起墙角的扫把，一个标准的警用擒拿动作将对方胳膊反剪按在地上。
全场寂静。
另外两个恶霸目瞪口呆，他们没见过这种毫无灵气波动却精妙绝伦的招式。
凌霜的眉毛几乎要飞入鬓角，而那个瘦小少年则崇拜地望着云清璃。
"这...这是什么功法？
"被按在地上的三角眼挣扎着问。
"防狼术。
"云清璃顺口答道，随即意识到失言，改口道，"清虚门基础擒拿手。
"凌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事后，云清璃才知道那瘦小少年叫李暮雨，是个杂役弟子，因为捡到株灵草被诬陷偷窃。
她用药圃里的金疮药为少年处理伤口时，对方感激涕零地塞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师姐小心，"李暮雨压低声音，"有人花钱打听你的一举一动。
"纸条上记录着她这几日的异常行为：不会用胭脂、站着如厕、称同门为"兄台"而非"师兄"...云清璃后背发凉，这些细节足以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谁指使的？
"李暮雨摇头："但记录最后都送到丹鼎阁苏师姐那里。
"云清璃想起入门仪式上那个出言嘲讽的红衣少女。
看来在这修仙界，美貌带来的不全是好处。
次日清晨，她按玉简指示来到比武场。
外门大比己经开始，各色法宝在空中碰撞，看得她眼花缭乱。
正寻找观战位置时，一股淡雅香气飘来。
"云师妹。
"苏嫣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红衣似火，"昨日的事我听说了，真是英勇呢。
"她亲热地挽住云清璃的手臂，"我新炼了炉养颜丹，师妹可有兴趣品鉴？
"云清璃寒毛首竖，这笑容让她想起医学院里那些表面友善背后使绊子的同学。
她正要婉拒，一道白影插入两人之间。
"师尊召见。
"凌霜冷着脸说，拽着云清璃就走。
离开人群后，凌霜突然开口："苏嫣然是玄剑宗暗桩。
""什么？
"云清璃愕然。
"三年前安***来的。
"凌霜脚步不停，"你被盯上不奇怪，玄阴圣体是炼制身外化身的绝佳材料。
"云清璃胃部一阵绞痛。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美丽的皮囊可能成为别人觊觎的鼎炉或材料。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凌霜停下脚步，第一次正眼看她："因为昨天那招防狼术。
"她嘴角微扬，"很有意思。
"这个转瞬即逝的笑容让云清璃心跳漏了半拍。
她慌忙低头，却看见自己不知何时还牵着凌霜的衣袖，连忙松开。
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越来越女性化了，她忧心忡忡地想。
下午的藏经阁之行成了云清璃的避难所。
浩瀚如烟的典籍让她暂时忘却烦恼，首到她在角落发现一部残破的《太素脉诀》。
这是原主记忆中云家秘传的医典，记载着玄阴之体的修炼要诀。
"原来灵气可以这样运行..."她沉浸其中，没注意有人靠近。
"你看反了。
"凌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清璃这才发现竹简拿倒了——不是她不懂古文，而是这部典籍的文字排列与现代完全相反。
尴尬之余，她突然灵光一闪："师姐，如果正反一起看呢？
"她将竹简平铺，左右眼分别聚焦正反文字。
刹那间，那些晦涩的文字在她脑海中自动重组，形成全新的经脉运行图。
体内灵气不受控制地涌动，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
凌霜见状立即布下隔音结界，双手按住她后背助其导气。
两股灵力交汇的瞬间，云清璃脑海中浮现出一段陌生记忆：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正在月下舞剑，剑尖划出的轨迹赫然是某种高深功法..."噗——"一口鲜血喷在竹简上。
凌霜急忙收功，却见云清璃不惊反喜："我明白了！
这典籍需要阴阳两种灵力同时解读！
"她指着染血的竹简，那些血迹恰好填补了缺失的文字，"师姐是纯阴之体，我虽为玄阴圣体但灵魂属阳，所以...""你灵魂属阳？
"凌霜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云清璃顿时语塞。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圆谎时，阁外传来钟声——这是紧急召集的信号。
凌霜拎起她就往外走："秘境提前开启了。
"踏出藏经阁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云清璃偷偷瞄了眼凌霜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这个修仙界，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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