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山景区监控室里，七块显示屏同时亮起雪花。
值班员揉着眼睛去按重启键，却看见其中一块屏幕突然跳出段诡异画面：昨日试飞事故中，林野坠落时的轨迹竟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宛如被无形的手托举着掠过岩壁。
"不可能..."他凑近屏幕，画面却瞬间恢复正常，只剩下空荡荡的峡谷。
身后突然传来皮鞋声，戴金丝眼镜的女子递来工作证，证件上写着"龙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 苏晴"。
"把事故前后的所有录像拷贝给我。
"她指尖敲了敲桌面，银色腕表反射的光里，隐约有咒文般的纹路一闪而过。
俱乐部密语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林野盯着手机里的匿名邮件。
监控录像画质模糊，但老宅门框上的"凌仙宗"牌匾清晰可见，青衫男子转身时，左眼角的飞鸟状疤痕与他梦中所见分毫不差。
"到了。
"金刚猛踩刹车，黑色铁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月光下，"飞隼俱乐部"的霓虹招牌忽明忽暗，门口站着的保安腰间别着的不是对讲机，而是刻着符文的铜哨。
俱乐部内部装潢充满赛博朋克风格，机械臂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DJ台的激光束里漂浮着用灵能凝成的立体投影。
金刚领着林野穿过舞池，角落卡座里，几个穿着极限运动装备的人正在用灵石碎片赌牌——那些碎片在他们掌心发出幽幽蓝光。
"欢迎来到现实版《哈利波特》。
"金刚推开暗门，金属楼梯通向地下三层。
墙壁上挂着翼装飞行史上的著名事故照片，其中一张摄于1999年，画面里的死者竟穿着与林野梦中相同的青衫。
地下室中央摆放着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各式古董：战国时期的青铜剑、裹着兽皮的玉简、刻满星图的罗盘。
林野的目光被展柜角落的羊皮卷吸引，上面用鲜血画着与柳穆菲符纸相同的波纹图案。
"知道为什么叫你加入吗？
"金刚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枚刻着"飞隼"徽记的钥匙卡，"你是近百年来第一个不用外物就能感知灵能的人。
"钥匙卡插入展柜下方的卡槽，地面突然震动。
林野脚下的瓷砖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通道。
金刚率先跳下去，落地时激起淡蓝色的光尘——那是堆积千年的灵能粉末。
通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墙壁上嵌满发光的玉石。
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枚布满裂痕的玉简。
林野触碰玉简的瞬间，无数信息流涌入脑海："地脉枯竭，灵根草绝。
吾以凌仙宗秘法，封灵根于残晶，待后世有缘人..."画面闪回至末法时代，修士们用最后的灵力将功法刻入芯片、玉简、古董。
林野看见金刚的先祖跪在一位白胡子老者面前，接过刻有"探灵罗盘"字样的青铜盘。
"这是...?"他按住剧痛的太阳穴。
"我曾祖父是最后一批灵能守护者，"金刚摸着石壁上的采矿图，"二十年前，父亲重启矿脉开采，却发现灵泉眼干涸了。
首到遇见你..."他突然住口，目光投向石室入口。
阴影中，一个戴着骷髅头面罩的人正举起手机拍照，镜头反光里，林野看见对方袖口绣着的血红色刃形标志——与他昨夜在柳穆菲符纸上看到的咒文，方向完全相反。
灵能初战"抓住他！
"金刚抄起展柜里的青铜剑掷向间谍，剑身却在半空碎成齑粉。
骷髅面罩转身就跑，林野本能地追上去，发现自己的步伐比以往轻盈数倍，甚至能借力墙面横向跳跃。
俱乐部一层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林野看见骷髅面罩正在舞池中央布置圆形法阵，地面浮现出与血刃会标志相同的纹路。
周围宾客突然捂住喉咙，悬浮的灵能投影扭曲成怪物形状，DJ台的激光束变成实质般的利刃扫射。
"是灵能虹吸阵！
"金刚从吧台下方抽出霰弹枪，枪管里填装的却是刻着符文的银弹，"他们要吸干这里的灵能！
"林野躲在沙发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掌心的玉石碎片发热，他想起柳穆菲说过的话："灵能是流动的，就像空气。
" 试着集中精神，竟看见空气中无数金色丝线正被吸入法阵中心。
骷髅面罩掏出注射器扎进手臂，皮肤瞬间爬满青黑色血管。
他抬手射出几道血红色光束，擦着林野耳边击中酒架，陈年威士忌在灵能侵蚀下冒出绿烟。
"试试用灵气切割空气！
"金刚开枪击碎天花板的水晶灯，坠落的碎片在林野面前停住——他下意识伸手一挥，碎片竟像被无形的刀刃切开，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间谍。
骷髅面罩被碎片划伤手腕，咒骂着掷出烟雾弹。
林野捂住口鼻，却发现烟雾是由无数细小的灵能颗粒组成，正顺着呼吸往肺里钻。
危急时刻，脑海中响起梦中男子的低吟："风行于上，云散于下..."他本能地张嘴呼气，气流在掌心凝聚成透明的刃状。
挥动手臂的瞬间，烟雾被劈开一道缝隙，对面的骷髅面罩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林野的翼装飞行服不知何时浮现在身后，碳纤维骨架边缘泛着淡金色光芒，像一对即将展开的翅膀。
"你居然...无师自通..."间谍话音未落，林野己欺身而上，掌刃切开对方衣袖。
骷髅面罩趁机激活传送符，地面红光一闪，只留下半块带血的芯片。
金刚冲过来时，林野正盯着地上的芯片发呆。
芯片表面刻着与玉简相同的古文，中央位置嵌着极小的灵根草标本。
"血刃会的人为什么要灵根草？
"林野捏紧芯片，发现边缘刻着行小字："地脉之眼，三日启。
"金刚脸色煞白，从口袋里掏出探灵罗盘——指针正疯狂地逆时针旋转，最终停在"天门山矿洞"的方向。
子夜密谈凌晨两点，柳穆菲的药田笼罩在薄雾中。
林野摸着被灵能灼伤的手臂，看着少女用灵根草汁调配药膏："白天在俱乐部，我好像...看见了灵气的形状。
"柳穆菲的指尖顿了顿，药膏突然发出荧光："那是灵视，筑基期修士才有的能力。
你居然在没有引气入体的情况下..."她抬头看向林野的眼睛，瞳孔深处有微光闪过，"你的灵根...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激活了。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龙科院的标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柳穆菲迅速吹灭油灯，拉着林野躲进药田深处的山洞。
洞口的藤蔓自动合拢，形成隔绝灵能的屏障。
"三年前，龙科院开始秘密研究灵能军事化，"她从石缝里取出青铜镜，镜面映出苏晴在监控室的画面，"苏晴表面是地质学家，实则在寻找古代修士留下的灵能武器库。
"林野盯着镜中苏晴的动作，发现她正在用声波频率分析仪解析监控录像。
屏幕上，自己坠落时的金色轨迹被转化为频谱图，峰值正好对应超声波的某个特定频段。
"金刚家族开采的地脉残晶，其实是古代修士用来镇压灵气的封印物，"柳穆菲转动镜柄，画面切换至金刚家的矿洞，"灵泉眼枯竭不是自然现象，是他们过度开采导致封印松动。
现在血刃会要抢在龙科院之前打开地脉之眼...""打开会怎么样？
""地脉里封存着末法时代的远古心魔，"少女的声音带着寒意，"一旦释放，所有接触过灵能的人都会被吞噬意识——包括你我。
"洞外突然传来犬吠，柳穆菲将青铜镜塞给林野："明天天亮前，去矿洞找到灵根草的原生地。
记住，只有用带有修士血脉的血才能激活探灵罗盘。
"她撩起袖口，露出腕间淡青色的咒文，"我的血，应该可以。
"林野这才注意到，她的咒文与白天俱乐部间谍的血刃标志互为镜像。
柳穆菲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苦笑一声："凌仙宗与血刃会，本就是同一枚玉简的正反两面。
"山洞外传来脚步声，柳穆菲推开通往密道的石门："从这里出去，天亮前别回来。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梦境...是某个时空的记忆碎片。
"密道尽头是悬崖，晨雾正在山谷中聚集。
林野展开翼装飞行服，突然想起昨夜匿名邮件的发件人署名：凌仙宗第三十七代传人——林逸尘。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曾用名，却在舌尖泛起熟悉的味道。
当他跃入虚空的瞬间，背后传来柳穆菲的低语，混着初升朝阳的光芒："小心金刚的父亲，他手里握着打开地狱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