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意思……
煤球在她枕边炸毛，金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叮咚——叮咚——门铃持续不断地响着，夹杂着不耐烦的敲门声。
郁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透过猫眼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祁陌。
"我知道你在家。
"他的声音清晰地穿过门板，"我带了早餐和仪器。
"郁容的后背紧贴在门上，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消失。
他怎么找到她家的？
对了，昨晚他跟踪过她..."根据《超自然现象研究法》第37条，特殊现象研究所有权对确认的超能力者进行必要检测。
"祁陌举起一张盖着红章的纸在猫眼前晃了晃，"如果你不开门，我有权申请强制措施。
"纸上的公章看起来相当正式。
郁容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裙摆。
她不确定那张纸是真是假，但祁陌的语气让她不敢冒险。
门锁刚发出咔哒声，祁陌就推门而入，差点撞到郁容。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搭黑色风衣，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冰冷。
左手提着豆浆油条，右手却拖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
"早。
"祁陌的目光迅速扫过郁容乱糟糟的头发和印着卡通猫的睡衣，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睡眠质量如何？
有没有做预知梦？
""没...没有..."郁容后退几步，声音比蚊子还小，"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昨晚跟踪你回来的。
"祁陌坦然得令人发指，他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开始打开那个金属箱，"先吃东西，然后我们做基础测试。
"郁容呆立在原地，看着祁陌从箱子里取出各种奇怪的仪器——几个带电极的金属片、一台像是改装过的心电图机、几个透明密封袋里装着不同颜色的晶体，甚至还有一台微型核磁共振仪。
"等等..."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同意参加什么测试..."祁陌停下动作，抬头看她："你昨晚诅咒了三个路灯、一台价值十五万的量子波动检测仪，还有我的手机。
"他举起黑屏的智能手机，"根据《超能力损害赔偿条例》，你有义务配合研究，否则需要赔偿损失。
"郁容的脸刷地白了。
十五万？
她全部存款加起来也不到五万。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
"祁陌突然放柔了语气，"所以我来帮你。
控制住能力，就不会再发生这种意外。
"他向前一步，郁容立刻后退，撞上了沙发。
祁陌太高了，近距离站着时，她得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那种被猎食者盯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别紧张。
"祁陌皱眉，"紧张会导致能量波动。
"他指了指手中的仪器，屏幕上的曲线随着郁容的呼吸频率剧烈起伏。
"看，你的肾上腺素水平是正常值的三倍。
"他凑近屏幕，突然伸手抓住郁容的手腕，"皮肤电导率也异常高。
"郁容像触电一样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啪！
茶几上的玻璃杯炸裂了。
煤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跳上书柜顶端。
祁陌却眼睛一亮，迅速在平板电脑上记录："情绪激动时，破坏范围约1.5米，优先影响电子设备..."他抬头看向郁容，"你母亲的能力表现也是这样吗？
"郁容浑身一僵："你...你知道我母亲？
""郁清婉，42岁去世，死因登记为心力衰竭。
"祁陌的语气像是在读病例，"但实际上，是因为诅咒反噬，对吗？
"郁容的双手开始发抖，视野边缘泛起熟悉的红光。
母亲临终前的样子浮现在眼前——瘦得脱形的身体，枯槁的面容，还有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出去..."她声音颤抖，"马上出去！
"祁陌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踩到了地雷，但为时己晚。
房间里的灯开始闪烁，窗户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手中的仪器同时爆出火花，屏幕一个接一个黑屏。
"郁容，冷静下来。
"祁陌试图靠近，"深呼吸，控制情绪...""我说出去！
"郁容抓起一个抱枕砸向他。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祁陌接住抱枕，手指无意间触碰到郁容的瞬间，所有的异常现象戛然而止。
灯光恢复正常，玻璃停止震动，就连炸毛的煤球也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同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