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车祸失明后,他主动与女友苏晚分手。
>如今这枚胎记的主人正趴在他的***床上。
>他听见她向闺蜜抱怨:“前男友说失明是不拖累我的理由。”
>“其实他只是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吧。”
>陈默的手开始发抖,眼泪落在她光洁的背上。
>苏晚的声音突然停顿。
>一片死寂中,她轻声说:“你的眼泪流到我背上了。”
>陈默僵住——苏晚应该不知道他是谁。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
---暴雨抽打着城市,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把黄昏最后一点余温也抽得干干净净。
空气又湿又闷,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浑浊的、几乎能拧出水的滞重感。
临街的“舒心盲人推拿”玻璃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隔绝了外面那个被雨水扭曲、模糊了轮廓的世界。
门内的空间不大,几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勉强驱散了角落里的阴影,却赶不走那股湿漉漉的凉意。
消毒药水和各种草药精油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略带苦涩的暖香,试图对抗着从门缝和窗隙里顽强渗入的雨腥味。
陈默正站在一张***床边,肩颈部位传来的僵硬感和客人压抑的、带着烦躁的呼吸声,清晰地传递到他专注的指端。
客人是个中年男人,大概伏案工作太久,肩颈的肌肉硬得像块石头,还带着长期焦虑的紧绷。
陈默的手指沉稳地揉按着客人颈后那个顽固的筋结,指腹下的肌肉组织在深压之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如同干涩的皮革在摩擦。
“嘶…轻点,师傅!”
客人吸着冷气,声音里裹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大概被这鬼天气和身体的酸痛双重折磨着,“这鬼天气,骨头缝里都发酸!”
“好的,我注意力度。”
陈默的声音很平和,带着职业性的安抚。
他微微调整了指尖的力道,从深沉的按压转为更舒缓的揉捏。
他的世界是恒久的黑夜,但这并不妨碍他感知周围的一切。
空气里漂浮的潮湿,消毒水那略微刺鼻的味道,还有前台小杨偶尔敲击键盘发出的清脆咔哒声,像雨滴敲打铁皮棚顶。
这些都构成了他感知的坐标系。
他甚至可以“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