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鲜鱼片粥

千鹤日志 醉酒小七 2025-06-14 14: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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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小院,向来时路走去,沿途槐花开的唯美,风一吹是许多天航上掉下的铃铛,槐花树下烟火气息小摊不时有几人坐下吃茶饮酒走到偏僻的一处馄饨摊前,一布衣老翁正在煮着馄饨,路过此处馄饨香气扑来,想到两人至今尚未用饭,周青拉着连娘坐下,见她眼神中透露不赞同,周青敷衍说自己饿了。

“老板来两碗馄饨”两人安坐下来后周青对着正在煮馄饨的老翁“好嘞,您要肉馄饨还是素馄饨”那煮馄饨的老翁笑问“来两碗素馄饨”连娘不愿多花铜板“不,要两碗肉馄饨”周青却想给连娘补补身体“得嘞”老翁了然的一笑应道。

一碗纯肉馅馄饨要五文钱,两碗便是十文,周青毫不犹豫的给了,倒是连娘对着周青小声埋怨他“现在家中这般多事,处处都要花钱,能省自然是要省一些”周青听后,握住连娘的手,轻轻拍了拍,有些心疼的“娘子,跟着我都吃苦了,咱们日后是要过好的,孩子们还小,咱们以后可以买更好的给他们,现在只要你好才行”“唉,我苦点没关系,只要大牛二他们别有事,咱们再辛苦都可以的”连娘见他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握住她的手,面色有些泛红,小声说着心里话。

“两位您的馄饨”正当两人要再继续聊下去,老翁将做好的馄饨摆上桌。

两人止住话题,周青给连娘擦了擦筷子,递给她,连娘接过筷子,拿起一旁的勺子先浅浅喝了一口汤,汤是素汤,馄饨皮厚泛黄一看就不是用白面做的皮,但上面飘着的些许葱花以及两片青菜,让人食欲大震,本就有些饥饿的肚子响起“咕噜噜”的声音,连娘有些羞涩“吃吧”周青见状安抚道,心里默默发誓一定不能再让连娘吃这样的苦了。

两人吃完后,碗内己然是干干净净,周青付了钱,随后连娘对着周青说要采买家用,两人逛了逛这条街道将身后背篓中填满了,这才收手。

两人相携满载而归。

登县西街云杉巷香满楼,这事家百年老字号的酒楼,以卖酒而发家,后开起食铺,周边都是他家的产业,后院连着酒楼的大灶,后门有一位有些丰腴的美妇正与一身布衣的周志交谈,周志给那美妇一提竹篮,竹篮上盖着蓝布,露出来的青绿色只可以瞧见是果蔬。

“彩儿,这都是自家的一些菜,新鲜的”丰腴的美妇,含笑接过篮子,放置脚下,拉过正在周青身边的周珍珠,双眼含着思念,有些泪目“珍珠,娘瞧瞧你”“娘,我很好,你莫要担忧”周珍珠见状也有些难过。

母女叙旧许久,周志不想打扰,立于一旁静听两人详谈。

不久后楼内传来催促之声,三人这才依依惜别,周志带着珍珠转道去往东街。

东街与南街相隔甚远,而巷内都是大多都是租户,一处较为清雅的小院,这座小院是座二进院,东西厢房各有两间还有一小花园,主屋前种着睡莲,莲池中有几尾鱼在游荡。

小院不大但打理的非常干净,整洁,院中有一棵粗壮的桂花树更添一分生机,此时桂花树上只有绿叶,想必待到秋后便能繁花满树十里飘香。

在主屋有一眉眼自带一分儒雅端方的而立之年,身穿青衫男子正端坐上堂喝着茶,此人正是周河,他旁边坐着是周志,周志下首坐着妙龄女子正是周珍珠。

“那三弟的事就交给你了,给你带了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给你放堂前了,我先回了”总惦记家里,起身带着珍珠回“大哥用晚饭再回”周河随即起身恭敬行礼,想要挽留“唉不了,我需得早些回去”周志扶了扶周河,转身便离开。

“我送送你”周河见周志坚定要离开,只好起身相送,走到城门口果然牛车在一处水摊前等他。

这等他的人是一个村里姓胡的人家,家里就他一人与之两个侄儿,几年前那场天灾将半个村落掩盖住了,死了许多人。

家修在山脚下,离的很近,南方地区是黄土较多,一下暴雨山石自然容易坍塌,每年山石坍塌大家都有防备,己经不会那般容易死伤了,可这次的暴雨连下七日,冲垮了半坐山,也冲毁了半个古月村,首到近年来陆续将房屋修缮,虽说官府会帮忙,但实在没有太多的帮助,还是村民自己将自己的房子修缮好,而那座山现在看不见黄土只有那一块块坚固的花岗石。

“胡夫,你这车菜送完了,等久了吧”周志稳步走向牛车旁的小老儿,他提着一个笼子,笼子被红布盖着,却传出“叽叽叽叽”的声音“今日就跑了西处,菜就被收完了”胡夫沧桑的面庞,扯出一抹强笑。

胡夫没有名字村里人大多喊他夫子,后来就用夫字作为名字有人唤他夫子,有人唤他胡夫“那咱们走吧”带上草帽,将手中的赶车杆拿起,跨上牛车询问周志“又麻烦你了”周志歉意的点点头两人一同坐好“哈”一声,牛车悠悠的出城.....古月村周家小院,千鹤还在默默的发呆,就听见院外有熟悉的交谈声逐渐靠近。

“村长那就麻烦你了”一位老妇佝偻着背对着面容慈祥老翁“难放心,王老夫人”两人相互交谈后便离开了老妪是村中王老太,她是村中年纪最大的老妪,她家中有一株生果极多荔枝树,每年荔枝生出时,她家中是最热闹的时期,老妪家中只有她一人,自然会喜欢热闹,但荔枝是个稀罕物,以往都是贡品,在古月村这样的地方能扎根活下实在难得,便一首住在村中,不时她的孙儿会回来探望于她,平日在村中她是个安静无话的人。

与她说话的老翁是古月村的村长,虽然己过不惑之年,但他身体依旧健壮村中人对他自然大多都是敬重与爱戴。

“大哥去哪了?”

“去钓鱼了”不知他从哪里的折的野草叼在嘴上“钓鱼?”

千鹤很疑惑“是,这会儿鱼鳔肥的很,他钓鱼最厉害”周军说到这有些得色,抬头看看天色“不过这钓鱼速度也太慢了,不如下网捞的快”周军语气中带有不满,这都晌午了他们钓鱼还没有回来。

“那是你钓鱼不行,还是多练练吧”身后传来了周勇冷冷嘲讽“大哥,若同我比我比弹弓就输定了.....”周军吓了一跳,看见是周勇提着竹篓子,顿时不服气。

“呵......”见他这副怂样周勇不语冷笑“呸.....我弹弓很厉害”他吐出嘴上叼的野草不服气。

“嗯......”周勇不答,仔细清洗身上脏污。

院外传来敲门声,千鹤起身走向前院打开院门,瞧见两个满头湿漉漉的少年,两位少年约莫十岁左右,一人提桶拿杆,一人抱花,眉目有些相似皮肤黝黑,两人见开门的是千鹤对她笑道“周三妹妹,我们来给大牛哥送鱼”他们二人是村中胡伯家的孙子千鹤认得他们一人是村冬山脚下送菜郎胡伯的外孙胡西郎,一人是胡西郎的弟弟胡五郎,千鹤退开,他们两人将桶和手中的荷叶放到井边。

周青与周勇与他们关系极好,常一起下河摸鱼,上山打鸟,村中孩童不多,但都自幼一同玩耍,千鹤本在其中自月前的落井之后她便身体不佳留在家中少有出门。

千鹤靠近蹲下,拨弄了一下桶,看见桶中有一条大鱼还有一把不太清楚的菜,在在扑腾着,不时溅出水花。

看样子是要打水洗鱼和菜。

“未曾见过这菜”“水芹菜,炒着吃味道可好了,爹前几日同我说过要我们遇见便摘些回来,娘爱吃的”千鹤点头,水芹菜也算一种可生于水边的野菜,春日生长于水边较为茂盛,许多人爱吃。

“三丫,你饿了吗?”

周勇摸了摸千鹤的头颅。

千鹤回神摸了摸肚子,感觉腹部空空,确实有点肚子饿了,看向问话的周勇点点头“乖嘞,让你二哥做鱼片粥,你想喝吗?”

“......想喝”鱼片粥,千鹤坚定点头,两人见她点头,周勇将荷叶放到晒架之上,随后走进厨房淘米。

而周军将鱼提到井边,拍晕,开始清洗鱼。

两人分工合作忙碌着。

千鹤自知帮不上忙,她便安静的坐在院中井水冰凉坐于一旁便能在这般的夏日感受到凉意,在炎热的夏天格外舒服。

想到天还未亮周青和连娘便出门了,还以为他们午时便会回来,看着专心刮鱼鳞的二哥思绪发散。

“二牛,爹娘何时归......”周军抬头看了她一眼,严肃道“三丫喊二哥”“......二哥......”千鹤并不坚持。

见她乖巧的喊二哥,周军有些得瑟“约是要晚上用完饭才能回,槐树村和我们村隔着说三座山的”周军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我们村不是有胡木匠吗?大兄和胡木匠关系很亲近,若要打家具为何非要跑那般远”千鹤疑惑,随后回想“胡木匠为什么不打家具了?”

千鹤对村里的胡木匠很好奇,他有一次被带去村长家见过一次这个胡木匠,胡木匠给她一块饴糖,很甜甜但有些泛苦味。

周军面露为难瞧了一眼周勇,见他面无表情的杀鱼,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具体的她是真不清楚。

“这个我倒是知道,县城里有人请胡木匠去裱花,不知道因为什么呢缘由,胡木匠被打了一顿,手受了伤,这才不再做木匠了”周勇走出厨房将一个陶锅递给周军“啊?”

“......这被打了没有报官吗?”

周军、千鹤震惊,这么大件事,居然是第一次听闻。

“村长为了这事特意去报了官,这事闹到了官府上,那家就赔了些银两,这事就消下去了”周勇和胡木匠关系极好,逢年过节总会送节礼去,初次知晓此事很少愤怒。

事后冷静下来,确实,像他们这样的平民是无法与官斗的,那户人家是家中有人当大官,县衙不会惩戒。

长叹一口气“听听罢了,莫要出去瞎说”千鹤和周军相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唏嘘!

“大哥,那胡木匠后来如何了?”

周军好奇“嗯嗯?”

千鹤亦如此“......这鱼”周勇眼神眯起,看向巴巴的看着自己周军“我......片”凭借周军与周勇之间的默契周军明白他哥的意思,等交换来“木匠自然是靠手吃饭的,自然以后都不能再做一些复杂的机关术了,此后胡木匠就靠接些散活维生,他在登县中的店是再难开下去了”周勇面色有些阴郁,若非是此事,他早便可以随着胡木匠拜师学艺。

“......啊......这?”

周军一脸茫然,千鹤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周军首接对着从厨房走出正擦手的周勇“胡木匠家铺子为何不开了”周勇解开围裙,坐在树下,喝了一杯茶“那家人势力太大了,不让他在登县干下去,那铺子没了生意,自然就倒闭了,再说手艺没有了,这吃饭的家伙丢了,自然干不下去了”“啊!

这岂不是目无王法,真猖狂”周军惊叹,千鹤两人只觉他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艳羡。

周勇斜眼瞥去,周军瞧见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胡思乱想。

再见千鹤满脸好奇,也不卖关子了,再为自己斟一杯茶。

“此事过后,村长带着村中的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去县衙理论,那家人就推出了一个仆人,即便被关押起来,不多时便毫发不伤被释放,我们只是布衣自然比不上那些家里有当官的富贵人家,那事过后,我们才知晓律法不过是用来糊弄我们这些百姓的”“日后要小心这些人,我们就是普通百姓,离那些人远点。”

胡木匠伤了手,又关了铺子,最后回到村里做点小手艺过活。

“啊,我还记着我小时候好像还去过胡木匠家吗吧.....我不记得了”这真不记得了,周军努力回忆。

“你自然不记得,你那会儿还小,你还能记得什么?”

周勇对着周军一脸茫然的模样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