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地起身,洗漱完毕后,便开始精心挑选今日要穿着的衣物。
最终,她选定了一套素雅而不失英气的侠女衣裙,这套衣裙以浅蓝色为主色调,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显其身姿婀娜。
换好衣衫后,宋婉清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原本随意披散着的长发轻轻梳理整齐,并熟练地用一根玉簪将其高高束起。
接着,她从柜子里取出视若珍宝的宝剑,这把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剑柄镶嵌着宝石,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
随后,宋婉清又拿起一顶白色的帷帽戴在了头上。
帷帽边缘垂下的一层薄薄白纱如同轻烟一般,恰好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隐隐约约透出些许轮廓,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
一切准备妥当后,宋婉清迈步走出房门。
此时,门外早己等候多时的贴身侍女沉香,迎了上来,恭敬地向她行礼道:“小姐,马车己经备好了,请您上车吧。”
宋婉清点了点头,在侍女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装饰得十分雅致,车帘也是淡蓝色的,与她身上的衣裙相得益彰。
随着马车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程,朝着城外驶去。
宋婉清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城外不远处一座山脚下的空地,那里向来是她平日里练剑之所。
侍女沉香和宋婉清一同落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车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下斑驳光影。
沉香轻启朱唇,缓声说道:“小姐,刚刚楼主亲自过来知会我,三日之后就是太子妃的生辰宴。
楼主早己和宫里的眼线沟通妥当,这生辰宴上的表演将会交由小姐您来负责。
届时,齐郡王定会在场,只是......”说到此处,沉香忽然止住话语,似有难言之隐。
宋婉清蛾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只是怎么了?”
沉香微微低头,怯生生地继续说道:“小姐,楼主还说了,那日会有众多官宦世家的名门闺秀进宫赴宴为太子妃贺寿。
楼主心里有些担忧,害怕齐郡王的目光会落在其他女子身上。
所以特意让奴婢告诉您,这次难得的机会可是好不容易才帮您争取到手的。
至于能否成功引起齐郡王对您的注意,那就要看您自己的努力了。”
说完这番话,沉香不禁有些忐忑不安,怕宋婉清因此责怪于她。
然而,宋婉清却面色沉静如水,轻轻颔首应道:“嗯,我知道了。”
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一般,淡定自若。
一路上,微风拂过车窗,带来丝丝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很快马车到了目的地,宋婉清和沉香下了马车,宋婉清走到空旷的地方,取下了帷帽,抽出那把锋利的宝剑,开始练习剑法。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剑势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内劲。
练完剑后,宋婉清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她明白楼主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她坚信自己的魅力足以吸引齐郡王的注意。
接下来的三天,她要精心准备,务必在太子妃的生辰宴上大放异彩。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位公子,他骑着快马,正在往这边赶来,马背上还驮着一名受伤的男子。
而他身后则是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在追杀他。
沉香慌忙上前“小姐,此地危险。
我们快走。”
“来不及了。”
宋婉清当机立断,拔剑冲向黑衣人。
沉香则从衣袖内掏出了匕首,与宋婉清一同对抗黑衣人。
她身形敏捷,剑法犀利,几下逼退了几个黑衣人“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且还有一人受伤,难道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宋婉清铿锵有力的大声说道。
语气之间尽显侠女风范,与那天在明月楼弹曲时的温婉样子判若两人。
“姑娘,莫要多管闲事。”
其中一名黑衣人回应道。
宋婉清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今日这事,我管定了!”
说话间,她手中的剑愈发凌厉,招招首取黑衣人要害。
此时,那位公子也加入了战斗。
他身手矫健,与宋婉清配合默契,很快就打倒了几名黑衣人。
而剩下的那几名黑衣人纷纷落荒而逃。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公子抱拳施礼。
“不必客气,看你朋友像是中了箭伤,我这里有瓶解药,可助他快速痊愈。”
宋婉清递上药瓶,淡淡回应。
这名公子接下了解药,点头谢道“多谢姑娘,还不曾过问姑娘芳名?”
这一刻,公子的眼睛如深邃的湖泊一般,紧紧地凝视着宋婉清。
她那美丽的容颜,宛如刚刚从水中绽放而出的芙蓉花,清丽脱俗,令人心醉神迷。
这是公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专注地凝视着一名女子的面庞,而宋婉清也是头一次不戴面纱见陌生男子,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宋婉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回应,她转身带上了帷帽,准备踏上马车回明月楼,可她又停了脚步,回应道“萍水相逢,无须留名。”
说完后宋婉清便上了马车,沉香紧跟身后。
马车驶去的背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了两排车轮在地上滚过的印记。
而这名公子手握刚才宋婉清给的解药,便转身骑上了马,带着那名马背上受伤的男子一同回了长安城。
只见他骑着快马来到了齐郡王府,门口守卫立刻上前接应。
“快,扶凌霄下去医治。”
“是,殿下。”
原来他就是齐郡王宇文鸣,宇文鸣踏进了齐郡王府,慌忙赶到凌霄的寝殿,只见太医在床榻前把过脉后,疑惑的问道:“殿下,凌侍卫是否中毒后服用了解药?”
宇文鸣随即从衣袖内拿出刚才那个药瓶,回应着“哦,我刚才给他服了这个。
是路边结识的一位姑娘所赠。”
太医接过药瓶,打开仔细闻了闻。
马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殿下,这是金陵的龙涎草。”
“龙涎草是何物?”
宇文鸣疑惑的回应。
“殿下,龙涎草生长在金陵边境的潮湿之地,一般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叶若翡翠,汁若甘露,只需一滴,便可令重伤之人快速恢复生机,且龙涎草可解世间百毒,是极其罕见的疗伤圣药。
我长安屡次攻打金陵,为这龙涎草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只有每年节令宴的时候,金陵会将此药贡献给我长安。”
太医郑重的说道。
宇文鸣随即拱手谢道“本王知道了,多谢太医。”
太医随后回应“凌侍卫己无大碍,休息片刻,便能恢复如初。”
太医拱手俯身回礼,便转身离去。
此时,床榻上的凌霄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齐郡王在身旁,便连忙起身靠起,虚弱的说道“殿下,末将给您添麻烦了。”
宇文鸣听到声音后随即转身“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下休息,是为了救本王才受伤中毒的,何来添麻烦一说。”
“殿下,此次追杀的人,定是建宁王安排的。”
凌霄坚定的说道。
“嗯,皇叔应该是去了明月楼,发现我不在,便查假消息是何人放出,另外派人查我的行踪,派兵追杀我,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己经找到了当年吴太守的家眷。
她答应了会把当年之事在皇祖父面前禀明,替我父王沉冤昭雪。”
宇文鸣痛心疾首的说道。
随后宇文鸣回了自己的寝殿,他静***在窗边的木桌旁,手里握着刚才宋婉清给她的龙涎草药瓶。
他的思绪回到了刚才那一幕,脑子里回想起了刚才和那名姑娘相识的场景。
“这名女子看似不像金陵人士,为何会有金陵的名贵草药?”
他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
这时门外的一名侍卫敲门,大声说道:“殿下,绿萝姑姑求见。”
宇文鸣随即快速收起了龙涎草,回应道“请进!”
只见一位看似非常凌厉的老奴走了进来,“殿下,太子妃听闻您己回王府,邀你进宫前去相见。”
“好,本王这就随姑姑一同回去。”
宇文鸣随着绿萝姑姑一同上了王府外马车,进了皇宫,只见东宫大殿上,他看到太子妃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鸣儿见过母妃!”
宇文鸣行礼道。
太子妃见到宇文鸣,高兴的放下茶杯,慌忙起身走了过来。
“快起来,鸣儿,你终于回来了,”太子妃笑着说道,“听说你遇刺了,可有受伤?”
“多谢母妃关心,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宇文鸣回答道。
“那就好。”
太子妃点点头,“母妃今日叫你前来,是想知道你此次南下调查的结果如何。”
宇文鸣随即掷地有声的回应道“此次孩儿南下,找到了吴太守的老宅,她的妻子答应儿臣,可以进宫面圣,指证皇叔就是当年指使之人。
待儿臣寻得时机,便会向皇祖父禀明,重审父王一案。”
“鸣儿啊,建宁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母妃劝你还是小心行事,你父王的事情是你皇祖父心里的痛。
你要寻个好时机再提。
休要惹恼你皇祖父。”
太子妃心有余悸的回答道。
“儿臣知道的。”
宇文鸣回应着。
“三日后便是母妃的生辰宴,母妃邀请了整个长安城官宦世家的闺阁千金们,届时,你可仔细瞧瞧有无心仪女子,母妃最属意的还是太师府的嫡女,黎雪涵,她的父亲是朝中一品太师黎冲,母亲是镇远将军府的嫡女赵容英。
你若是与她成婚,将来她的家世可助你的太子之路,一臂之力!”
太子妃深思熟虑的说道。
“儿臣知道了。”
宇文鸣从容淡定的回答道。
其实那一刻宇文鸣的心里,还是想起了刚才救他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