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尊的抹布
“上！
男的废了，女的活捉！”
“嘿嘿，这小妞长得真带劲！”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江凡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刚出新手村就遇上精英怪围殴？
然而，他预想中的拳打脚踢并没有到来。
只见他身前的凤清瑶，甚至都没有起身，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双恢复了神采的淡金色眼眸，淡淡地扫了那群家丁一眼。
就这一眼。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十几个前冲的家丁，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身体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地，“噗嗤”一声轻响。
仿佛熟透的西瓜被无形的大手捏爆。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丁，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整个人就爆成了一团漫天血雾！
“噗！
噗！
噗！”
连锁反应一般，剩下的家丁一个接一个，在半空中绽开了一朵朵血腥的烟花。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没有灵气波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血肉爆开的沉闷声响，和热血溅在破旧大殿梁柱上的滋啦声。
一秒。
仅仅一秒。
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十几个活人，就变成了满地的狼藉。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张宝脸上的贪婪和不屑，还僵在嘴角。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在刹那间变成了遍地的碎块，大脑彻底宕机，一片空白。
一股极致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恐惧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尖叫的本能都丧失了。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裤裆里流出，迅速浸湿了一大片。
江凡也看傻了。
他不是没见过血，但那是杀猪。
这……这特么是杀人啊！
还是爆浆的那种！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他更心疼的是自己这破宗门，本来就西面漏风，现在地上、柱子上、门板上，全特么是红的白的，这以后还怎么住人？
清洁费很贵的好不好！
他看着地上的血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下意识就从怀里掏出一块平时擦桌子用的破旧抹布，递给了凤清瑶。
“擦擦，弄得到处都是。”
江凡的语气里，满是嫌弃和无奈。
凤清瑶微微一怔，垂眸看着师尊递过来的那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脏污的抹布。
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懂了！
师尊又在点化我！
杀伐只是手段，沾染因果，终究是下乘。
师尊这是在告诉我，真正的抹除，是不留痕迹，不染尘埃！
杀人，要“擦干净”。
这不仅仅是指擦掉血迹，更是指抹掉其存在的根源，斩断其背后的因果，让这份“污秽”从天地间彻底消失！
杀人，亦是净化！
好高深的道！
好深刻的用心！
凤清瑶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对师尊的景仰，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恭敬地双手接过抹布，仿佛那不是一块破布，而是承载着无上大道的圣物。
然后，她转过身，冷漠的目光落在了己经瘫软如泥的张宝身上。
“你……你别过来！”
张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带着哭腔，色厉内荏地尖叫：“你敢动我？
我爹是黑风寨大当家张霸天！
凤鸣城主府也得给我爹几分薄面！
你这贱……人”字还没出口。
凤清瑶甚至都懒得走近。
她就站在原地，隔着数丈的距离，对着张宝的方向，随意地屈指一弹。
没有灵气爆发，没有惊天巨响。
只有一声极其细微的，仿佛水泡破裂的“啵”声，在张宝的丹田处凭空响起。
张宝浑身剧烈一颤，双眼暴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多年的聚气境灵气，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从丹田那个看不见的破口疯狂泄出！
一息，两息，三息……他的修为，化为乌有。
“啊……我的修为……我的修为！”
张宝发出了比死了爹还凄厉的惨嚎。
对于修士而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凤清瑶看都没看他一眼，用那块师尊赐予的“圣物”抹布，慢条斯理地，仔细地擦拭着自己刚刚弹出的那根手指。
仿佛隔着虚空，也沾染了什么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擦完，她手腕一抖，那块染血的抹布便轻飘飘地飞了过去，精准地盖在了张宝的脸上。
“三日之内，让你父自缚上山请罪，要不然黑风寨不复存在！”
她居高临下，声音不含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否则，黑风寨，鸡犬不留。”
说完，她便转身，准备回到师尊身边复命。
可那张宝，瘫在地上，除了哀嚎，竟是半天没动弹。
凤清瑶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烦。
耽误师尊的时间，罪该万死。
她不再废话，身影一晃，瞬间出现在山门边，抬起一脚，精准地踹在瘫软在地的张宝身上。
“咕噜噜——”可怜的黑风寨二少主，像个破麻袋一样翻滚下去，半空中，清晰地传来咔嚓一声骨裂脆响！
紧接着，他那绝望的哀嚎，瞬间变成了夹杂着断腿剧痛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世界，终于清净了。
也就在这一刻，江凡的脑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炸响！
叮！
检测到徒弟凤清瑶对你的“擦干净”指令产生严重深度误解，认为你在传授抹除因果的无上大道！
脑补程度：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徒弟忠诚度极速提升！
成功触发千倍暴击返还！
恭喜宿主！
获得净化灵光一道！
（此灵光可净化世间万物，涤荡一切污秽，驱除心魔，修复道痕，一念即可）江凡：“……”他呆呆地看着乖巧地走到自己身旁，微微垂首，一副“师尊***得好不好，快夸我”模样的凤清瑶。
再看看石阶上那几道刺眼的血迹。
他内心几乎是在咆哮。
大姐！
祖宗！
我是让你擦地啊！
擦地你懂吗？！
还有这净化灵光是个什么鬼？
听起来很牛逼，但好像不能把地上的血弄干净啊！
给我个清洁术都比这玩意儿实用一万倍啊喂！
江凡只觉得心好累。
他只想摆烂，可这徒弟，怎么就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呢？
这绝世高人的人设，怕是摘不下来了……