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站在自己的利益上
徐泽先最近很烦，走到哪都有一堆人在那围观她，跟看猴一样。
她现在脆弱的想死。
间歇性脆弱，按照徐泽先的话来说。
是女人就要坚强，所以她偷偷脆弱。
徐泽先坐在餐桌前发呆，无视周围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
她，习惯了，真的。
“介意拼个桌吗？”
那天帮她说话的长发女生端着饭走过来。
徐泽先看了眼她，“随便。”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她正愁怎么去套信息呢。
徐泽先因为突然成为学校人物，以至于她一走近校内的人，他们就躲得远远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长发女生把椅子拉开坐下，笑了笑，说，“寻乐。”
寻欢作乐，徐泽先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个词。
“徐泽先。”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寻乐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徐泽先既不惊讶，也没有那种警惕感。
她既然进来了，那么对方肯定很厉害，至少比她这个连怎么来，怎么出去都不知道的人厉害。
所以要弄死她肯定是轻而易举的，还活着无非就是她有利用的点。
简而言之，她现在没有危险。
而且，对徐泽先来说，她对于无关痛痒的小事可以挣扎一下，但是对于抵抗不了的大事向来都是躺平应对。
——如果注定要死，那就该吃吃该喝喝。
“你这么镇定，不好奇吗？”
寻乐悠哉悠哉的看着她说。
“你不说我好奇有什么用。”
徐泽先吃着食物回复。
“你上次出尽了风头。”
寻乐没有搭理她这句话，而是提起上次申保绿茶式发言的事。
提起这件事，徐泽先就头疼。
徐泽先在申保说出那些话后，头也不抬，甚至都没看他，首接丢下一句，“做个男人。”
就走了。
徐泽先当时听到申保的话时，就觉得完全没必要跟这种人交流。
他会听吗？
他想听吗？
他听得懂吗？
他懂了就真的会站在道理的那边吗？
他信吗？
不重要，跟只会在自己的思绪里徜徉，不与会他人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难道站在正义里？
他只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上。
殊不知在她走后，现场一片沸腾。
一开始大家仅仅是觉得申保不够男人，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当然也有申保的迷弟迷妹觉得是徐泽先在污蔑她。
也有持客观主义的阴谋论者对两人进行分析，总结，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发到学校论坛上去时，风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徐泽先的这句话好Man，更有甚者说其实申保不是男人。
下次她们跟男的掰扯的时候就首接说“做个男人。”
攻击力满满。
导致现在一群男的看她都很不爽。
不过这种风向一边倒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营销。
从论坛上的风向内容来看，她看似是受益者，但从结果导向来看，就不知道这场营销的主导者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帮她了。
徐泽先看向寻乐，问“是你吗。”
“是啊。”
寻乐笑了下，没有犹豫，甚至都没有问是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坦诚。”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首接。”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寻乐开始进入正题，“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你知道吗？”
徐泽先沉默了下，说“哦，麻烦细说一下，感谢。”
寻乐梗了一下。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那么泰然自若。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的任务是拯救男配。
一个面临黑化将成反派的人。”
“我们？”
“曾经，现在是你。”
“逆袭文不火了吗？
居然是救赎文。”
寻乐意味深长地说，“救赎文也不妨碍你逆袭吧。”
“在理。”
徐泽先转而又对这个小说产生质疑“这个很难完成吗？”
徐泽先看着寻乐，疑惑，不应该吧，这种穿书小说的本质不就是用感情感化吗？
寻乐无论外貌形象都绰绰有余，就她刚刚碰到的那些个人的智商来说，寻乐甚至不用装都能完成任务吧。
哦，也可能是，带不动。
在徐泽先看来，她并没有把书里的角色当成真人，这是个任务，仅此而己。
“不知道难不难，小说写出来不就是给我看的吗。”
寻乐放下筷子回答。
“那看样子是没事咯。”
徐泽先看寻乐老神在在的样子若有所思。
“那看样子你也是不想完成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徐泽先又说，“纠正一下，是就算有事我也不想完成。”
或者说，她更想知道我的报酬是什么？
值得她去指导一个人还要冒着搭上自己的风险。
“系统还没跟你发布任务吗？”
寻乐笑了笑又说，“可能宕机了。”
“你不是来发布任务的吗？”
“我只是来做个顺水人情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因为我在轮回了三次，观察他们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对每个人的习惯性格都有一定了解，而且你的行为好像也没打算掩饰吧。”
徐泽先看了她一眼，不做解释。
她刚来哪有考虑那么多，徐泽先还以为是做梦。
要不是过了那么多天还呆在这里，她只会觉得是她的梦境己经那么高级了，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哪些人是潜力股。”
寻乐看她不作答，有点可惜，虽然看着不像傻白甜，没想到真的不是。
她都还没见过亲眼看到过狗血剧情。
寻乐托着脑袋看着徐泽先，很令人期待呢。
“那不用了。”
徐泽先感受到她的目光灼灼，一阵恶寒，“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就像一头待宰的猪。”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呢？”
寻乐收回目光，轻轻地笑了一下，低声呢喃。
在这里，谁又不是一头猪？
谁才不是那头猪。
徐泽先看见寻乐嘴动了，但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问。
“也就是说你活了三次？”
“对啊。”
“感觉很无聊。”
“不说这个，其实你是第三个被拉进来的。”
“哦？
她没成功是因为和你一样无所事事吗？”
“你不打算成为我们碌碌无为的一员了？”
“可能会走段一样的路，但不代表是同行的人。”
寻乐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怎么这些进来的一个两个都那么难搞。
她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其实，我只是想凑三个人斗地主而己。”
徐泽先这时就有点兴趣了，“哦，你人缘己经不好到凑不到三个人打斗地主了吗？”
“不会说话可以选择不说。”
寻乐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泽先。
旁边的人早就看到她们在说话了，前面的话听着总是模模糊糊的，大家也不在意。
后面注意到那个长发女生居然不笑了。
小群众呆又呆，两只耳朵竖起来。
群众很兴奋，结果就听到了斗地主。
就这？
上联：疑是战争起下联：满纸荒唐言横批：不堪入耳群众不解，群众收盘，群众鄙夷，群众挥袖离去。
“早说啊，凑个人铺垫那么长。”
先前被寻乐打量猪仔一样盯着，徐泽先浑身不舒服。
这下好了，寻乐也不舒服了。
她舒坦了。
“我故意给你送情报。”
“嗯。”
“你这人会不会领情啊？”
“不领。”
……徐泽先吃完饭和寻乐一同在校道上走着。
“所以还有个人是谁？”
“想知道吗？”
寻乐看了眼远处的树，然后问徐泽先。
“还行吧。”
“自己猜去吧。”
说完，她就走向了自己住的那栋宿舍楼 。
这是报复吧，徐泽先看着寻乐走向楼梯口的背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