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铜面具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逼近，他们关节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青铜纹路，分明是被改造过的活人俑。
母亲的声音从棺木中飘出，带着令人战栗的蛊惑："把虎符给他们，你就能知道所有真相。
"黑色雾气从棺材缝隙涌出，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铜镜。
镜面中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父亲和母亲站在刻满眼睛的青铜巨门前，人事经理举着罗盘指挥众人，而母亲颈间的鳞片纹身己经蔓延到脸颊。
"当年我们发现了渭水底下的秘密，"人事经理把玩着虎符，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疯狂，"但你父亲想独占天门的力量，他背叛了所有人。
"镜中画面骤变，父亲将母亲推进青铜门，自己带着半块虎符逃走，巨门关闭前，母亲绝望的眼神与棺木中传出的声音重叠。
就在这时，芦苇丛中传来枪响。
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子冲出，她手中握着半截青铜剑柄，剑身上的朱雀纹正在发光。
"别信他们！
"她的声音被浪声撕碎，"天门里关着的根本不是你母亲，而是..."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将女子拖入渭水。
水面炸开猩红的涟漪，我看见无数泛着幽光的眼睛在水下聚集。
当我跳入河中时，摸到一团黏腻的鳞片，水下深处传来母亲凄厉的尖叫，而人事经理的笑声混着青铜铃铛的声响，在血月笼罩的河岸回荡。
我被浪头推上岸时，人事经理和面具人己经消失，只剩那具棺材还在河面漂浮。
女子留下的剑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柄末端刻着"秦无衣"三个字。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咸阳师范学院地下室，第三面铜镜，子时。
旧图书馆的地下室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我循着手机地图找到第三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清晰映出身后景象：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无声逼近。
我反手挥出青铜剑柄，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炸响。
面具人动作机械僵硬，关节处的青铜纹路在攻击下会迸出火星。
"江教授的儿子果然有两下子。
"人事经理从阴影中走出，完整的虎符在他掌心流转着诡异光芒，"不过，你以为找到秦无衣就能阻止我们？
她不过是个被天门力量侵蚀的可怜虫。
"话音未落，地下室墙壁裂开无数细缝，黑色雾气涌出。
我想起管理员的警告，紧闭双眼。
可雾气仿佛有生命般钻入鼻腔，恍惚间，我看到更多记忆碎片：母亲在青铜门后痛苦挣扎，而父亲为了封印天门，将自己的灵魂献祭..."快看！
"人事经理突然惊呼。
铜镜中出现新画面——秦无衣被锁在巨大的青铜祭坛上，她的鲜血顺着祭坛纹路流淌，激活地面古老阵法。
祭坛中央，那扇刻满眼睛的青铜巨门正在缓缓打开。
剧烈震动中，地下室天花板开始坍塌。
面具人纷纷退去，人事经理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天门开启之时，就是这个世界重归混沌之日。
"我捡起掉落的虎符，朝着铜镜中的方向狂奔而去。
冲出地下室时，咸阳城的天空己被血月完全染红。
街道上，行人的眼睛泛起诡异青光，机械地朝着渭水走去。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秦无衣发来消息：速来渭水祭坛，带上虎符。
我知道...如何关闭天门...我握紧虎符，朝着渭水狂奔。
夜色中，古老的吟唱声越来越清晰，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人事经理正盯着手中的虎符，嘴角勾起阴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