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滚,从此我何家没有你这个女儿!”啪的一声,
一位身着鹅黄春衫的妙龄少女被推搡出来,重重的摔倒在雨水之中。“父亲!!!!
”少女被雨水淋湿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立在门口的男人。“你明明知道,不是我!
”男人紧皱的眉头掩盖住了眼里的情绪,但是握的发白的拳头寓意着他内心的不忍。
“我不是你的父亲,带着你的东西滚出何家!”“爹!!”“哎哟,大小姐,
你可别惹老爷生气了,只是把你赶出家门已经是老爷网开一面了,
要知道偷人…”男人旁边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眉目得意的望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似乎是说的字眼过于肮脏,还假模假样的捂了下嘴:“要知道你干的那腌臜事儿,
咱们这样的人家沉塘都不为过了,只是赶出去已经是老爷念着父女情了。”“我没有!
”少女怒吼,猩红的眼睛根本没有分一点给她,只是紧紧的盯着男人。天色愈发阴沉,
明明才午时,像是要入夜一般。‘咔嚓’,一声炸雷伴着闪电照亮大地,少女无所畏惧,
那倔强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男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掩盖所有情绪。在睁眼,
眼里全是狠绝和坚定。“从今起,我何知忆与何星纯断绝父女关系,往后在无任何瓜葛。
”何星纯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不停的摇头:“没有,我没有,爹爹你怎么能不信我!”“老爷。
”一对管家模样的夫妻恭敬的出现在何知忆身后,两人手里都抱着一个盒子。
那妖娆的女人黎燕燕心里一紧,怒喝:“你们拿的是什么。”二人并不理会,
还是恭敬的低着头站在那里。何知忆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东西都拿齐了吗?
”男管家抱着箱子跪下:“回老爷,大小姐的嫁妆都清点完毕了,奴才这里的是。。。
”“行了,收齐了就行,她带来的东西我一分不要!”男管家哽咽了一声,点头应下。
黎燕燕大惊,慌乱的拉住何知忆的袖子,控制自己的语气温柔道:“老爷,这些都是什么啊!
”何知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抽出自己的袖子一甩:“她娘的嫁妆!
”黎燕燕紧盯着两个盒子,藏在何知忆眼里的厌恶她并没有看到。“什么!!!
”黎燕燕控制不住的伸手想走抢盒子,但是管家夫妻巧妙的避开,
撑着伞恭敬的走到何星纯身后。黎燕燕脸色扭曲的大喊:“回来,狗奴才,
你们别忘了谁是你们主子!”二人同时躬身,眼里是黎燕燕看不懂的情绪:“劳烦夫人提醒,
我夫妻二人一直都知道谁才是我们的主子。”二黎燕燕看着空了库房,气的大叫,
狠狠的掐了几把搀扶着自己的手,丫鬟痛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什么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都吃了几十年了不也还好好的!”“现在整个何家都被搬空了,
别说嗟来之食了,西北风都喝不上!”黎燕燕越想越气,又踢了一脚丫鬟的腿。
想起何知忆最后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夫人不是一直受不了商贾之人的铜臭之气,
这下府里再没有一分惹你不开心的东西了,不好?”说完何知忆头也不回的走了。岂有此理,
真的是岂有此理。“采荷,修书一封到黎国公府把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呈上!”“是!
”采荷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应声退下。黎燕燕也拂袖而去。刚回到院子,
管事嬷嬷常嬷嬷小心的端着茶水上前来:“夫人,各个管事这会儿都来了,要见你。
”黎燕燕头皮一跳,强忍着把茶杯扔出去的念头,沉声道:“他们不好好做事,
全部跑来做什么!”常嬷嬷上前一步按着黎燕燕的额头,
缓缓说道:“大小姐把整个沈府都搬空了,现在都等着您的指令呢。
”黎燕燕还是没忍住摔了茶杯:“混账玩意儿,什么指令,不就是要钱来了!”没错,
各个管事就是要钱来了。账房上一分都没有了,没有钱今天的晚饭都吃不上了。正气着,
一道气呼呼的稚嫩的声音传来,还有人的痛呼声。“狗奴才,敢下你小爷的面子,
莫不是你们把钱都贪了不成,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账房苦哈哈的趴在地上:“哎哟我的大少爷,我哪敢啊,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贪墨啊,
是真没钱了啊,别说十两,一个铜板都没了啊!”账房的声音凄惨又嘹亮,
黎燕燕听的清清楚楚,怒骂了一声狗奴才。其他管事却默默的为他点了个赞。
何亭又是一脚上去,然后恶狠狠的看了眼跪了一地的管事,甩手进了屋。
汴梁城最近热闹的事多的很,其中最精彩的都是何尚书家的。
“你们知不知道这嫡小姐为啥被赶出家门,据说是因为偷人!”“什么!真的假的?
你怎么么知道的?”那人看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围着他,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我的弟弟的媳妇的舅舅的儿子就是在何府当差,他亲耳听到的。”“偷的谁啊?
”“听说是个小斯!”“啊,这大小姐不会是耐不住深闺寂寞吧,连奴才都看得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话越说越荤,每个人都好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别胡说,
要是真的为什么何府没有杖毙或者罚卖奴才。”“就是啊,
还有就是和大小姐虽然被赶出家门了但是带走了很多家产啊!”“对对对,这个我知道,
那天我亲眼看到的,这大小姐都走出城门了,何府还有没抬出来的,这是的多少钱啊。
”“所以啊,要是偷人,何尚书不得清理门户啊,怎么可能还让她带走这么多钱财,
他可是出了门的刚正不阿,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其实啊,
我听说是因为后娘不容,设计陷害逼走嫡女。”“啊,真的啊!”“有后娘就有后爹,
更不说这后娘可是国公府的人,国公府可是出了位贵人!”众人一阵唏嘘。“哎,
可怜了大小姐,现在真的是无爹无娘了。”“嘿,我要有那些钱还在乎有没有爹娘!
”“你说这大小姐亲娘是何方神圣啊,据说全都是她的嫁妆啊。”“什么嫁妆啊,
那都是人家的家产,我悄悄告诉你们,他啊其实是个上门女婿!
”三***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花香淡雅清新,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挡住了阳光,
银铃般的笑声从林中传出,飞扬的嫩绿裙摆随着秋千起伏。“玉郎,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
”“愿意!”“可你一身才华我怎么忍心让你埋没。”书生打扮的男子生的清秀俊朗,
看着秋千上笑的明媚的女子温柔的伸出手,想抚上她的脸颊又怕唐突了她。
绿衣少女一把拉过他的手按在脸上,笑吟吟的看着他,男子先红了脸颊。
“能陪在你身边就不算埋没,没有你这世上早就没有我李玉了。”少女娇嗔一眼:“别瞎说,
有没有我你都得好好的,我的玉郎是这世上最有才华的男子!我知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怎么忍心你为了我耽误前程。”男子神情缱绻的看着面前的人,什么都没说,
但是满眼都是爱意。绿衣少女慢慢羞红了脸,转身又荡起了秋千。“放心,我总会帮你的。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娘子,我中了,我中了,没有辜负你和岳父的期望!
”美貌***扶着自己凸起的小腹,看着像孩子一样朝他飞奔而来的状元郎,笑的美目生花,
掏出帕子温柔的擦去李玉头上的细汗,柔声道:“我就知道,我的玉郎是最厉害的。
”粉衣小娃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房子:“娘亲,皇帝老爷好生小气,
这么小的房子还让我们必须住着,我想回家,我想在杏花林里荡秋千。”妇人蹲下与她齐平,
宠爱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别胡说,别人都没有,只有爹爹才有哦,爹爹厉不厉害!
”又是紧闭的书房,里面的人除了上朝就呆在里面,家里人来人往,外面风声鹤唳。“娘,
什么是姨娘,我不要爹爹娶别的女人。”妇人摸摸女儿的头顶,
笑的依旧温柔:“你要相信你爹爹,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紧闭已久的书房门被打开,妇人端着酒杯进去,轻声的关上了门。“玉郎,
可以陪我喝一杯吗?”“玉郎别总邹眉,像个小老头!”“玉郎,妞妞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她都生气了.”“玉郎,你是不是累了,我也累了,我陪你休息休息吧!”“玉郎,
我总会帮你的!”同年九月先帝狩猎坠马而亡,大皇子突发恶疾去世,二皇子征战在外,
三皇子继位。四“沈大人,听说你最近捉襟见肘,都开始花夫人的嫁妆了!
”沈知忆瞥了一眼特意追上来的人,淡淡的开口:“我一直花的都是夫人嫁妆!
”来人愣了一下被噎住,轻咳一声,又假模假样‘贴心’道:“哎,这话说的,
我俩共事多年,又是连襟,真有难处怎么不和我开口。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进沈知忆怀里:“拿着,不够给我说,花夫人钱算怎么回事,
汴梁到处都在传沈大人入赘过了,咱们男人顶天立地怎么可能入赘。
”沈知忆看向怀里的银票,摩挲了一下,笑的意味不明:“何大人果然不愧是我朝钱袋子!
”何大人笑的很张扬,却假惺惺的说道:“别乱说,这可都是我的私房钱,
别人我还舍不得接济呢。”沈知忆拿着银票转身就走。气的何大人脸上的肥肉都抖了抖,
小声骂到:“哼,顽石,有本事别拿我的钱啊,假清高。”庄严肃穆的朝堂上,
皇帝昏昏欲睡,大臣平平无事。大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昏昏欲睡的皇帝都站起身准备走了,突然响起“臣有本奏!”皇帝不耐烦的又坐下,
抬手示意讲。沈知忆撩开官袍直挺挺的跪下:“臣今日受大恩,无以为报,
想借皇上的金口玉言夸上一夸。”下朝沈知忆的马车刚启动即被拦下。
何大人气急败坏的拦在马车前,指着沈知忆的鼻子大骂:“沈知忆,你太过分了,
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阴我。”沈知忆掀开车帘疑惑的问:“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明明在皇上面前夸你。”“你那是夸吗?
”想起皇帝意味不明的眼神和黎国公阴恻恻的样子,何大人打了一个寒颤。“我好心帮你,
你还害我,入赘的果真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那个眼盲心瞎的看上了你的女人后悔没,
背信弃义的小人!
”本来还面无表情的沈知忆突然就冷冷的盯着他:“何大人是忘了皇上刚说的谨言慎行了?
”何大人不解气,又骂了句:“入赘改姓视为不孝,另娶不仁,我好心帮你,你却陷害我,
不义,你个不仁不义不孝的东西难怪生个女儿要偷人!”沈知忆冷冷的看着他,
什么话也没说,何大人却像被一条毒蛇缠盯上了一样后背发凉。
后出来的黎国公看了眼何大人,骂了句蠢货也走了。黎国公坐上马车,
耳边传来压低的声音:“国公,二小姐来信说最近他几乎没有回府过了。
”黎国公冷哼:“养不熟的狗处理了吧!”属下没有立刻执行,黎国公不悦:“还有什么事!
”“公爷,霓裳坊被老王爷查封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黎国公刷的掀开车帘,眼神阴沉可怕,外面的下属吓得跪倒在地:“昨,,昨晚,
太晚了怕打扰您,没有立即汇报。”黎国公气急,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那早上为什么不及时上报!”地上的人不着痕迹的发抖:“是,是夫人,
夫人说不能耽误公爷早朝!”黎国公一愣,一腔怒火不知该怎么发泄,被生生的卡在胸腔里。
“走,路上细说!”黎国公知道事情始末,一拳砸碎了小几,
拳头被划出细碎的伤痕渗出血迹也毫不在乎。老王爷是先帝唯一存活下来的兄弟,
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风花雪月。先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忏悔,
对这个不爱权利爱玩乐的兄弟格外容忍,不仅赐予封地还特允许留在皇城,
据说手里还有免死金牌和一道空白圣旨。当时先帝还开玩笑说:“十弟,
这道盖了玉玺的圣旨只要你不是造反,什么都可以!
”黎国公不知道这老王爷肉包子了一辈子,霓裳坊怎么就碍他的眼了,还是。。。
一个妓子不小心把酒水撒在他的扇子上,怎么就惹得他如此动怒。其他产业封了就封了,
霓裳坊不行。“先回府,备上厚礼送去礼亲王府!”“国公亲自去?”“我。。。。进不去!
”五“黎言,你找死!”鲜衣少年俊俏的脸上全是怒气,一拳打到黎言的眼眶上,
用了十成的力量。黎言眼眶瞬间就青了。黎言本就狼狈的样子俞显得凄惨,
他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的受着。鲜衣少年紧握的拳头隐隐发抖,
又是一拳挥上去,把黎言掀翻在地。“你怎么能做如此牲畜不如的事,居然还利用我?
你怎么对得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怎么敢的!那可是我的表姐!
”又是一拳准备打上去,黎言冷笑出来,拳头就直愣愣的停在他的眼前。“你笑什么!
”“呵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那你怎不知我对她的心意,明知我的心意还要撮合他人,
你置我于何地!你就是这样当兄弟的!”少年一脸不可置信,
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你难道感觉不到她根本不在乎你?虽说你我身份婚事不能自己做主,
但你情我愿难道不好!”黎言双眼充血,推开他站起来:“那又如何,我和他云泥之别,
我们仨从小十几年的情分怎么就抵不过短短几月了,你以为郡主能得偿所愿,你别天真了,
什么你情我愿,我只知事在人为,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少年喃喃低语,
眼前又浮现刚刚的画面:“我知道,她也知道,你不该如此啊,明明表姐。。
”“不如此又该如何,那泥腿子到底哪里好了,除了会读书哪里比得上我!我没错,
我会娶她,明媒正娶十里红妆,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你知不知道,
表姐她。。。”“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想要什么,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它!
”黎言猩红的眸子大声吼着,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少年呆愣半晌,
不知道一直谦谦公子温柔如玉的人,怎么变成这样。“呵呵呵,罢了,罢了,
终究是我们没有看清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少年抽出佩剑,剑花挽过,
一节鲜亮的布料缓缓坠地!黎言脖间的青筋必现,浑身发抖。“你,你也觉得我不如他!
你居然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要与我割袍断义!”“呵呵呵,疯子,你会后悔的!”“我不会,
绝对不会后悔的!”黎言疯了一样的大喊,不知道是喊给他听还是自己听!
六黎国公看见在游廊湖亭喂鱼的人,不自觉得理了理衣襟,藏起受伤的手慢慢走近。
旁边的丫鬟要行礼,他制止。喂鱼的华衣女子似有所感觉,
也没回头轻声开口:“公爷今日回来的这么早。”黎国公深深的看着那道背影,
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只有女子身边的老嬷嬷岿然不动。黎国公邹眉正要斥责,
女人又开口了:“公爷有什么话就说吧,奶娘不是外人!”“夫人,我只想和你说些体己话!
”这华衣女子正是青阳郡主吴莹莹。吴莹莹喂鱼的手一顿,随即一把鱼饵都扔了进去!
身边的奶娘周嬷嬷立刻上前拿出怀里的丝帕,轻抬起吴莹莹的双手,细细的擦拭,
不知道是丝帕上的流光还是湖水的波光,嫩白的双手散着点点微光。“我的事,
没有不可对奶娘说的”吴莹莹头也没抬,盯着湖面缓缓开口:“公爷有话就直说,
我出来时间久了有些乏了。”黎言望着面前似乎无欲无求的女子内心又说不上来的无力。
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咬咬牙上前一步坐在她身旁。周嬷嬷身子一动,
吴莹莹眼神制止了她,摇摇头,无妨。黎言脸黑的不能再黑了,这老东西,
要不是看在青阳的面子上,在处理了。“夫人,
我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的”似乎知道吴莹莹不会回复,
黎言接着说:“夫人一向与礼亲王关系亲厚,我新得了一幅渝大师的绝笔仕女图,
他最是喜爱,夫人能否帮我送进礼亲王府。”吴莹莹终于把目光从湖面收了回来,
淡淡的注视着黎言。就在黎言以为吴莹莹已经拒绝他的时候,
她轻笑一声开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开口的。”简单的一句话黎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
侧身的拳头紧握,浑身颤抖,压制着怒火沉声开口:“青阳,你一定要如此!
”吴莹莹依旧古井无波的看着他,淡淡的开口:“不然呢。
”“你…”“公爷要是没有别的话,那我就先回了。”黎言脸色铁青,
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三十多年了,你还…”“国公爷,慎言!”周嬷嬷打断他的话,
气的黎言失了控制一脚踹了上去。“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我!”“黎言!!!
”吴莹莹波澜无惊的眼里终于染上了怒火,连忙起身扶起年迈的周嬷嬷。
周嬷嬷还忍着痛安慰她没事。“要发疯滚回你的文轩居,哪里有的是人供你宣泄,
在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和你没完!”吴莹莹气的脸都红了,恨黎言的发疯,
也心疼奶娘年迈受罪。黎言瞧着心疼奴才的女人,脸色更差了:“一个奴才而已,
你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与我置气,我早该杀了她!”“你敢!”吴莹莹走近倔强的仰起头,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黎言看懂了她眼里有决绝和怒火,但没有爱也没有恨。
黎言的怒火一下就消散了,自嘲的笑了声然后坐下。是啊,二十多年了,
他在她心里连个奴才都比不上。吴莹莹扶着周嬷嬷就走,身后黎言开口,情绪不再波动,
又变成了那个心狠手辣的黎国公。“以婷儿父亲的身份如何!”吴莹莹脚步一顿,回头,
眼里带着嫌弃和恶心。七沈星纯是在三天后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一位端庄优雅的妇人正在给自己擦脸。她浑身无力,喉咙干燥发痒,
声音嘶哑的开口:“师娘,我想喝水!”妇人王氏听到声音先是吓了一跳,
随后喜上心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小心翼翼的扶起沈星纯喂了一杯温水。
看到她环顾一周,笑着给她盖好被子:“你这孩子,吓死我了,一倒下就昏迷了三天,
可把我和你师傅吓坏了,还有景儿,从不信神佛的人这会儿应该还在灵隐寺跪着了吧!
”心思被拆穿,沈星纯羞得躲进了被子里。王氏笑得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沈星纯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心下温暖感动,伸出手拉着她:“小姨,我没事儿!
”“没事什么没事,沈知忆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居然敢这么对你,要是表姐泉下有知,
该心疼成什么样!”沈星纯压下心里的钝痛,笑着轻声道:“那还是不要打扰娘的清静了,
我已经好了!”王氏心疼的摸了摸沈星纯瘦的脱了相的脸,
温柔的开口道:“你现在是我女儿了,谁也欺负不得,谁来也抢不走了!”沈星纯脸一红,
羞着点点头。“我爹…”王氏听到就来气:“你别提他,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人是摘出来了,
但是女孩子最看重的名声呢,真不知道他当年的状元是怎么考上的!
”沈星纯有心替爹辩解一二,但是看到王氏的脸色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是的,
沈星纯离家是他爹下的一步棋,谁知道黎燕燕中间插一脚,父女二人只能将计就计,
虽说失了名声但是出了汴梁谁又知道她沈星纯是谁呢,而且摘出的更彻底。
更何况爹早就背着所有人给她订了婚。那天与其说是被赶出汴梁还不如说是变相的送嫁。
出了城门就换上了嫁衣直奔河间,现在沈星纯已经是周家妇了。“好了,你好好休息,
我去给他们送个信儿,不然一个两个可劲儿问我,我头都大了!
”沈星纯看着王氏眼下的青黑,心疼的拉拉她的手:“小姨,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
辛苦你了!”王氏点点她的头调笑道:“我等你的改口茶等的才辛苦!”“小姨!
”“好啦好啦,你好好休息”说完给她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停下来说:“你的嫁妆都还在院里没动,等身体好些了在归纳整理!
”沈星纯心中感激:“小姨,不必如此,我自是信你的!
”王氏不在意的笑笑:“我可懒得动那个脑子,这些麻烦事儿我向来不爱管,
你快些养好身子,这个家都要交给你管的,我可算是能偷懒了,
你师傅也不用再帮我看账本了!”何星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姨果然是她最羡慕的女人。
八西北军营“王爷,那人有消息传来。”在那巨大而精致的沙盘周围,
原本正在紧张操练的众人突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正静静地坐在书桌旁边、身着一袭银光闪闪的盔甲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剑眉浓密且英气十足,
宛如两把锋利的长剑直插入鬓角;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之中,
隐隐闪烁着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一切秘密;就在这时,
只见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那犀利无比的目光瞬间便直直地射向了前来传信的将领。“讲!
”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传信之人听到这声命令后,
再也难以掩饰自己眼中的激动与澎湃之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眼前这位令人尊敬的主子以及身边的兄弟们。
“他说眼中钉已被拔除,现在万事皆已准备妥当,就只等待君上您一声令下了!
”传信人的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颤抖。“将军!!!”在场的所有将领们在听完这句话之后,
心中顿时明悟过来。他们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难道终于迎来了拨乱反正的时刻吗?一时间,
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纷纷双膝跪地。要知道,
这些年来他们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外有强敌环伺虎视眈眈,内有奸佞小人暗中作祟兴风作浪。
但如今,外患已然消除殆尽,内忧也得到了解决,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欢欣鼓舞呢?
而那位被称为将军的男人——也就是昔日备受瞩目的二皇子,此时则抬起头来,
目光深沉地望向悬挂在墙壁之上的那柄宝剑。那把宝剑剑身修长,寒光四射,
仿佛在诉说着它过往所经历过的无数次血雨腥风和生死搏杀。此刻,将军的眼眶逐渐泛红,
就连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大哥,
待有一天我能够踏平那野蛮未开化之地的蛮夷,
彻底解决那帮虎视眈眈、妄图侵犯我国土的外贼之时,我一定要得到你这把佩剑!
”年仅十岁的少年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红缨枪,奋力一挥,
只见那锋利的枪尖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半空,
精准地挑起了前方草人那颗用稻草编织而成的头颅。随后,
少年一脸傲娇地将红缨枪指向坐在不远处石凳上的青年,大声说道。此时,
那位青年正专注于阅读手中的策论,听到少年的话语后,他缓缓放下手中书卷,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而宠溺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好啊,大哥答应你。
”“待到那时,我成为威震四方的大将军,保家卫国;大哥登上皇位,做一代明君,
治理天下。咱们兄弟齐心,定能共同守护好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
为黎民百姓开创出一个歌舞升平、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就在两人交谈之际,
忽然从旁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原来是那个年纪尚小、扎着两个可爱羊角辫的总角小儿,
此刻正高举着手中的糖葫芦,哭得稀里哗啦,好不伤心。见此情景,青年赶忙起身,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儿身旁,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轩儿乖,快告诉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吗?”这边厢,少年见状也是心急如焚,
匆忙丢下手中的红缨枪交给一旁的侍卫,然后快步跑上前去,一把夺过小儿手中的糖葫芦,
焦急地询问道:“是不是你的牙又开始作祟,疼得受不了啦?早就跟你说过,
太医叮嘱过要少吃些甜食,可你就是不听话!”小儿张着嘴哇哇大哭:“不是,不是,
大哥二哥你们欺负人,都不带轩儿,大哥当明君,二哥当将军,那轩儿呢!!
”二人这才知道他哭的是什么,少年揪了一下他的小辫子笑着说:“轩儿就负责吃喝玩乐,
享受人生,大哥二哥保护你!”小孩儿撅着嘴不愿意,推开二哥的手哭着喊:“我不要,
我也要当明君,大哥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人欺负他,我要二哥保护我!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让你二哥保护你,大哥也保护你,
你想要什么大哥二哥都让给你。。。”“我只想要太子之位你们为什么不让!!!
”躺在金丝楠木大床上的皇帝满脸惊恐之色,一双眼睛瞪得***,
死死地盯着被重重按压在冰冷地面上的太子。他的眼角噙着悲切的泪水,
绝望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皇帝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拼命地向前伸展着,
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挽救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而那个将太子死死压制住的人缓缓转过身子,此人竟与太子有着几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