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茶汤映出他苍白的面容,窗外雨帘中,沈清如撑着油纸伞,正与那个白衣男子并肩而立。
"夫君,这位是我幼时同窗陆明远。
"沈清如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如今在翰林院任职,此番南下公干,顺道来探望。
"何砚之起身作揖,目光掠过陆明远腰间的羊脂玉佩。
那玉佩形制与沈清如嫁妆匣里的半块极为相似,他记得成亲那日,她攥着另一半玉佩落泪,说这是母亲临终所留的定亲信物。
"久仰何公子大名。
"陆明远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在瞥见何砚之案头的画稿时顿了顿,"清如说你擅画仕女,这画中女子......倒是与她有七分相似。
"画纸被雨水洇湿一角,正是何砚之耗时三月所绘的《清荷图》。
画中女子斜倚莲塘,腕间绕着沈清如最爱的银镯,连发间簪着的白木兰,都是她生辰那日他亲手所折。
沈清如的指尖划过画中女子的眉眼,忽然轻笑出声:"夫君倒是好记性,只是这发簪......"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簪,正是陆明远今日所赠,"明远哥送我的这支,可比画中精致多了。
"何砚之喉头发紧,茶汤在盏中晃出细碎的涟漪。
他想起半月前,沈清如嫌他送的银簪寒酸,转身就将陆明远送来的鲛绡纱裁成了裙裾。
第二章:谗言渐起风波生入秋后的凉意来得猝不及防,何府后院的菊花开得正好,却被一场暴雨打得七零八落。
何砚之蹲在花畦前,小心翼翼地用竹篾撑起歪斜的花枝。
"老爷!
不好了!
"管家跌跌撞撞跑来,"夫人房里的翡翠镯子不见了,说是您......"话未说完,沈清如已携着陆明远匆匆赶来。
她腕间空落落的,眼眶却红得像是哭过:"夫君,那镯子是明远哥从波斯商人处寻来的,价值连城......"何砚之直起身,沾着泥土的手指在衣襟上蹭了蹭:"清如,我从未动过你的东西。
"陆明远上前一步,目光悲悯:"何兄,若真是急需银钱,大可与清如直说。
这镯子既是她心爱之物......""住口!
"何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