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青石板缝隙前,看着苔藓间露出的半截红绳,暗红色流苏上绣着的符文正渗出诡异的油光。
三天前她在省城医院收到匿名信,泛黄的信纸上潦草地画着朱砂符咒,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辰州镇十八户人家,廿年来不得白事。
"信纸背面晕染着大片暗红痕迹,像是沾过什么粘稠液体。
此刻她站在湘西腹地的荒村,隔着薄雾都能闻到空气中的腐腥味。
三天前刚到这里时,村长那张青灰色的脸就让她不寒而栗:"林医生,您不该来的。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死死扣住祠堂门框,"辰州镇从光绪年间开始,每隔二十年就会......"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犬吠。
三只黑狗从草垛后窜出,它们的眼睛泛着暗绿幽光,喉咙里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呜咽。
林秋后退半步撞在香樟树上,树皮上的霉斑蹭在白大褂上,散发出浓烈的尸臭。
"它们在守尸。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林秋猛然回头,看见个邋遢的老道士倚着断碑,道袍上沾着干涸的血渍,腰间挂着的铜铃无风自动,"戌时三刻阴兵借道,这些畜生比活人还管用。
"老道士忽然扯开道袍,胸口赫然纹着九条盘踞的赤蛇。
林秋倒抽冷气,那些蛇的眼睛正对着她手中的听诊器:"医生可知村里为何二十年没人抬棺?
"枯枝般的手指指向远处起伏的山峦,"每到惊蛰,地底下就会传来金戈相交之声。
"夜色渐浓时,林秋在村东头的老宅废墟里发现了线索。
坍塌的院墙上留着半幅褪色的对联,上联"朱砂点穴镇邪祟",下联"血肉封坛断轮回"。
她用匕首刮开墙皮,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同一个汉字重复了上百遍:"悔"。
地窖入口藏在神龛后的暗格里,腐朽的木门推开时涌出的阴风裹挟着铁锈味。
林秋举着强光手电筒的手不住颤抖,光束扫过墙壁上无数道抓痕,那些痕迹从地砖缝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仿佛有无数具尸体在这里疯狂抓挠。
第七具干尸让她屏住了呼吸。
这具女尸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左手紧攥着一枚青铜钥匙,右手指甲缝里塞满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