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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顺序,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一个,小叔。
这个常年走错门的狗东西,死的时候裤腰带都还松着。
林素芬提了一桶热油,劈头盖脸泼下去。
小叔惨叫都没叫全,一骨碌蹦起来,捂着脸疯了一样乱撞。
她反手一刀,割喉。
刀锋入肉那一刻,她说: 这刀,我攒了二十一年。
第二个,婆婆。
听见动静跑进屋,还以为媳妇在杀鸡,张嘴就骂: 贱皮子,谁让你动……
话还没落地,热油直接泼上她脸,那张骂了媳妇二十三年的嘴烫得开花。
她还想挣扎,林素芬抡手一推,把她往灶膛里塞。
柴烧得正旺,火光把她龇牙咧嘴的头吞了个干净。
事后有人问: 她哪来的力气?
我妈冷哼: 那不是力气,是怨气。怨气久了,就成火药,点一下,全炸
第三个,姑子。
那个最爱凑热闹的看客。
听见动静,刚想张嘴喊杀人啦,刀就抵上了喉咙。
她哭着求饶: 嫂子,我什么都没干啊……
林素芬笑了。
是啊,你最干净。只动嘴,不动手,这些年真没沾半点血。
这一刀,她划得特别慢。
血珠子一颗颗往外冒,像极了那些年她嘴里蹦出的恶言碎语。
最后,是她丈夫。
傍晚回来,满身酒味,一边解扣子一边喊: 饭呢?
林素芬笑着,盛了碗鸡汤给他。
鸡是她亲手养的,也是她亲手杀的,就在他娘、他弟、他妹的尸体旁边。
他咕咚喝了一大口,咂咂嘴: 真香。
碗还没放下,刀就捅进了他后背。
他扭过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林素芬贴着他耳朵,刀又往前送了送。
她说: 今天日子不错,适合清账。
四刀收账,她连气儿都没乱,坐回桌前接着扒饭。
筷子挑起鸡腿,细细啃着,像是在吃喜宴。
只是这回,没人再把啃剩的骨头往她碗里扔。
啃着啃着,她突然想起二十三年前那个晌午。
她进王家村那天,穿着一身碎花裙,脚上一双掉色的鞋。
她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被拐来的。
她娘躺在炕上咳血,家里米缸见底。
娘说: 都是过日子,苦点就苦点。
于是,十九岁的她,把自己卖了个市价。
一千块,一头牛,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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