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天在客人肩胛骨触到一道熟悉的旧疤——三年前海难身亡的丈夫独有的伤痕。
>“您的手在抖。”
客人突然握住我的手腕,“认出我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新来的刑警撞开门举枪对准他:“别碰她!
你整容换身份接近她到底想干什么?”
>丈夫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因为只有你知道,那箱金子沉在哪片海底。”
---热毛巾的蒸汽模糊了窗棂,空气里弥漫着艾草和樟脑混合的气息,沉甸甸的,压着人的呼吸。
我的指尖浸在温热的***油里,像两尾习惯了深水的鱼,滑过又一张陌生的脊背。
肌肉的纹理、骨骼的起伏、细微的痉挛与松弛——这一切在我失焦的黑暗里,构成一幅流动而无声的地图。
我能“看”到疲惫淤积在客人的斜方肌,如同沉积的淤泥;能“读”出他肩颈处绷紧的弦,那是长期伏案遗留的刻痕。
这双手,是我仅存的眼睛,也是我赖以生存的武器。
“力度可以吗,先生?”
我的声音平稳,带着职业性的温和,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荡开。
“嗯…可以再重一点。”
回应我的男声有些低沉,像是被刻意压在了喉咙深处。
一种模糊的熟悉感掠过心头,像水底潜流,转瞬即逝,来不及捕捉。
大概是某种声音的质地吧,这世界上的低沉嗓音何其多。
我重新蘸取了微凉的***油,掌心搓热,沿着他紧绷的脊柱两侧的竖脊肌群,由下向上推去。
指腹下的肌肉团块结实,带着一种常年自律运动留下的硬朗感。
我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描摹着每一寸起伏。
指尖向上,掠过肩胛骨内侧缘,深入那片肌肉与骨骼交织的复杂地带。
突然,我的动作顿住了,仿佛被无形的冰针刺中。
就在他左侧肩胛骨下方,一个大约三厘米长的位置,指尖触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凸起。
不是骨骼自然的弧度,也不是肌肉的硬结。
那是一条疤痕——一道微微扭曲、边缘略硬、触感独特的陈旧疤痕。
它像一个顽固的密码,深深镌刻在血肉深处。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又猛地逆流冲上头顶。
耳膜里轰然作响,盖过了窗外隐约的车流声。
三年前那场吞噬一切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