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林羽的消息跳出："今晚慈善晚宴，需要女伴。
"他望着镜中自己领带歪斜的倒影，想起三天前她在办公室摔碎的水晶镇纸——那时她还咬着牙说"再也不见"。
宴会厅水晶灯下，林羽穿着他送的墨绿缎面长裙出现时，陈宇正被名媛们围堵。
她腕间碎钻手链晃过他视线，那是去年他在拍卖会上抢下的遗物——她母亲的陪嫁。
"陈少今晚要捐哪幅画？
"她凑近时，香奈儿五号混着他送的玫瑰香水味，像把双刃剑。
后台传来争执声。
陈宇拽着她躲进安全通道，应急灯红光里，她别过脸："听说陈氏要并购林氏？
"他按住她挣扎的手腕，喉结滚动："你以为我为什么推掉米兰时装周？
"楼梯间声控灯忽明忽暗，映着她睫毛上的水光，像极了三年前暴雨夜，她蹲在他公寓门口哭花的妆。
拍卖槌落下的瞬间，陈宇举牌的手悬在半空。
屏幕上投影的《玫瑰囚徒》油画里，少女腕间的碎钻手链与林羽的完美重合。
台下传来倒吸冷气声，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幅画是他找顶级画师临摹她母亲的真迹，而真迹，此刻正藏在他卧室暗格里。
散场时暴雨倾盆。
林羽站在旋转门前，看他冒雨将伞撑到她头顶。
"上车。
"他发梢滴着水，声音却软下来，"我后备箱有你最喜欢的热可可。
"她盯着他湿透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链——那是她十八岁送的生日礼物，钛钢材质，刻着她名字缩写。
车子在雨幕中疾驰。
林羽握着温热的可可杯，忽然开口："上周我去了西郊孤儿院。
"陈宇猛地踩刹车，咖啡渍溅上她手背。
"院长说，有个少年总把攒的零花钱换成糖果，分给自闭症妹妹。
"她转头看他发白的指节，"那个妹妹，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哥哥？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光影。
陈宇沉默许久，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照片——少年抱着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身后是孤儿院爬满爬山虎的围墙。
"那年你母亲领养你时，我躲在树后看了三天。
"他声音沙哑，"首到看见她给你别上那条手链，我才敢偷偷去报名美术班，想着总有一天......"林羽的指尖抚过照片上少年倔强的眉眼。
远处雷声轰鸣，她忽然倾身，将头靠在他肩上。
车载电台适时切到《卡农》，陈宇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想起无数个加班夜，她留在他办公室的凉掉的奶茶，和便利贴上永远画错的笑脸。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雨己转小。
林羽下车前忽然转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明天来接我上班。
"她的耳尖通红，"开那辆你改装过音响的保时捷，我想听你新录的爵士乐。
"陈宇望着她跑入楼中的背影，摸出西装内袋的黑丝绒盒。
钻石戒指在路灯下闪着微光，旁边是张揉皱的诊断书——三个月前他在瑞士做的心脏手术报告，主刀医生是她生母当年的同事。
雨又细密起来。
他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着万家灯火。
手机弹出林羽的消息："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藏在画室的每幅画里，都有个穿白裙的女孩。
"他轻笑，油门踩得更深，车载音响里传来萨克斯的悠扬旋律，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她在琴房弹错的那几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